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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几把斗地主。

    外头的风越挂越大,窗子和门从吱吱呀呀变成乒乒乓乓。

    老板说,指不定今晚没什么客,大风大雨的,要过了十点没人,咱换里屋喝去。

    闪电一记一记劈下来,把外头路灯的光线都盖过去。狼国就是这样,一刮风下雨,温度便十几二十度地降。就算有火马酒顶着,傻七也开始哆嗦起来。

    抖了一会,大雨便噼里啪啦地打,打得屋顶轰隆隆地响,甚至震得桌面微微打颤。

    但老板毕竟不是屁叔,还没到十点,避雨的人就三三俩俩地来,十点刚过一半,酒吧竟坐得人满为患。老板放下扑克便去招呼客人,一时间酒吧喧闹得分不清什么是雷声,什么是人声。

    屁叔已经喝得又快流口水了,傻七也觉着眼前的光晃得厉害。期间他还拿手机出来看了几眼,确定今晚八爪鱼不会给他电话。

    他晃晃屁叔的胳膊,说屁叔,我今晚不用先走吧?

    屁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又扫视了一圈酒吧,含含糊糊地应了个嗯,也不知道是肯定还是否定。

    傻七又说,屁叔,那你说什么今晚不一般呢?

    屁叔答不了,这脸红脖子粗的状态证明他又得睡一觉。睡个十分二十分的,醒来了才能跟傻七说话。

    傻七心说高人就是高人,都是说话说一半的尿性。

    但他也不好再推,他怕再多推几下就把屁叔推吐了。于是自己起来火马酒,一边喝一边打贪吃蛇。

    而就在这时,他从纷乱的人声中听到了一个令他狐疑的声线。

    那声线从吧台传来,让傻七不由自主地暂停了游戏,往吧台看去。

    他看到一个穿着皮衣的男人,他背对着自己,正和身边的人聊着天。

    傻七蹙眉凝神,等着那人转身,一看究竟。

    可那人始终不转,只有偶尔侧一侧脸,见得到那人嘴边零星布着的胡茬。

    (8)

    傻七觉着这胡茬似曾相识,拿着酒瓶想了半天,终于和记忆中触须下的半张脸叠在一起。

    这么一想,他按耐不住了。

    他拿起酒瓶走过去,也没靠近,就在周围点唱机绕一圈,又到自动贩卖机买包烟。隔一会就若有似无地撇一下那皮衣男的脸。

    这一瞥不要紧,看见了全脸就让他没回过神。这鸡`巴玩意还长得不错,鹰目浓眉的,也不知是哪个人教他的审美戴个那么丑的面具。

    但也正是因为好看,反而一时间让傻七不敢认定这人真是八爪鱼。虽然声音听着像,胡茬也修得神似,可身形看不出来。

    在废弃楼对接时,每次八爪鱼都穿着一件冲锋衣,宽宽松松,分不清胖瘦。

    现在皮衣修身了,牛仔裤还包住翘臀了,一下子少掉了一二十斤,反差还有点大。

    傻七盯了一会,似乎对方也意识到目光所在,随意地扭头扫了一眼,与傻七有一瞬的对接。

    傻七马上回神,拍了两把点唱机,让它继续走着调发出声音,又晃晃悠悠几圈,最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过这回他没背对吧台,而是把睡得不省人事的屁叔往里头挪挪,擦擦桌面的口水,远远地面对吧台坐下。

    此刻在他脑子里有两个想法。

    第一,如果这是八爪鱼,他那么赶巧在这么敏感的时期来到这间破得一晃就要倒的酒吧里,那只有一个理由——他知道自己也在这里,过来的目的是亲眼确定自己的情况。

    伤没伤,伤多重,有没有身边跟着的好友,自己又有可能把被追杀的消息泄露给谁。

    若真如此,那这八爪鱼也不实在了。

    傻七少说也给八爪鱼干了那么多活了,有什么事不能当面问他,非得用这种不见光的手段刺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都没有了,让傻七如何为这领导抛头颅洒热血。

    第二,则是这家伙不是八爪鱼。

    如果不是,那这身好皮囊确实让人想入非非。

    何况刚才这男人还看了自己一眼——说实话,这一眼看得傻七心里头有只藏獒瞎鸡`巴撞了一下。

    傻七禁欲很久了,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女人,他底子不太好,五大三粗的,又一穷二白。

    在狼国这僧多粥少的地方,要能找个女人跟自己不容易。

    所以傻七从有梦中女神必要争取的阶段,变成邻家小妹也不错把到也可以的阶段,再到男女不限,搭伴过日子有洞能进就好的阶段,再到——狱友其实长得就不错,凑合凑合也能过的阶段。

    当然即便如此,显然他也处于食物链的底层。以至于纵然心比天高,眼比脚低。

    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他在牢里那几年,克服重重心理障碍追求了一个睡在大通铺旁的小伙伴。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击,那几天他还割草割得特别卖力,就想着能不能多买几根烟摆个心形在牢房门口告个白什么的。

    他以前在电视里看过,大家都流行在宿舍楼底摆个心形,拿着高音大喇叭像拆迁办一样对着宿舍楼喊我喜欢你。

    但苦于他在监狱,蜡烛是找不着了,高音喇叭也只有狱警才有,但小烟屁股还是搜得到的,凭着他在牢里建立起的人际关系,怎么着都能凑够十几二十个烟头。

    而那小狱友也越看越好看,睡着了月光一照,皮肤白得跟吸过毒——不是,白得和擦了粉似的,说话也细声细气,逗他两下还脖子发红。

    这小玩意好,这小玩意晃一眼能当女人用。

    你说牢头怎么就把他安排在自个旁边睡着呢,这不是摆明了牵线搭桥吗。

    这么一合计,他也觉着可以出击了。

    凭他虎背熊腰这么一站,再铆足中气这么一吼,烟屁股也能上升几个档次,穿透力估计能把另外两栋楼的狱友都吵醒了。

    然而那天晚上一切按照浪漫程序走完,烟也摆了,也点了,人也站着了,嗓子也开了。

    岂料他刚一吼完,那小家伙盯着那冒着屡屡青烟的心形愣了半晌,委婉地拒绝了傻七。

    “你他妈上坟呢?”小家伙说,说完还破坏了队形,从心形里找了根长点的烟蒂,叼着走远了。

    那一天傻七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悼念了一晚上他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

    虽然狱友都告诉他这句话不能代表拒绝,但初恋的伤害是巨大的,以至于傻七那几天都不说话了,还和兄弟们换了个位置,不贴那白嫩的小家伙了,贴墙睡。

    看着坑坑洼洼连腻子粉都没糊的水泥墙面,思考了半年人生,从此决定清心寡欲,不要再被这些花花草草蒙蔽了心志。

    出来之后他更是时时提醒自己,尤其是接了八爪鱼的活,更是有了杀人越货来释放多余的精力。所以他好长时间没再往那方面想,而身边的好友——他推了一下屁叔,屁叔晃了晃,骂了两句,差点滚座位底下——也并不存在让他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