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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宇问他笑什么,余声说他特别喜欢说否定句。

    余宇顿了顿,歪着头道:“我就是不想。”

    余声问:“那你喜欢什么?”

    余宇说:“不知道。”

    余声又问他业余都做什么,余宇说玩手机呀,玩电脑啊什么的。

    “那这也叫喜欢。”余声说。

    余宇抬起头来,这次他倒是看着余声在说话,他说:“这不叫喜欢,喜欢是不分业余还是什么的,是所有时间都喜欢。”

    余声笑道:“我经常看你拿着手机看啊,这不是所有时间吗?”

    余宇说:“因为很无聊啊,我觉得这算是习惯吧。”他接着又说,不过他这次说话前又移开了视线,盯着电视里的画面,淡淡道:“喜欢是很短暂的吧。”

    他突然这么深沉,余声打趣问他在学校有没有女朋友。

    余宇很诚实,说:“有过。”

    余声问:“然后呢?”

    余宇说:“然后就不喜欢了啊。”

    他们这样的对话又像是朋友一般。

    一会儿,余声又问他放假要不要去海边玩,余宇说不要。

    “啊,又是否定句。”余声感慨。

    余宇接不上话,半晌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不要?”余声问。没等余宇回答,他立刻又说:“别说‘就是不想’。”

    余宇迟疑片刻,吞吞吐吐道:“我觉得真正的大海没有我想象中的好看。”

    “哦,这样。”余声说。他没再问余宇他想象中的海是什么样子,余宇也没有描述,二人无言地看着电视。

    一会儿,余宇问余声见过海吗,余声说他大学读的是G大,G市是个沿海城市。余宇知道这个学校,他们学校的墙贴名校里就有G大,以他的分数,考G大连想都不用想,他短短地“哦”一声,余声听出他的失望,以为是他想去看海,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于是道:“我也好久没去G市了,有空你陪我去?”

    余宇说:“你自己去不就得了,我陪什么。”

    余声忍笑,说:“一个人没意思。”

    余宇不情不愿道:“哎,那好吧。”

    余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月考如期而至,余宇看起来没精打采的,余声嘱咐他不要睡太晚,余宇“嗯”、“嗯”地搪塞。

    “只是月考而已,放轻松考就行。”余宇出门前,余声这样说,没有提起回H市的事,怕给他压力。

    余宇倒是不在乎,确认道:“我考进前二十,就回去看爷爷,对吧?”

    余声点点头。

    于是余宇心满意足地出门。月考也要考两天,第二天考完有一晚上的小假,余声算着时间,在余宇出考场的时候去学校接他,说庆祝一下,出去吃。第一天余宇感觉还好,跟余声说应该差不多,然而他第二天考完,整个人是哭丧着脸出来的。

    “怎么样?”余声也替他担心。

    余宇窝进座椅里,仰面道:“太难了……”

    余声安慰:“难都难,别的同学考得也不好呢?”

    余宇不说话,余声问他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余宇说,他叹口气,又说,“算了,吃串串吧。”

    正值饭点,串串店里客人很多,他们等了一会儿,才排到他们。

    “余哥!余声!”余声拿了号码牌,正打算往自己位置走,突然背后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居然是孙博远。

    “我们部门正好聚餐。”孙博远笑着指指不远处的一张长桌。

    余宇催促:“快点走啊。”

    余声说:“好,好。”他又转面对孙博远道:“那我们先过去了,你聚餐愉快。”

    孙博远苦笑道:“不愉快啊,人太多了,坐不开,想拼桌也拼不上。哎余哥,你们那边,还有空位吗?”

    余声扫了一眼桌牌,说:“我们那张桌子是四人桌,你们可以坐过来两个人,正好位置是挨着的。”

    余宇小声对余声说:“不行,坐不开的。”

    余声回他:“怎么坐不开?”

    他已经跟孙博远约好,怎么好反悔?再说眼下客人这样多,他们虽然占了个四人桌,但服务员看到有空位,安排拼桌是早晚的事,还不如方便了孙博远他们。余声这样想,余宇却不这样觉得,他就是不喜欢孙博远。孙博远回去跟他同事说去了,父子二人就座,余宇不高兴全写在脸上。

    “怎么又不高兴了?”余声问。

    余宇耷拉着脑袋:“我不想和别人坐一起。”

    “你跟我坐一边,”余声说,“你坐里面,我坐外面。”

    孙博远拉来了一个同事,也是负责上次他们合作的项目的,双方算是认识,不至于尴尬。但余宇尴尬,刚刚余声跟他讲大道理,说就算孙博远不过来,也要有人来拼桌的,可他巴不得是跟不认识的人拼桌,起码不用说话。孙博远那同事一听他是余声的儿子,还让他叫叔叔,余宇压根没搭理他。

    “哎,才大几岁啊,小孩不好意思是正常的。”孙博远解围道。

    余声厉声道:“余宇。”

    余宇说:“嗓子疼,不想说话。”

    孙博远专业捧场,连忙说:“是感冒了吧,学习刻苦,也要注意身体。”

    余宇不说话,只点点头,接着吃他的变态辣串串。

    余声拿他没办法,又不想在外人面前批评他,跟孙博远他们说了几句话,算是把这事儿翻了篇。

    余声有他们自己的话题聊,余宇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他们不把话题引到他身上他就够谢天谢地了,偶尔他们夸赞余声的时候,顺带提一句余宇文静,他正好继续文静下去,只顾吃他的,时不时摸出手机看两眼。他跟余声座位挨着,但二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有时余宇伸手时蹭到余声,他才注意到他,开口也只是不痛不痒地叫他多吃点。

    没劲透了。桌上四个人,真正在吃的只有余宇一个,他点了变态辣的,也不在意变相揭穿了他嗓子疼的谎言,只不过饶是余宇吃辣厉害,扫荡一圈,也觉得辣得够呛,不住咳嗽起来,桌上的饮料他一人干了大半。

    余声终于关心起他来:“慢点吃。”

    余宇吐吐舌头:“好辣,还有水吗?”

    孙博远立刻递给他一瓶橙汁,余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

    “谢谢。”他小声道,像蚊子哼哼。

    店里环境嘈杂,也不知孙博远听到没有,他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看似温和,余宇却总觉得这人另有目的。

    余宇又问余声他们什么时候回去,余声说得等吃完饭吧,余宇问那他为什么不吃,一直在聊天。余声不说话了,只是无奈地看着他,这眼神,余宇算是读懂了也算是没读懂,他不想读懂。余声之前也没有带他这样年纪的小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