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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跃起,往后疾驰了三尺,脚跟抵在了床脚,簪花婆婆的五指如利爪,已经狠狠抓在了他的喉间。

    冷冷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钟意被逼微微扬起下巴,坦然相告:“晚辈同样来自仙鸣山城。”

    喉间的禁锢骤然松开,簪花婆婆老到看不出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惊愕,混沌的眼珠晃动着,喃喃道:“仙鸣山城……仙鸣山城……我早该想到……不对,”她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钟意的眼睛,“仙鸣山城在十七年前已经覆亡,你怎可能来自仙鸣山城?”

    钟意诧异道:“婆婆竟然知道仙鸣山城的屠城一事?”

    “活得久一些,知道得当然会多一些。”簪花婆婆淡淡地说,“可老身却不知道,当年在那样的情形下,竟然还会有人活下来,你是如何做到的?”

    钟意看她一眼:“脑子聪明一些,活得当然会长一些。”

    簪花婆婆瞬间被他噎住了,冷哼一声,重新回答了他的问题:“老身多年前认识一个朋友,曾参与仙鸣山城之事。”

    钟意猛地皱起眉头:“是谁?”

    “河洛山庄的庄主,明岐。”

    咔嚓……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安济暴躁的声音低低地响了起来:“你可真是个废物,偷听为什么还要喝水?喝水就算了,水杯为什么还会掉?”

    九苞气弱地辩解:“一时手麻而已啊。”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远点儿!”簪花婆婆没好气地说。

    “看,都怪你,被发现了!”安济郁闷地哼了一声,脚步声非常重地走远,不消片刻,又蹑手蹑脚地折回来,猫在了门外。

    簪花婆婆和钟意一齐露出“安广厦怎么会生出这种傻儿子”的惊诧表情。

    门外,九苞目瞪口呆地看着身边的少年,一拍大腿,压低声音大赞:“我的天!你怎么这么聪明?”

    “哼,”安济一甩发辫,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本少若不聪明,以后怎么执掌天下盟?”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劲风穿门而出,快准狠地打在他的穴道上,顿时,未来的天下盟主就张嘴结舌,一动也不能动了。

    钟意悠扬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执掌天下盟对你来说难了点儿,我看你还是当个天下盟智障还比较合适,九苞,扛着这货找个地儿埋了,然后做点宵夜过来。”

    “想支开我就直说好了,干嘛又指使我干活……”九苞嘟囔一句,不满归不满,却还是听话地扛起安济走了。

    ☆、第六七章

    将门外的小孩都支走后,钟意看向簪花婆婆:“您认识明岐庄主?”

    “江湖中的美人儿我都认识,”簪花婆婆得意地说,“不醉酒坊金缕雪、常氏双绝、燕门阿婉、海州龙女……不止认识,还都摸过!”

    这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吗?钟意无语地看着她,脑中一动:“红衣雪剑乐其姝呢?乐姑姑武功阅历独步武林,婆婆竟不认识吗?”

    簪花婆婆顿了一下,板着脸道:“当然认识,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而已。”

    钟意眼眸闪了闪,喃喃道:“原来如此……”

    “咳咳,”簪花婆婆清了清嗓子,蹒跚着走回窗边太师椅坐下,淡淡道,“明岐曾与安广厦一同出海历练,并带回一个名叫琼郎的男子。”

    “仙鸣山城的男子么?”

    “不错,老身曾与琼郎有一面之缘,惊艳不已。”

    钟意微微一笑,甚是自信地扬眉笑道:“仙鸣山城女才男貌,仙人之姿,哪一个不是芝兰玉树、兰野瑶林?”

    簪花婆婆面无表情地斜了他一眼。

    钟意立即老实地闭了嘴。

    簪花婆婆继续说道:“明岐和琼郎成婚后育有一子,取名明月光,三口之家和乐融融,然而琼郎却并不开心。”

    “任何一个灭族之人都不会真正的开心,”钟意冷笑,“更何况明岐既然与安广厦一同出海,自然也是屠灭仙鸣山城的帮凶,琼郎该恨她才对。”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岐对琼郎愈加情深,也愈加悔恨当初犯下的罪行,”簪花婆婆道,“她沐浴焚香,在神明面前忏悔,写成《轮台伏罪疏》,准备公布天下,以死谢罪,还仙鸣山城一个公道。”

    “轮台伏罪疏?此事婆婆从何得知?”

    簪花婆婆:“明岐曾写信给乐其姝,意图托孤,然而尚未成行,即发生灭门惨案,轮台伏罪疏不见踪影。”

    钟意思索片刻,慢吞吞道:“婆婆话里话外,仿佛有些别的意思。”

    簪花婆婆一笑,涂在鲜红蔻丹的手指无意识地抹了抹唇角:“阿忧那孩子愚蠢单纯,你却是个聪明人,河洛山庄究竟为何灭门,相信你一想便知。”

    “我已经明白了,”钟意唇角勾出一抹冷漠的笑意,“保守秘密,还是死人来得放心。现在想来,当初奇袭天阙山,与其说是追讨魔谷余孽乐无忧,不如是杀人灭口乐其姝。”他转过头去,看向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乐无忧,淡淡道,“可怜了我的阿忧……”

    簪花婆婆皱眉看着他的侧脸,发现此人凤眸笑眼,天生一副喜相,然而不笑的时候却眼神淡漠,如同月下的疆场,一片肃杀荒芜。

    哼了一声:“阿忧就是阿忧,什么叫你的阿忧,他卖给你了么?”

    钟意错愕:“哎?”

    簪花婆婆一盏茶喝完,拄起龙头拐往外走去。

    钟意琢磨了一会儿,心想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不分年龄的呀,这好好的,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

    阿忧虽没卖给我,但是他嫁给我了呀!

    老太太步履生风,顷刻间已经消失在门外,钟意心头一动,侧过身,透过窗棂往外看去,果然见簪花婆婆快步走到井台边,突然低头,喷出一口鲜血。

    ——每次为阿忧疗伤后都会吐血,这位前辈仿佛有着很重的内伤。

    簪花婆婆舀起一勺凉水漱了口,缓缓站起,拄着龙头拐蹒跚地走向自己的卧房。

    钟意收回目光,步履沉重地走回床边,坐在床沿上,给乐无忧掖了掖被角,手指拂过他光洁的脸颊,微微叹出一口气。

    这厢九苞扛走安济,虽然钟意原话是找个地儿埋了,但又不能真的就给安少盟主挖坑去,只得将人扛去卧房,放在了床上。

    他从小跟着钟意,被养得性情顽劣、嘴贱舌滑,此时见往日耀武扬威的少盟主被点得跟块木头一样,不由得心情大好,邪笑着嘲讽:“我仿佛听到刚才有人骂我是废物。”

    安济不明所以,惊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