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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有所属也罢,你一千古帝王,岂能一生一世专情于一人?放着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嫌浪费。有花堪折直须折啊...无花空折枝...其实倒也不打紧,”秋维笑笑,“此花开尽,仍有千千万桃红柳绿迎春盛放,大把好年华呵,不过须臾一刹间...”

    秋笙微不可察地抬手按上了剑柄,收敛眉眼:“于我而言,自初相逢那一日,大千世间,江河湖海,唯一枝倾城而已。”

    “人老珠黄,如斯衰败之时...”

    “我之倾城者并非人面妖怪,他干枯落败自有他干枯落败的风韵姿色,我不在乎。”这话题到此为止必须收住,再说就要在这最动不得感情的时刻心头泛软,秋笙冷冷道,“皇叔,且说说那江湖琐事。”

    眼中精光毕现,他在微冷的春风中杨高了头颅:“晚辈尤其好奇的是...皇叔这般逍遥利落的人物,为何会与那斗大字不认一个的巫蛊寨寨主结怨呢?”

    “别说所谓欺君罔上心怀不轨,这都是些浑话。晚辈多多少少也是出自江湖的浪荡子一个,如何借用的那些江湖势力将南疆一点一滴榨干,请务必详说清楚,晚辈还听的懂...寨主已死,皇叔必然也是心知肚明的,若是公报私仇,劳烦皇叔,一字一句...拆着解释...”

    第84章 犯上

    秋维微微眯紧了双眼,简直像是对秋笙吃人似的目光视若无睹一般,仍是挂着那虚与委蛇的微笑道:“什么借助江湖势力公报私仇?这罪名担得大了些呀小笙,臣可承担不起。”

    “论装疯卖傻,晚辈到底是欠点儿火候,远远赶不上您...”秋笙面无表情道,“皇叔,有话说话不打马虎眼,供江南战场撑到最后的军资银两,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话打得绝,秋维面容微微一紧,刚要开口答话,却被秋笙一挥手止住:“少说是先前从小国处借来的腚大点儿银子撑过去的,一国之君,再混迹战场不知政事也不会连这点儿算盘都打不好。”

    打蛇打七寸,步步紧逼之下这蛇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秋维显而易见地怔了片刻,其间半句话未说。

    秋维看着秋笙自镜片那头透过来的眼神,算是彻底明白此人这般动作迅速地归京的缘由,敢情是回来赶尽杀绝了。

    “四境虎狼处处相逼的滋味不好受,更别说是在同一时被大大小小数个劲敌当作香饽饽啃上两口,玉玺皇权握在手里的感觉只怕是也不那般自在逍遥罢...”秋笙话音恰到好处一顿,将秋维已渐渐涣散的眼神成功拉扯回来,“皇叔,借助这不知是来自何方的力量,到底是令大越和平安然度过了江南大战,无论如何是件好事...只是若因此牵扯到了无数条于此无干的性命,着实是有几分不和人伦,恩将仇报,何必呢?”

    秋维挑起眉梢向秋笙看去,丹凤眼眼尾处宛如尖利刀勾一般微微吊起,笑意凌然:“既已洞若观火,何必探口风再浑水摸鱼?”

    秋笙伸手将琉璃镜往上微微一推:“无凭无据的故事任谁都可造出一堆,我想听事实。”

    秋维往后退一步,手指顶着万尺弓尖头略微一转:“谁为你指点的江山?那位躲在幕后始终不愿上前的贵人么?”

    秋笙这回是货真价实地皱紧了眉头。

    这人简直像是刻意为之一般,那一次次看似无心之失却是用心深重的有意提及,似乎是明知那人是他藏在心窝口的软肋,这才居心叵测地挑起他心念中最柔软深刻的那部分,借他片刻恍然失了分寸,以求一线生机。

    若是未能洞穿倒也罢,这番看了个一清二楚,心上人被这不知是敌是友的男人拿了当了把挡箭牌,秋笙一声冷笑梗在喉头,终究是拼尽全力强压了下去,转而面容抽搐地笑笑:“鄙人不才,内室却是实打实的惊才绝艳...可纵然此人坐拥足智多谋上天入地之才华,说到底还是介风流江湖人,宫闱之内尔虞我诈他也未必懂得,所说之言不过计上心头一猜测罢了,皇叔,还犯得上顾及流言如何么?”

    他这话说的醋意十足,秋维混迹烟花场数年,这点儿青年人的小心性还不至于猜不出来,却仍是不慌不忙以指尖轻轻捻过万尺弓微微突出的尖头,隐隐见了血,唇色烈血般鲜红:“小笙,若是寻常人家平凡少年,亦或是一浪迹天涯江湖侠客,倒是都无可非议,只是你这傻孩子,可知自己寻了个什么宝贝回来么?”

    秋笙一愣,便听秋维凑近几分,放大声音道:“崔嵬阁阁主,也是你能招惹的来的?”

    秋笙转了把万尺弓,将锋利尖头从秋维手指尖抽回来,那道细细伤口顿时被放大拉长不少,一串粘稠而新鲜的血液,自食指尖缓缓落下。

    “皇叔这数十年江湖混得倒是收获颇丰,连我家阿翛的身份底细都掏了个清楚...想必与那诸多名门江湖客也有不少深交了,说说,如何折腾着这帮人物将南疆整个端平的?我深陷江南无法抽身之时,是谁给皇叔一字一句禀报晚辈消息的?桩桩件件都说明白,否则,南疆人千百条性命,请恕晚辈...”秋笙冷冰冰道,“心慈手软,养虎为患。”

    他平静得超乎意料,秋维眼眶微微一裂:“陛下说的哪里话,分明是那南疆目中无人为非作歹,这才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怎么是...”

    “皇叔,”秋笙抬高音量打断,“南疆之境,今日乃是个何种景象晚辈早已心知肚明,若非钢刀逼近生死存亡之际,这视财如命寨主怎会倾尽全族之财以保全性命?”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秋笙那边话音刚落,方才还狡猾诡辩的秋维便已经半跪在地,规矩恭谨地磕了个头:“陛下恕罪,罪臣的确曾借助昔日江湖旧友之力,对南疆实行了些难以启齿的蠢事。只是当时大战当前,江南收复在即,国库却亏空赤字难以为继,罪臣实在是无计可施,方才出此下策...万望陛下恕罪。”

    这从善如流得倒麻利。

    三言两语将欺君罔上之罪翻盘成对家国天下之担忧,隐约间还似乎对秋笙这个当皇帝的颇为不满,一句“大越缺钱的时候你在外头屁事不管,放着老子一个人在京城料理这烂摊子,好容易收拾好了你又来兴师问罪,得了便宜还卖乖啊,简直没脸没皮”仿佛就噎在嘴边,那刚毅面孔无端显得分外无辜,一七尺男儿委委屈屈地跪在地上,愈发显得凶神恶煞的万岁爷像个为难小市民的恶霸。

    秋笙无言以对片刻,只好仰天长叹一声。

    还有天理么?老狐狸来做可怜相了?

    “这话说的或许是不恰当了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江湖中儿女只怕是不知家国分寸。陛下若是铁了心要拿西北军南大营与四海三教九流开战,罪臣亦写一清单书稿出来,门派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