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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个错眼,通通被掀翻在地。
“杀人啦——”孙嬷嬷抱头大声哭嚎,“大姑奶奶杀人啦——唔……”才喊了两句,就被桂儿捂住了嘴,拖到了一旁。
门外的侍卫却也冲了进来,一时间,屋内兵荒马乱。
“父亲!”
霍文钟惊慌失措的看着一幕,他不放心妹妹一人在府里,特地回来看看,没曾想竟看到侍卫将霍文萱团团围住,“父亲您这是要做什么?!”
“哈哈哈哈,哥哥也回来了,我……”
见霍文萱要说出来,杨氏立刻尖叫:“快堵住她的嘴!”
当着老侯爷面,侍卫不敢不听杨氏的话,立刻执行。
“大姑奶奶得了癔症,刚才发作了一番,幸好没有伤到侯爷。”杨氏终于站直了身子,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幸好老侯爷屋外一向都有侍卫守着,虽然之前被霍文萱拿话给吓住了,但这群侍卫到底还算清楚他们的命此刻是掌握在谁的手里的。
只要老侯爷还在一天,她杨氏就是这侯府说一不二的女主人!
霍文萱没想到自己竟然到最后会功亏一篑,桂儿武功再高,也敌不过七八个侍卫。她拼了命的挣扎,双眼通红,眼神里的愤怒快要冲破天际,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恨不得扑在她的父亲身上食其肉拨其骨饮其血!
“阿萱……”霍文钟扎着手不是所措,又望向了老侯爷,“父亲,阿萱好不容易回来,您怎么……”
“够了。”聂冬揉着额头,也许,他现在是这件事里最淡定的人,扫了一眼那个捂着霍文萱嘴的侍卫,这个人他记得,是老侯爷一直以来的心腹,便道:“秦苍留下看住三娘,其他人都退下!”
丫鬟桂儿一得自由正要去救霍文萱,被聂冬横了一眼:“这里是侯府!”
沉淀了几十年的威严,即使是在病中,也不容令人小觑。聂冬刚一发话,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便将桂儿和刘嬷嬷拖走了。
杨氏得意的望向霍文萱,正要说话,竟听到老侯爷道:“将杨氏与孙嬷嬷带回后院看管,没我的话,不许放出来。”
杨氏瞪大了双眼,连话都来不及喊,就被侍卫给拖了出去。
短短数秒,屋里终于安静了。聂冬长舒一口气,穿到这么个府里,地位再高权力再重又有什么用,却一堆烂七八糟的家务事!
“松开吧。”聂冬叹道。
霍文萱被秦苍捂得脸上都快泛紫了,一看就是呼吸不畅,秦苍再不松手,怕是要窒息而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霍文钟问道。
霍文萱捂着胸口不断咳嗽,脸上却还带着笑,只是令人看着格外惊悚。霍文钟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被霍文萱呸了一声。
“瞧你这点出息!”霍文萱顺平了气,又恢复到了那高傲的贵女姿态,“爹爹真是好气量!”
“不敢当、不敢当。”聂冬嘴里不是滋味,不过他倒也想的挺开的,老侯爷萎了又怎么样,变太监的又不是他聂冬。他都已经穿成一个四十八岁的老渣男了,还有比这更悲剧的事情吗?
“嫁妆的事你就不用追究了,家丑不可外扬,缺了多少,拟个单子回来,让府里的家令替你补上便是。”聂冬忍着心中的郁闷,尽量替这一大家子往回找补,“杨氏暂时禁足,你就不要再管了。毕竟是出嫁女,跑回娘家大吵大闹的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霍文萱。
这妹纸颠覆了他对古代女性惯有的印象,虽只是短短一次交锋,却让他发现了霍文萱性格中非常不好的一面——她喜欢破釜沉舟。
可他能指责这个年仅二十的姑娘吗?
必须是不能。
因为霍文萱的性格是老侯爷一手造成的,而聂冬现在很悲剧的穿成了老侯爷……
“难道这就是爹爹最后的处置?”霍文萱声音不自然的拔高,这明摆着霍老侯爷宁愿归还嫁妆也要保住杨氏的命,这让她怎么甘心!
“三娘还想如何?难道让本侯告你一个忤逆!”
不——这不是我说的!!聂冬心中惊呼,那一瞬间,仿佛被原来的霍老侯爷附体了一样。
“忤逆?!”霍文钟震惊,“阿萱,你做了什么?”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哪怕是皇族都不能避免。一旦被父母告成忤逆,受到了刑罚比凌迟还要严重,那是第一等的重罪,要剥皮揎草,挫骨扬灰。
用动词表述一下便是,首先将犯人的头皮拨开,注入水银,接着……
聂冬不敢再想下去了,紧紧闭着嘴,只有他知道老侯爷说的那句话不是并不仅仅是威胁,只要霍文萱敢再说一句,他真的会那样做出来!
虽然才认识霍文萱,可现在拥有老侯爷身体的人是他啊,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现代人,一个有着基本法制观念的现代人,他怎么敢去草菅人命!
聂冬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有努力抢占这令他无比嫌弃的身体的时候,拼着力气咬牙道:“都出去——”
霍文钟不敢当面冒犯,霍文萱想继续冒犯但没有机会,被霍文钟连拖带拽的出去了。
“哥哥你也太胆小了。”刚一出门,霍文萱立刻挣脱,“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怕什么。”
霍文钟生怕她在惹恼侯爷,捂着嘴将其带到了自己的书房,前后都命小厮守着,谁也不让进。霍文萱接连被两个人捂嘴,脸色颇不好看,气愤道:“他活不了几天了,就算告我忤逆又如何,这道命令能不能出侯府还两说。”
“你——”霍文钟仿佛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亲妹子一样,想要指责,话在嘴中转了几圈,又咽了下去,转而道,“你想得太天真了!你只看到他宠妾灭妻,只看到侯府被杨氏掌控,可你怎么就想不到是谁给的杨氏的权利,这侯府上上下下又有多少人是他的心腹?!单说那个秦苍,你的人能对付吗?”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霍文萱道,“自古富贵险中求,哥哥想要这侯府的世子之位,既不想像杨氏那人讨好他,又不如我这般果断,哥哥,你说你这么多年都在做什么呢?”
霍文钟被妹妹问得面红耳赤。
霍文萱知道他的个性,干脆附在耳旁将老侯爷身子亏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如同所有人一样,霍文钟惊得说不出话来。
霍文萱道:“如今他病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