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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一行人商议已定,回正殿诏告群臣,群臣见木已成舟,无可挽回,只有默认。之後孙权令程普为右都督,协助周瑜并力逆操。并以鲁肃为赞军校尉,助画方略。

    这天晚上,周瑜再次去见孙权,说道:“曹操自称拥有八十万水军,我派了探子打探虚实,以实校之,得知曹军虽是旌旗蔽空,亦不过十五六万人罢了,且已久疲。众数虽多,不足畏也。如若将军能给公瑾精兵五万,则公瑾足於制之。”

    孙权叹说:“子布、元表诸人各顾妻子,挟持私虑,令我大为所望。幸好还有公瑾你愿意与我一同抵抗曹军。不过五万兵实难卒合,已选三万人,船、粮、战具俱办。

    周瑜微微颔首,出了门,再夜色中掩去面上笑容,强打精神,又去找了右都督程普。与他叮嘱了几句,而後整顿军队,当夜,程普便披挂上阵,黄盖随军出征,周瑜鲁肃却留在了後方。

    忙了一晚,在逐渐露出朦胧微光的苍穹下,周瑜一身红服,被晨风吹得衣摆翻滚。他看著马蹄踏过後一时无法平息的沙尘和消失在远处的军队,俊美的面孔上满是疲色,轻轻的叹了口气,回了都督府。

    晌午,都督府。

    都督府内,主厢房阳光透过窗棂流淌了一地。都督府的医者施展悬壶济世之能,对著将红服褪到腰间的年轻将领,望、闻、问、切。那将领正是周瑜。赤裸著的白皙上体,虽不是肌肉纠结,亦是结实而精壮,像大理石般流畅而完美。那上体上却缠绕著重重的白色纱布,那纱布新新旧旧,皆是点点血迹周瑜问那医者:“前段时间忙,就一直拖著,现在如何了?

    医者皱著眉头问:“上次看的时候,都督伤口不是已经开始愈合了吗?到底怎麽裂开的?”

    周瑜笑著说:“喔,是那次,蜀汉那边来人,中了曹贼的埋伏,都督府里没人走得开,只好我去,打斗时裂开的。”

    医者脸上变色:“为了蜀汉的人?”

    周瑜笑容更胜:“蜀汉的人才更是重要。若是蜀汉来得人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东吴就要面北而称臣了,怎麽了?

    医者长叹,一鞠到地说:“都督纵横裨阖,披荆斩藜,为东吴立下汗马功劳,在下亦是敬仰非常。上次在江口会敌,都督一人力战敌人三百,身上留下七道伤口,皆深可见骨。再上次,将军于城外赢敌,有万夫不当之勇,身上有十一道剑上,臂中两箭,亦远非皮肉之伤。诸如此类,数无可数。若将军依旧不懂得珍重自己的身子,在下便是华佗在世,亦无可奈何。”

    周瑜愕然问道:“怎麽,伤得很重吗?”

    医者答曰:“在下自当竭尽所能报将军痊愈,可将军此伤已伤至经脉,愈合之时,切记不可动怒,否则病情反复,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周瑜听罢,微微笑著,自言自语:“伤啊,伤啊,你可要争气些,在这样下去耗在後方,我的刀怕也是要流泪了。”

    医者听得眉头大皱,欲要再言,周瑜止之,只得躬身退去。

    剩下周瑜一人呆在房中,见到他面上笑容,一点点隐去,他一手紧紧的抓住红檀的桌子,想分担身上伤口钻心的疼痛,一时用力过大,在桌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等到重新穿好一身鲜红的袍子,才发现那红服上有些发暗的色块,全是斑斑点点的血。

    前线,程普领军队,与曹操遇於赤壁。

    当时曹军水土不符,多有疾疫,初一交战,操军不利,引次江北。东吴军在南岸结营,东吴大将黄盖修书一封,送于周瑜,书曰: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操军方连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

    周瑜於数百里之外的都督府,大笔一挥,嘱咐其备好蒙冲斗舰十艘,载燥荻枯柴,灌油其中,裹以帷幕,上建旌旗,豫备走舸,系於其尾。先以书遗操,诈云欲降。以烟花信号为好,号出则发兵。

    一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後方,周瑜已派人帮诸葛造好四层土台,每台旗帜士兵依次而减,到第四台只余诸葛一人,脚踏七星,踩就太极图案,仗剑而行,周瑜在都督府门口,远远看见,只见高台之上,诸葛素服赤足仗剑披发而走,风雷为其刃,云岚为其盾,发丝飘扬,面容清臒,如神仙降于九天,微微心掣神摇,脸上变色。

    旁边鲁肃见他神情,出言问道:“都督,诸葛孔明借东风一举是否可行?”周瑜点点头道:“东风将起,一切无碍。”

    见鲁肃面露喜色,周瑜闭了眼不看高台上的人,问身侧的鲁肃说:“子敬,你说我是否该放手?”鲁肃讶而答曰:“公瑾一生消遥自在,竟然也有人让你挂怀吗,若是对方不愿,自该放手了。”周瑜苦笑道:“子敬,错了,这次,为国为家,都不该放。”

    周瑜道:“纵龙入海,放虎归山,只能为我东吴徒增大患,我绝不能够。以他才能,若是我此番放他归去,只怕天下三足鼎立之势不成,刘备倒要独吞天下了。”

    仿佛没有看见鲁肃脸上的惊讶,周瑜继续轻轻的说:“我不能放,我不能放。就算是为了我自己,就算为了自己也不要放。”

    周瑜转过头看著鲁肃,脸上有一个温柔的,温柔到让人心痛的笑,鲁肃从不知道周瑜也会有这种无奈和让人心痛的表情,周瑜说:“子敬,你说,快死的人,自私一点,是可以原谅的吧?”

    鲁肃心中大惊,出言打断道:“公瑾,莫说傻话!你说的话,我全然不懂!”

    周瑜摇了摇头,说道:“子敬,你看,那高台,你说为什麽孔明要执意建在江边?”

    鲁肃迷惘的摇了摇头。

    周瑜又问:“你可知道为什麽这天,赵云不在孔明身侧?

    鲁肃心中大惊,说:“莫非……”

    周瑜叹了口气,对著高台上的影子,道:“他想逃,如今风起,他借完东风,怕是就要下这高台,乘著赵云弄来的船只,一路顺风走了。”周瑜转身,不再看那人影,用命令的口气道:“子敬,去传令,令禁卫三千士卒,分为三队,在下流三岔口守候,赤壁攻城的烟火信号一起,便堵住路口,一路堵到人,另两队便前往支援……尽量活捉,到时便说是我周瑜请他至府上一聚。”

    鲁肃接令後,问道:“公瑾,若是不能活捉,那……”

    周瑜闭上眼睛,叹道:“没有若是。”

    鲁肃听得明白,匆匆前去布置。

    那前方,高台上,东风渐起,旗帜飘飞,诸葛嘴角又浮现出他小心翼翼隐藏著的得意笑容,他眼见胜势在握,步子更疾,东风更劲,嘴角的笑就更加的绚烂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