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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管是谁,在感情中一味付出都是会累的,以前林予不计较,现在他真的撑不下去了。蒋晴天太小,还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林予不幸成为了她摸索前进中的一个经验包。或许他们真的不合适吧。“那么……祝你也一切顺利。”林予闷闷地想。

    另一头,蒋晴天早已经坐上了飞机。直到落座扣好了安全带,她才从一场大梦中醒来似的。都结束了,脑海中仿佛有个苍凉的声音在告诉她。

    “乘客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空姐温柔的问话打断了蒋晴天的思绪,她抬眼看去,发现空姐递给了她一包面纸。蒋晴天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她僵硬地摇了摇头。

    不怪她没发现,她已经哭了一夜,眼睛都已经麻木。她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流过这么多眼泪,以后可能都不会哭了。昨天夜里,她一个人坐在林予家的客厅,一段短信写了又删,压抑着哭,哭得浑身发抖。可是她真的想摆脱这里,摆脱这座城市,摆脱黑暗的童年、恶心的人渣,还有痛苦的回忆。而唯一难以割舍的,在她看来还是放弃对两人都好。

    “林予,我祈求你,不要憎恨我。”她一双手紧紧地攥着安全带,生出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妄想。

    广播里响起例行通知:“各位旅客早上好,本次航班发往——深圳。现在是上午8:35,机舱外温度……”

    蒋晴天闭了闭眼睛,关上了手机。

    第14章

    蒋晴天仿佛针对林予一个人人间蒸发了。在度过最开始食不知味的几天后,林予重新振作了精神。他也想不高兴了就封闭自己,或者抛弃一切,像古代的大诗人一样,稍不顺心就拆了头发去划小船。可是他不行。

    家里人会担心他,警局也有工作要做,作为一个必须双倍努力才能在社会上得到一席之地的Omega,他注定无法活得洒脱。

    林予活到27岁这么大,一直生活在家人的期许、自己的鞭策中,成长轨迹可以说是“算无遗策”,可现在,他要尝试着做一个任性的决定,一个说不准会影响他的工作乃至人生的决定。他要留着肚子里的孩子。

    那天他靠在蒋晴天家门口,一下一下地揉着抽痛的肚子,那种疼痛让他的心一点点揪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舍不得这个孩子。这个小生命仿佛临时成了他的精神支柱,要是他不小心流产……林予不敢想。

    他有些慌乱地抵住腹部,希望抽痛快点平息下来,他有些冒傻气地跟肚子里蹦豆大的孩子说话:“宝宝,你可要挺住啊,爸爸就剩你了,要是你妈真那么狠心不要我……咱爷俩还得相依为命呢。”

    这天一早,林予把自己收拾得齐整,看上去颇有几分精神抖擞,他在镜子前照了半天,又下意识地摸摸肚子,确认没什么异样之后上班了。

    无故翘班两天,林予一来办公室就收获了全员的注目礼。文珺狗仔上身,闻着八卦味就来了:“头儿,嘛去了?”她一向不正经,在警局这种严肃地方还是打扮得跟妖艳贱货一般,为此收到了不少投诉。此时,她大眼睛贼溜溜地瞄着林予,眼角跟嘴唇上不知道涂了什么,闪着诡异的光。

    林予瞧见她这样就直起鸡皮疙瘩,轰小鸡似的打发道:“去去去,我干嘛什么时候还得跟你报备了?”

    “不仗义了吧?”文珺不满地撇嘴:“这两天你不来,咱们可都给你兜着了,问两句都不行,啧啧啧。”林予四处一瞥,众人虽不吭声,但是贼眉鼠眼,都竖着耳朵呢。他无奈笑笑,投降道:“小感冒,有什么可问的。”

    大家的目光给他看得不自在,林予坐在自己位置上,感觉有点热,抬手松了一颗纽扣。文珺刚泡了果茶,一口下去正好看见这一幕,噗嗤一下都给喷出来了。

    “怎么了?”林予挑眉毛看她。文珺也不知是不是咳的,满脸通红。慌忙摇头道:“没事,呛着了。”

    林予觉得莫名其妙,他没看见,自己随手这么一解衣领,露出了锁骨上颜色已经浅淡的吻痕。尽管快要褪去了,但林予肤色偏白,还是显眼得很。众人好像无意间窥探了上司的隐私,此时都有些不自在,低眉顺眼地各干各的去了。

    郑远衡干咳一声,目光在那处流连了一圈,状似无意地建议道:“感冒的话还是穿严实点吧,别再吹了风。”

    “哦。”林予不明所以,只觉得警局这帮人今天都有点犯病。

    暑假期间,道路上时常能看见三五成群的学生们,他们刚毕业,肆无忌惮地玩,发泄。半夜两三点还常常喝酒唱K夜不归宿。他们庆祝自己逃离繁重的束缚,半只脚踏入了成人世界光怪陆离,迫不及待地用幼稚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成长。他们懵懂、盲目,因此破绽百出。

    警局刚安静没一会儿就接到了刺耳的报警电话,一个似乎还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子声音里带着哭腔:“救命,她们都不见了……”

    文珺放下电话,脸色严肃得吓人:“头儿,三个女孩失踪了,可能跟之前的案子有联系。”林予当即放下手头的事情,随手拿起车钥匙:“远衡、小张跟我去调查,文珺备案,负责联系家属。”

    林予一边开车赶往目的地,一边感到脖颈处脉搏咚咚地跳动。浑身的血液都似乎跟着热了起来,一天不把凶手绳之以法,林予就一天睡不着觉,此时,终于有了能让他全力以赴的东西。他不动声色地抚了抚肚子,心想道:至少,在被迫离开警局之前,能把这个案子解决干净。

    一行人飞速抵达了男孩说的地方——一家名叫红的酒吧。林予望着那个在白天仍显得张扬的牌子,眉头不禁皱了皱。

    进店,酒吧在白天并未营业,两个男孩看着高高瘦瘦,此时却像丧家犬一般低垂着头,哭得一抽一抽地,完全显露着属于孩子的无措。酒吧老板陪在一边,臊眉搭眼,愁眉苦脸。

    一见着人,傅南连忙迎上去,三十好几的人一点面子不要,点头哈腰地打招呼,言语里透着惊慌和委屈:“林警官您来了,你看看怎么就发生这种事!几个孩子昨晚还好好的,一眼没照顾到怎么就失踪了,唉。”傅南痛心疾首地叹气,林予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是想说:“在哪失踪不好,怎么偏偏在我的店里失踪呢?”

    “傅老板,麻烦把你知道的情况跟我们说一说。”林予单刀直入,不跟他多费口舌。他知道,这人瞧着像个二椅子似的不正经,还混过黑道,听着怪唬人的,其实怂的很,卿爷那事刚出的时候,他作为一条街的混子,被林予三番五次提到警局问话,林予受够了他的絮絮叨叨。

    分别了解了一圈情况,原来,昨夜这两个男生跟同班的三个女生出来玩,喝了点酒太过兴奋,就跑到酒吧街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