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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乌贼哈哈大笑,笑得面具胡须都在颤。他说你不是骗我,就是你被商家坑了,你傻不傻,那少说有二十了,二十你就买这么点玩意?

    “赌了。”傻七坦白。

    这就解释清楚了。两三万拿来买家用,剩余十几万全摊赌桌上。

    傻七把钞票再次塞进上衣口袋,裤子口袋,裤子后袋,塞了半天,发现还多出两块,又摸摸里衬,随后塞进内袋里。

    临走前乌贼叫住他,说你下次记着这地,我不好等你,我要被人发现了,你就没钱赌了。

    傻七嗯了一声,带门出去。

    其实他没赌,他钱都藏床底下。

    他还想买个房子来的,但这话大概不能对乌贼说。出到破楼外,他又往先前毙了那人的地方去,人群还围着不散,警察已拉上黄条。

    那人蒙了一块塑料布,旁边还有一滩干掉的血渍。

    大概有脑浆,傻七想。

    想到此,他皱了皱眉,他以为脑浆是很黄很黄像泥水那般,看来现实和想象的不一样。

    (3)

    第二刀劈下来的时候,傻七想起了他俩的第三次见面。

    照片,现金,旧办公室,还有昏黄晃悠、布满污渍的老灯泡。

    这次傻七听出了八爪鱼的声音,他刚开口个喂,傻七就说晚一点,今晚要晚一点。

    八爪鱼说,干啥呢,又赌呢?

    傻七嗯了一声,把摸上来的一张牌又打出去。

    八爪鱼说晚上两点前吧,我等你。

    挂断电话,傻七赢了一把。他把筹码收罗起来,换成了皱巴巴的现金。他掏出一张在鼻子边闻了闻,臭得他浑身舒畅。

    那天晚上天朗气清,夜风混杂着硝烟和血腥。他踩着碎玻璃走上楼梯,领了人生中第三个任务。那触须依然一颤一颤,笑着问他赢了多少,又叮嘱他赢了要记得花。

    傻七拿着两张照片看了好一阵子,撕碎了把照片丢在台面上。

    八爪鱼说,怎么,不带着,万一杀错了怎么办?

    傻七说没事,我记得脸的。上两回看一次就没忘了,现在撕了保险,免得等会留马脚。

    八爪鱼很高兴,他说你很能干啊,天赋点就在这上面,往前二十多年干啥去了,不早点入行。

    傻七没有和他多聊,清点一遍子弹后出了门。

    那天他三点四十分杀了一个,三点四十三分杀了另一个。

    子弹出膛清脆悦耳,傻七甚至能听见弹头撕裂肌肉炸裂血管的声响。两个人排排倒下,手臂还叠在一起。他们大概在讨论什么事情,这也好,这样在路上还有个伴。

    那声响在小巷子里回荡,引了一声女人的咒骂,又招徕了楼上抛下的一只破碎的酒瓶。他没有抬头,把溅到枪上的血擦干净。

    八爪鱼说,干了三票,算你正式入行。给你个手机,专门接我电话。

    傻七这一回点了点小蛋糕,两倍的小蛋糕终于溢出了上下几个口袋。他说原来的不能打吗,打原来的好了,手机多了记不住带,会丢。

    八爪鱼说上道了就要更注意,指不定你这三票已经被人盯上了,小心点总没错。

    傻七从桌面拿过手机,又啧了一声——这怎么带,我钞票都塞不完,哪来多余口袋放它?

    八爪鱼丢了个公文包,“钱放里面,枪放身上。”

    被抢了也就浪费了钱,关键的枪却没有丢。这考虑傻七懂,但还是让他不高兴。杀人不容易,这钱是脑袋别裤腰换来的,就这么草率对待,就像好不容易花棺材本追了个姑娘,又把那姑娘搁家里闲着一样。

    “人安全了,才能赚更多的钱,”见着傻七犹豫,八爪鱼提醒,“钱是赚不完的,命只有一条。你要被人盯上了,别人不干掉你,我也得干掉你。”

    傻七拿着公文包出了破公寓,一身风衣让他也像个上班族,还像个刚出差回来的小老板。那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个体户。

    傻七也算是个体户了,在他把钱从公文包掏出来,再好好地堆好塞进床底时,这样的想法又更坚定了一些。

    他把衣服脱了一地,翻身躺上散发着阵阵铜臭的弹簧床。

    他觉得自己被钞票包裹了,这感觉比被女人包裹更舒服,能让他兴奋到勃`起,再兴奋到遗精。

    春`梦间似乎还有八爪鱼的触须,挥一挥,便落下一堆的金币。

    (4)

    第三刀劈下来的时候,傻七终于反应过来。

    他后退两步,摸向腰间的手枪。他开了几枪,对着那第一个从面包车冲下来的人。然后又对着面包车车门开了几枪,让车上的人猫腰闪躲,不敢再追。

    他翻身爬起,心说妈了个逼老子后背的伤刚合上,这回又他妈给撕裂了。

    他灵活地往巷子钻,再打翻巷子里的水果摊。他把竹筐拉下来,果子蹦蹦跳跳到处都是。然后再跑,再开枪,直到子弹打空,后头的人被混乱堵住了追击的线路。

    他又继续跑了好一阵子,戴上帽子,脱掉外袍。空掉的手枪插在腰间,跑了几步又把它塞回兜里。枪口还在发热,烫得他大腿一阵一阵难受。今天裤子穿薄了,还没穿内裤。

    本来想着下来吃个晚餐,打包点宵夜晚点还得熬夜看球赛。这次他下了赌注,今晚绝逼亏不了本。谁知人还没到快餐店门口,唰啦一两面包车就横在他侧旁。

    今晚大概是看不了球赛了,行踪暴露,当即就得转移。

    他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那房东,那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单身女人,嫌他长得寒碜,这些日子总给他熬汤。

    汤说不上好喝,但好歹没叫他拉肚子。

    现在道谢是来不及了,告别也得看缘。但当他重新满上枪膛,再迅速地把床底的小蛋糕们打包,从楼上下来并一直出到外头街上,都没见着那阿姨的面。

    看来有缘无分了。

    傻七突然有点伤感。

    他低头看自己的公文包,左右裤口袋分别装着两只手机。

    裤子里一支枪还在发烫,另一支枪紧张得缩进了蛋里。

    傻七一边快步在街上走,一边思考着,到底是哪一个任务露出了马脚,到底是哪一条线的仇家找上了门。

    但他到底是傻,跨了好几条街,再找到一处短租房时,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这是他第一次遭到仇家追杀,他忽然意识到八爪鱼的警告是有意义的。接的单子越多,目标就越明显。他已经上道了,不能在道路还没走几步时就被一枪崩了回去。

    在新的短租房安顿下来后的一个小时里,他抽了三个烟,然后打响了八爪鱼的电话。

    他说,我被人跟,咋回事,你知道不?

    八爪鱼一愣,说我哪知道,哪跟了,你现在安全了没?

    “不安全我就没气给你电话了。”傻七道,一边手把裤子脱了,看看自己被枪口烫伤的一块。

    八爪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