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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钟氏这才略微满意了些,轻轻点头,语气依旧恶劣:“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走?”
“可是姐姐……”林樾溪迟疑,“她们说姐姐还买昏迷着。”
“咱们就是去陪你姐姐啊!”钟氏将“陪”字念的极重。
林樾溪打了个哆嗦,也不敢反驳。
她们母女俩就此离开,陈苑和周暄二人全程瞠目结舌。
过了好一会儿,陈苑理了理思绪,说起在湖上发生的事情,跟周暄所想,区别不大。末了,陈苑说道:“有人说是那位,不过她晕倒了,是与不是,咱们也不知道。”
周暄点头,沉吟不语。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长公主又明显兴致不再。于是,不少人纷纷告辞。周暄也随着母亲打道回府。只是杨氏被人围着,难以抽身。
众人感叹杨氏英勇果敢,杨氏面上挂着得体的笑,口中说着:“哪里哪里……”
虽说今天很多人夸赞杨氏,但很明显杨氏对此事并无谈兴。她跟钟氏毫无交集,当初这么做,是因为情势逼人,跟落水的人是谁无关。换了旁人,她照旧如此。
但别人分明不这么想,三三两两,或真心赞叹,或借故打探的,让她心生不快。
终于脱身出来,杨氏携女儿快速离开。路上,她才说道:“真是累人!”
应付那些人比救人累多了。
周暄只笑了笑。
“再不去了,人多还乱!”杨氏胡乱扇着扇子,又对女儿道,“你不要跟林家姑娘走得太近,她们家□□。”
周暄唔了一声,不置可否。她知道母亲说的对,但是与人交往之类的,以后再说吧!
她没有明确表态,杨氏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女儿的额头,杨氏咬了咬牙,终是笑道:“你啊,等你吃一次亏,就知道了!”
周暄一笑,并不回答。
杨氏也没说错,林家人确实不和睦。半个时辰后,林樾蓉还未醒来,钟氏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
钟氏以自己可能风寒为由,也不等林樾蓉清醒,就带着女儿回府了。——她临走前,倒是给林樾蓉留了丫鬟。
钟氏母女走后没多久,林樾蓉就睁开了眼睛。她盯着头顶公主府客房的床幔,神色复杂。
她清楚得知道,自己不是在梦里,自己是清醒着的。像她这样的人,能有重来的机会,不大容易。
她感谢上天,让她重新开始。她承认,上辈子她也有错,所以,这一生,有些错事,她不会再做。但是,有些仇,却一定要报。
钟氏猜错了,她林樾蓉并没有在船上动手脚,她只是沿着上辈子的轨迹,仍选了那条船,并与钟氏换了位置而已。
于是,落水的就成了钟氏。
不得不承认,钟氏比她幸运。钟氏被杨氏救起,在男人们赶到前。
林樾蓉捏了捏眉心,实在是想不起来,前世这个时候杨氏是否在场了。
不过,没关系。钟氏的一次幸运,并不能代表什么。林樾蓉勾唇一笑,反正,她从地狱而来,知道钟氏的所有秘密。
找个机会,一一揭开就是了。
周暄路上还在琢磨公主府发生的事情,然而回家后,听说秦管事回来了,她就把那些放到了脑后。
秦管事这次不但带回了大哥的亲爱书信,还带了大嫂手绘的瑛哥儿的画像。
大嫂路随玉少时无兄弟姊妹,被父母假充男儿教养,琴棋书画均有涉猎,绘画更是擅长。
看着画中惟妙惟肖的小儿,周恕、杨氏并周暄都欣喜异常,对那没见过面的小儿,越发思念了。
杨氏更是让周暄临摹一张,给她放在床头,好闲时看到。
周暄想了一想,索性多临摹一张,使人给路征送去。毕竟他是周瑛的舅舅。
第11章 好好生活
收到周家使人送来的小孩儿画像,路征不觉失笑。他一眼便看出,这是人新近描摹的。——虽然他的字不好,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走出书房,向正在玩耍的书童和平招了招手。
和平十二三岁,爱玩闹的年纪,正玩得高兴,此刻兴冲冲跑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一面擦汗,一面问:“公子什么吩咐?”
“今儿得了些果子,你去跟陈伯说,就说我吩咐的,要你们收拾出一些出来,给周府送过去,余下的,你们几个分了吧!”路征瞧瞧西边的落日,都这点儿了,怎么还这样热?
一听有果子吃,和平眉开眼笑,“诶”了一声,一溜烟儿跑了。
路征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回了书房。
书案上仍摆着小孩儿画像,虎头虎脑,与他并无半分相似之处。他出了会神,小心翼翼收起画卷。
晚间和平送果子到周家时,周暄恰巧就在父母处。
这果子本身倒也罢了,难得的是用冰浸着,在炎炎夏日,食之格外舒爽。
周暄贪凉,想多吃些,被杨氏拦住了。
杨氏嗔道:“少吃些,别半夜嚷着肚疼。”
周暄讪讪一笑,乖乖放下了果子,拉着母亲的手,好一通撒娇,又说道:“也不知道路哥哥哪来这么多冰,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没回京城呢!”
周恕在侧,瞧了她一眼,答道:“他现下得皇上重用,有这些,不奇怪。”
“哦”。周暄对父亲尊敬之余,又有些微惧意,闻言忙规规矩矩坐好,动也不动。
周恕觉得好笑,只作不见。
想那路征,本是舅舅舟山先生之徒。圣上多次派人请舟山先生出山,先生不为所动。年前,皇上第四次邀请,他才派了弟子路征入朝。
或许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求贤若渴,路征甫一进京,便得重用。不过,路征自己也是有奇才的。
是的,奇才。周恕阅人无数,但路征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周恕曾经感叹,难怪舅舅名动天下,连一未及弱冠之年的弟子都不能小觑,更何况其本尊!
周暄又坐了一会儿,才向父母告辞离去。
杨氏待女儿走远,才对丈夫道:“方才好端端的,你吓唬她做什么?”
“我何曾吓她了?”周恕也委屈,他捋了一把胡须,“瞧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