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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夫人害的。老爷在那边发火呢,说是要姑娘过去。”
“什么?”林樾溪闻言,身体一僵,手足冰凉,难以置信般,她问了一句,“你说什么?赵姨娘的孩子没了,为什么说是娘亲害的?”
娘亲虽然待她比较冷淡,但是娘亲不是坏人啊。娘亲应该是好人的吧?
林樾蓉怜悯地看了妹妹一眼,尽管今日的事情还会有反转,但是林樾溪恐怕再也不会像之前那般了。她起身道:“罢了,我们去瞧瞧。”
——这些后宅私事都不是周暄该听到的,她本该礼貌告辞,但是林樾溪紧紧攥着她的手,她挣脱不得。
林樾溪眼中尽是惊恐之色,她看着周暄,低声道:“暄暄,你陪我好不好?”
泪珠在眼里滚来滚去,似乎随时都能落下来,脸色苍白得可怕。林樾溪此刻心里很不安,也许真的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她这个样子,周暄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艰难地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别怕,别怕……”
林樾蓉瞧了她们一眼,默默地叹了口气,出言说道:“周姑娘一起去吧。”
——她何尝不知这些事情不该给外人知晓?但一来她了解周暄的为人,二来则是出于对妹妹的怜悯。今天对林樾溪是道坎儿,能不能跨过去,她也不知道。
林家姐妹这般,着实令周暄为难。她心里明白,今日不管有什么事,若传不到外头也就罢了,若真传到了外头,头一个被怀疑的人,就该是她了。而且,这种事情哪是她一个姑娘该看的?她不能一时心软。
周暄只能借口身体不适而离开。见她态度甚是坚决,自己家里的事情又急,两姐妹不再勉强她,任她离去。
在她离去后,两姐妹则一同前往赵姨娘处。
赵姨娘住在偏院里,刚一走进去,就听到男子的怒斥和女子的低泣。林樾溪心里一凛,不敢再往前去。
林樾蓉扫了她一眼,自己抬腿迈了进去。
掀开帘,血腥气息扑面而来,赵姨娘面色白得不大正常。林樾蓉冷笑,果真如此。她前世也是傻,竟被她们哄了。
万安伯左盼右盼,好不容易有个姨娘怀了身孕,可惜还没满三个月,就被钟氏给害了。他怒气冲冲,口不择言:“毒妇!怪不得这十多年来后院无一人怀孕,都是你使的黑手,是不是?我今日还在家,你就这样害她……”
钟氏眼圈儿通红,不停地垂泪,却不为自己辩解。万安伯以为她是理亏词穷,而只有林樾蓉知道,钟氏是万分笃定。
不多时,赵姨娘请的大夫、钟氏请的大夫和林樾蓉请的大夫先后赶到。然而,消息却一个比一个令人吃惊。
先是赵姨娘请的大夫一口咬定说赵姨娘是小产,而钟氏请的大夫却言之凿凿说赵姨娘没有小产。万安伯瞠目结舌,只当是钟氏狡辩,而一向与钟氏不睦的林樾蓉却请来了大夫,也声称赵姨娘并没有流产的迹象……
万安伯懵了,后宅可怕,他很小就知道的。他的母亲就很有手段,父亲后院姬妾许多,他却没有一个庶出的兄弟姊妹。而如今,他的后院竟然也不安生了!
他当即命人拿了他的名帖去请名医。今日,他定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里面的动静闹得很大,林樾溪在外面也听了一二,眼中流露出几分喜色,她想娘亲肯定是冤枉的。
而房内的林樾蓉却挑了挑眉,今天的事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第32章 旧年真相
万安伯请的大夫证实了钟氏所请大夫的说辞,赵姨娘确实没有怀孕,更没有流产。
这一切只是赵姨娘精心策划的一场闹剧,目的只为了陷害钟氏。
钟氏此刻才哭诉,说自己冤枉。
万安伯又怒又羞又愧,哪有心情理会钟氏?抬腿就想踢赵姨娘,却被人扯住了袖子。他红着眼睛回头看去,竟是自己的长女林樾蓉。
大女儿近来甚是贴心,万安伯稍微收敛些怒气,问道:“怎么?”
林樾蓉瞧了一眼钟氏,微微一笑,这才对父亲说道:“父亲不要动怒,气坏了身子也不好。查清真相不在一时,先坐下喝杯茶。”她又递了一杯茶给父亲,说道:“这么多大夫在,我瞧父亲这两天精神有些差,不如请大夫给诊诊脉。”
万安伯唔了一声,听从女儿的话,坐了下来。他接过女儿手里的茶,轻轻啜一口,伸出手来,眼神扫过一排溜的四个大夫,冷声说:“来吧。”
自从女儿性格大变后,他渐渐认识到了女儿的好,对女儿的话,他很少反驳。诊脉么?又不是什么坏事。
赵姨娘战战兢兢,等待着万安伯的发落。而万安伯却在那儿优哉游哉教一众大夫给他诊脉。赵姨娘请来的大夫是第一个上的,半天也说不出什么。第二个亦没说什么,到了第三个大夫——即林樾蓉请来的那个,他反复诊了好久,深深吸了一口气,才一脸凝重地说道:“老朽冒昧,斗胆问一句,贵府十多年来,有没有新添子嗣?”
万安伯皱了皱眉,反问:“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林府自林樾溪出生后,就再无新丁出世。好不容易赵姨娘有了身孕,却是假的。
那大夫道:“只怕是林老爷的缘故……”
“什么?!”万安伯一怔,继而拍着桌子道,“胡说八道!”他膝下已有两女,府中又有数房姬妾,怎么就是他的缘故了?
那大夫似乎吓了一跳,后退了半步,却是不疾不徐地说道:“依老朽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确实是林老爷的缘故。世人愚笨,以为女子不孕都是女子的原因,却不知也有可能是男子而起。土地再肥沃,可种子不行,也没用啊……”
万安伯勃然作色,斥道:“哪里来的庸医,一派胡言!”
林樾蓉看看钟氏,果见其面色一阵红一阵白,额上似有冷汗,她缓缓勾起了唇角,拉住父亲,温声说道:“父亲别急,且听他说完。”
那大夫仿佛受到了鼓舞,侃侃而谈,掉书袋说了万安伯脉象的种种特征,末了十分笃定地道:“林老爷定是在十多年前用过什么霸道的药,才会子嗣艰难,不过好在于房事上无碍……”
他摇了摇头,像是有些惋惜。
万安伯惊怒交加,作势要踢那大夫,林樾蓉却道:“父亲先别动怒,不妨让别的大夫再诊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