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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的。如今大战在即,丝毫不比当初赵县时疫之事轻松,她爹刚被训斥,万一又有那不安好心之人拿霍明德的突然到访做文章怎么办?!
魏君廷魏文杰父子可是条毒蛇,如今正联络各地士人和书生,准备借着圣上下旨训斥的时机彻底扳倒博陵侯,哪怕降不了他的爵位,也要扒掉他一层皮。霍文萱是个阴谋家,一向喜欢从最阴暗最毒的方面去揣测事情,如果她是魏君廷,得知了博陵侯的亲侄子带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来侯府,绝对会想尽办法给她按上一个北疆细作的名头放上去,再将水搅浑,哪怕最后不成功,但也可以给世人留下霍府弟子贪恋美色的印象。更何况皇帝现在摆明了不待见博陵侯,如今夹着尾巴做人都来不及,露出这么大个把柄出来,是要主动找死么?!而魏君廷会做出来得事,说不定比她所设想的还要恶毒百倍。
再看霍明德那张还算俊俏的脸,霍文萱恨不得直接将他揍成猪头,你自己死不要紧,不要带上别人啊。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霍明德等了半天,除了霍文萱外,竟然一个侯府正经主子都没出来。霍文钟去府衙了,霍家老二最近也被聂冬谋了个正经差事,送出去镀镀金,几个小的在上学,没有聂冬的允许,先生们不会让他走出书斋半步,更别提那里还有高安带着侍卫守着。姨娘们没有之前杨氏那样的底气,不敢冒头,余氏更是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她之前连杨氏都不放在眼里,难道现在要让她去见身份不明的女人,更何况叔嫂得避嫌。
若是侯夫人还在,霍明德倒是还能找到个主事的,偏偏偌大的博陵侯府,这十几年都没有正经的侯夫人!霍明德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霍文萱身上,然后这个女人就笑了笑。
霍文萱:“呵呵。”
霍明德:“…………………………”啊!小爷要气死了!!!
“好好好!”霍明德抬手指着霍文萱,“等六叔回来,我倒是要问问,这就是三娘你的待客之礼!”
霍文萱仿佛没听到一般,对身边的丫鬟道:“去给我端碗玫瑰露来,有些渴了,再上几样点心。”
霍明德哪里受过这样的无视,直接拉过一直当壁花的王家丞:“老侯爷在哪儿,我去寻他!”
王家丞的衣领被拽着,脸色有些难看,低声道:“老侯爷一大早便出门办事了,到底去了哪里小人也不知道。”
“废物!”
霍明德如困兽般走来走去,回头一看,玉娘正委委屈屈的垂着头,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恨得立刻将霍文萱撕成八块。
突然,门外侍从高声道:“侯爷回府了!快快快,都打起精神来!”
霍明德精神一振,得意的看向霍文萱。霍文萱拍了拍胸口,刚才用的点心有些多,毕竟吵架是个体力活。施施然的站起身,也冲霍明德笑了笑:“既然父亲回来了,十六郎与我一起去请安吧。”
霍明德:“正有此意!”
霍文萱:“这位……嗯,十六郎的妾室也一起去?”
玉娘无助的望过去,霍明德心疼的不行,立刻道:“当然去!小爷的女人,怎么就是没身份的人了?哼!”
霍文萱点头不语,心中默默打了个勾:计划通。
第四十四章 蠢货
聂冬是存着看好戏的心情的回来的,自从来到这个地方,霍文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个魔幻的存在,这女人的画风太多变了,经常令他措手不及。普通人都有个行为准则,他们的行动大多可以预测出来,而霍文萱却是一首歌,聂冬心里是这样唱的:“蛇精病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满想象~~~~”
聂冬最近很忙啊,忙时疫、忙粮草、忙着研究日记和霍明明之间的关系,实在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霍文萱身上。往大了说,他是个男人,霍文萱是个女人,一个大男人总是把精力放在个女人的身上,跟个女人过不去,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更别提他不仅是个男人,年龄上也比霍文萱足足大了四岁,所以霍文萱只要乖乖呆在沈府就好,别乱蹦跶,这是聂冬对自家“闺女”唯一的要求。
黄大夫早就在大门处候着了,一见到老侯爷马车,众人立刻跪迎。马车一直驶向了二门才停下,聂冬刚下地便问道:“三娘回来作甚?”
黄大夫立刻道:“大姑奶奶说得了些小巧的首饰,特地来送给琳姐儿。不曾想在后院见到了十六郎带来的那个女子,便上前问了两句,因不知那女子身份,语气便有些严厉,被十六郎听见了,二人便争执了起来。”
关于这个女子前天晚上他就想问了,却被霍明德打着哈哈蒙混过关,昨天这小子溜达出门聂冬没找到机会,今天被粮草之事耽搁了,如果不是霍文萱来这么一闹,怕是又要被这小子给混过一天。聂冬微微挑眉:“那么……那个女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黄大夫微微低头:“十六郎并没有说。”话音刚落,只觉得四周一静,瞧瞧抬头看了一下老侯爷的脸色,又赶紧垂眸。
聂冬似笑非笑,加上老侯爷长久以来的病容,此刻竟然有点狰狞。
小时候霍明德没少见自己的堂姐被老侯爷训斥,一个连姨娘都能肆意欺负的嫡女有什么好怕的,软弱,无害,毫无反抗能力,没有任何依仗,长久以来这便是霍文萱给霍府众人的印象。
她的阴暗不为人知,她的疯狂被悄悄的隐藏,直到老侯爷病的垂危的那一刻,她才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力求一击制敌。哪怕是将自己忍成了一个疯子,在没有大半把握的前提下,都不会主动出击。
霍明德一心要让霍文萱好看,刚一见到聂冬,便立刻迎了上去:“六叔您可算回来了,今儿一早我来给您请安,没想到您那么早就出门了啊。”
“你在家里也是巳时末(11点)才来请安的?”聂冬一甩袖,“本侯一大早就起来了,反而是你们这样年纪轻轻的,不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来,真不是晚上是忙什么去了!本侯看你就是晚上不睡觉,早上不起床,起床后无所事事瞎溜达,来博陵到底作甚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番训斥让霍明德呆了一下,怎、怎么他六叔和以前不一样了?六叔自己就是个不爱起早的人,最讨厌子女来请安,以前他巳时去见六叔时还被夸懂事来着啊。
霍文萱道:“回父亲,我这堂弟是带他的妾室来博陵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