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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住他的小腿,然后抱住他的腰,为他挡着又一记狠砸。

    于是她也趴下了。

    驻扎队的人喷着口水和恶臭,抵着母亲的脸打量。他说,男人不上战场,长鸡`巴有什么用。有钱,老子更有钱,有钱还他妈不是派到你们这逼地方来,你站开点,不站开,我他妈连你一起带走。

    母亲不让,她更用力地抱着丈夫。

    于是枪托再砸,鲜血从男人和女人的嘴边溢出。像秋天里血桐的叶子一样鲜艳。

    八爪鱼扒拉着门框,一瞬间画面便成了模糊的影像。

    他好像也跑过去了,又好像吓得腿软无法动弹。

    他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污渍,他抬起头看枪托,看驻扎队员,看血桐的叶片,还有叶片缝隙中越来越刺目的阳光。

    然后,那一枚蛇国的军徽烫伤了他的眼球,于是眼前的景象更加破碎,更加凌乱。

    (47)

    “照片已经给了?”老蛇给了傻七一根烟,还顺手把桌面的茶递过去。

    “给了,”傻七擦亮火机点燃,呼出一口烟雾,顿了顿,道,“一周后应该会进行第一次任务。”

    那天随同老蛇去南厂的关键人员中,排得上名号的有四个,表面上全为激进派成员,实则不用说,和老蛇走得密切的定然是保守派。

    两名南厂管理人员,一个管辖南厂的安保总监,一个桥锁军区的副司令。

    八爪鱼的命令一定是从南厂的管理人员入手,毕竟杀掉安保总监容易引起骚乱,而杀掉副司令——太大,还不敢动。

    “安排他们外出学习吧,”傻七说,“不然必死无疑。”

    但老蛇却摇摇头,道——“不用,八爪鱼怎么说就怎么做。”

    这话傻七听不明白了。

    这段日子激进派总共搞了两次爆炸,三次纵火,三次游行抗议,还有数不清的宣讲。更不用说类似指派给傻七的这类暗杀任务,几个月来铲掉了十来个保守派的官员。

    如此猖狂的运动还带来了两次帮派斗争,北区死伤的民众至少几十人。那些民众无论是保守派还是激进派,在傻七看来都是不该被牵连进来的普通人。

    “激进派越来越嚣张,你确定现在还让保守派继续死人?”傻七问,“我不知道你们上头的人怎么想,但我们民众间都传开了,说你们差不多了,现在到处都是激进派的势力,快回到刚战争结束那会了。”

    “是,他们在逼我们反击,”老蛇认可,但又表明——“正式反击了,就达到他们的目的了。”

    “所以你打算继续等,等到大势已去——”

    “我有打算。”老蛇灭了烟,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看向傻七,换了话题——“你怎么看待八爪鱼这个人?”

    “他和你一样,现在只想以暗杀的方式改变局面,并不会正式开战,”傻七说,“你在杀他的人,他也在杀你的人,反正——”

    “我不是问这个,”老蛇又笑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傻七,让傻七有一刹那的心虚——“我是说,他这个人怎么样,对你好不好,信不信你,还有……你和他的发展。”

    “按你说的办,现在看来是越来越信我了。他都在你和黑石面前保了我,你说呢?”傻七跟着笑,又摇摇头,停顿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利用一个人的喜欢和信任,确实容易产生愧疚。”老蛇拍拍傻七的肩膀,“我理解你,但如果不把你放过去,我就没有办法监控全局。而一旦让激进派走了上风——你知道结果,你知道蛇狼开战的结局。”

    是,蛇狼开战的结局便是两败俱伤。

    然而狼国定然没有蛇国雄厚的国力能支撑,也没有那么庞大的外交关系。若是这场战争出现了一点点胜负的偏颇,虎视眈眈的边牙或北原定会与蛇国结盟,最终将狼国彻底吞下。

    到时候狼国便连附属国的地位都保不住,而是被蛇国和其他国家彻底奴役。

    “时间可以让蛇狼两国人重新成为同胞,但如果局势不给我们交融的时间,那我们只有可能成为真正的敌人,”老蛇说,“杀之而后快的敌人。”

    保守派便是在拖延这个时间。

    用软侵略的方式,将平民的伤亡降低到最小。

    傻七想起了赖叔的话——在我们那个地方,对自己土地的忠诚是很重要的,哪怕拿命去守护,也绝对不能跪下。

    从老蛇的房间里出来,傻七站在走廊边上往下看。

    他看到来来往往的赌徒,看来络绎不绝的茶水女,看到在走廊缝隙里钻来钻去的小逼崽子,还有骂开的老头和抱怨的老太婆。

    他好像还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他老母把牌一拍,撑着腰站起来。她说今天不玩了,要回去煮汤。逼崽子要回来了,得吃饭。

    可他母亲死了。他婶子死了。他发小死了。他邻居死了半条街了。还有更多人死在他不认得的时候,和每天经过的地方。

    傻七不想拿这些人的命去换什么,他没文化,想不得那么深。

    他只想活着,也看着他们活着。

    (48)

    见到八爪鱼的那天,傻七正巧买了件新衣服。

    他和屁叔聊得正欢,八爪鱼推门而入,一眼便见着了傻七的面。

    八爪鱼朝他笑笑,傻七也自然而然地操起一瓶酒,走到八爪鱼身边坐好。

    八爪鱼也换了一身衣服,没在穿着原来的紫衬衫和皮衣。换成一件褐色的夹克和普通的牛仔裤。

    傻七说今天怎么的,端庄了不少。

    酒吧老板听着就笑,指着傻七对八爪鱼说——这逼人你当心点,他贪杯得很。

    八爪鱼说试过了,还可以,发展一下也不是不行。

    老板给他们拍了几瓶酒,便过去擦桌子。也就借着这个机会,八爪鱼对傻七扬扬下巴——“去厕所吧,信封有点大,不好当众给你。”

    傻七哑哑笑,挠挠脑袋,咬开一瓶酒,说先吹了,吹了才好办事。

    八爪鱼无奈,但还是跟傻七吹了一瓶。而后傻七便从吧台离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很空,大家都还没喝到要吐的份上,第一泡尿憋得久,也还没开始放。

    八爪鱼回身就把门锁上,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傻七说妈的那么大,我没口袋装,里头都是啥?

    “打开看看。”八爪鱼道。

    傻七便走到水池边将信封拆开,一股脑把里头的东西倒出来。其实里头东西不多,只是新手机占地方,外加几张照片晒得太大了,卷一卷把信封都撑得鼓起来。

    傻七拿起照片一看,强忍心头的讶异和惊诧。

    他和老蛇都猜错了,八爪鱼根本没想着对两名南厂的高管下手,而是直接让傻七瞄准桥锁军区的副司令。

    傻七心说你小子胆子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