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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6

      查得匆忙,再深入的也还不知,只是明面上的都查了出来。原来那日他撞上的陌生女子,也是此人,吉利送礼上门的那户人家,更是此人。前些日子,京中疯传他与那名女子之间关系暧昧,更传女子要做他的娘子,等等诸多事宜。

    赵世碂越听,心中火便烧得越旺。

    他深吸一口气,对门房道:“将库房打开。”

    “小的没钥匙,在洇墨姑娘那儿……”

    赵世碂被他这没眼色的样子气得更甚,另一人见状,赶紧上去,拿起身后的别着的大刀便砸,没几下,便将门砸烂。

    门房一哆嗦,怎的跟陛下一个样儿,二话不说就砸库房门……

    赵世碂踩着废了的门走进去,他心气格外不顺,看到箱子便抬脚踹,连连踹开几十口箱子,甚个名贵物件都有,甚至有些器皿因他这么一踹尽碎了。就是没有那位小娘子说的衣裳等物,按她所说,送了四个多月,该有好几箱子才是!

    他踢翻了库房中的所有箱子,依然没见着。

    他回头,阴沉着声音问道:“林府送来的衣裳料子呢?”

    门房不仅腿抖,更是软。

    他想真要完了,那些东西是陛下令人烧的,也是陛下不许他们说的。陛下的命令是皇令,他们只能从。可是郎君是主家,郎君杀人不眨眼,也不敢瞒。

    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门房哭丧着脸,赵世碂就知道他果然有事瞒着,却又不愿意说。

    赵世碂直接道:“砍了他的手。”

    “是!”带刀的手下上前就要砍。

    门房跪到地上,哭道:“郎君,不是小的刻意隐瞒,实是此事与陛下有关,陛下不许小的们说啊!”

    一听竟与赵琮有关,赵世碂耐心全无,朝带刀手下挥手。

    手下上前就举刀,门房吓道:“东西都被陛下给烧了!”

    赵世碂再是一怔,想要知道得更清楚。

    门房觉着自己已经说出了陛下,似乎也没什么好活的了,被陛下罚,与被郎君砍手,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他反倒心灰意冷起来,什么也再不愿说。

    赵世碂见砍手已威胁不到他,也从来不是个好性子的人,他隐藏着的阴郁性子尽数出动,他冷声道:“拖出去杀了!”

    门房软着身子被拉拽出去。

    既然是被烧了,门房都知道是陛下烧的,家中其他人怕也知道,只是都瞒着他。赵世碂转身,下令将家中下人全都集中起来,一个一个问。

    哪料门房被拖出去的时候,洇墨正从外头回来,见到此情,诧异道:“老李犯了何事?”

    门房浑身无力,只凉凉道:“郎君都知道了。”

    洇墨大惊,她心中也一直有个疙瘩。她拦住他们俩,将门房又带回正厅。

    而赵世碂正等下人聚集,自然也在等着他们俩。

    第194章 赵琮叹气:“朕要去趟太原。”

    洇墨一见赵世碂的神色, 便知他的确是什么都知道了, 更明白他已是十分气。

    洇墨跪下来,低头将罪都给认了下来, 又将事情说清楚。

    赵世碂咬牙切齿:“是陛下来家中询问, 你才知道?”

    洇墨面红:“是。”

    “是陛下令人去砸库房?”

    “是。”

    “也是陛下亲口命人烧衣裳料子?”

    “是。”

    赵世碂恨得一掌便将高椅的木扶手给捏得变了形, 厅中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你可知那名女子是谁?”

    洇墨心中十分愧疚, 却还硬撑着, 说道:“回三郎,是易渔一母同胞的妹子。”

    赵世碂再忍不住, 伸手再拍手边高桌, 桌子上的果盘一震, 其中果子迅速落到地上,滚得满地都是。他一字一句道:“这种使唤个人便能知道的事儿,你等到陛下上门才知道?!”

    “婢子有罪。”

    “满东京城的人传她与我,你可知道?!”

    “婢子知错。”洇墨伏跪在地上, 额头与手掌均贴地。

    赵世碂站起身, 满腔怒意与憋屈难以发泄, 他一脚将身边的桌子踹出去,却还不够,一连踢了许多张高椅,直将厅中弄得一片狼藉。

    厅外跪着的人不敢动,厅内跪着的人也不敢动。

    洇墨十分忠心,也很为自己的过错而愧疚不堪, 见赵世碂气成这样。她悔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赵世碂毫不受触动,而对厅中其他两人道:“滚下去。”

    带刀手下二话不说,拉着门房就跑。

    洇墨哭着抬头,忏悔道:“郎君,都是婢子的错,婢子请郎君赐予一死。”

    “死就够了?我什么性子,旁人不知,你不知?”

    “郎君,娘子一直担忧您的婚姻大事,来开封前,交代婢子四处在意。婢子愚见,每回瞧见那林府送来的衣裳料子精致,手工活计针脚漂亮,便误以为对方是位知书达理的大户女娘,以为是段良缘,生怕冒犯对方,才会如此。”

    赵世碂毫不为所动,冷着一张脸。

    “都是婢子的过错,耽误了郎君的大事,后来经陛下提点,婢子知道她是——”

    赵世碂却忽然打断她的话:“陛下说了些什么?”

    洇墨一顿,泪水涟涟地看他。

    赵世碂眸子无比黑,盯着她,再问一遍:“陛下那日来是何种神态?陛下又说了些什么?”

    “陛下很气,婢子们不敢违抗郎君之令开库房,陛下身边的福大官直接带人去砸了库房,陛下又叫他们烧了所有的东西。陛下临走前,还说——”

    “说什么?”

    “说您是他的所有物。”

    赵世碂面上冷意总算淡了几分。

    洇墨不解看他,她琢磨了许久也没琢磨透那句话的意思。此话到底有何意义,盛怒中的郎君为何一听便暖了几分。

    赵世碂背手,低头看她,一字一句道:“你虽打小便在我娘跟前伺候,更是陪我娘一路来到中原,陪她深陷魏郡王府,也看着我长大,却莫要以为我真不会动你。”

    赵世碂说得平静极了,眸中却是死气沉沉的。

    洇墨从他身上看到了杀意,她愣了好一会儿,不自觉地发抖,应声道:“婢子知道,婢子的命是娘子与三郎的。”

    “而我的亲事,包括我娘,都做不了主。”

    洇墨突然想到陛下的那句话,喃喃道:“那么——”

    赵世碂翘起嘴角笑:“如陛下所说,我是他的。我的一切,唯有他能做主。”

    洇墨似乎终于懂得了那句话。

    但她还未回过神来,赵世碂已经起身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下去领药吃。”

    这药,洇墨向来知道,吃下后,要疼过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作罢。

    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洇墨却平静地跪下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