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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猜不出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现在只想去问一下霍文萱,这几个月来可否遇见过一个行为举止可能有些怪异的男人。
沈江卓接到侯府的拜帖时格外惊奇,再得知来的人是霍明明,惊得坐不住了。
“要去通报少夫人吗?”管事问道。
“她……”沈江卓头疼的要命,“我亲自去对她说!”
这里是沈府,若是那个姓霍的女人想要在这里羞辱他的妻子,就别怪他翻脸了!
霍文萱正在念经,不是寻常贵族女子喜欢念的心经,而是地藏经,念此经不是为自己,而是作超度地狱亡魂之用。听到那个叫霍明明的人亲自来找她了,霍文萱猛地睁眼,头有些晕眩。
“知道了。”霍文萱缓缓站起身,见门外的沈江卓担忧的看着她,霍文萱笑了笑:“不必这样,她又不会把我吃了。”
在霍明明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后,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霍文萱。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五官偏柔弱,可整个人却显得很凌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不断地碰撞,让霍明明感到一丝微妙的违和感。而且明明是贵族女子,从气色看上去却好像有些亚健康,虽然敷了胭脂,但还是掩盖不住眼下的青印子,古代不存在熬夜一说,那就可能是睡眠不太好了。
一个气质微妙又有带有失眠体质的古代贵族女子,这便是霍明明对霍文萱的第一印象。
“冒昧来打扰,还望沈大人还有夫人见谅。”霍明明语气温和,学着古代女子的礼仪向霍文萱微微欠身福了一礼。
“不必多礼。”霍文萱想要伸手去扶,可心中却又有一丝莫名涌起的害怕之感。
“其实我来此,是想向夫人问一些事的。”霍明明道。
沈江卓截过话来:“不知霍姑娘想问什么?”
“夫人可见过此人?”霍明明将随身携带的画像拿出,“也许现在头发会长一些……不过样子应该就是这样。”
霍文萱俯身看去。
那画像画的似乎是一个刚还俗的不久的年轻小和尚,头发很短,眼睛却很有神,正呲牙笑着,让人看起来想不自觉的要跟他一起大笑。此乃霍明明用自制的炭笔画的聂冬肖像,相似程度百分之百,下面写上一行赏银,分分钟就能拿出去当通缉令。
这就是老神仙本来的样子吗?
霍文萱心中打鼓。
所以仙姑还不知道老神仙附在她爹的身体上?
“我没见过此人。”霍文萱道。
一旁的沈江卓更是警觉,担心这又是侯府来陷害霍文萱的计谋:“内子乃后宅妇人,怎么可能会见到外男!霍姑娘要找人,应该去府衙找县令才是,来我沈府作甚!”
听得此话,霍明明也发现了自己的冒失,连忙道:“是我心急了,夫人不要见怪。”
“这没什么。”霍文萱道,“你是要找此人吗?”
“是。”
“没见过。”
“真的?”
霍文萱点点头。
见问不出什么,霍明明也不好在沈府多待:“叨扰了,告辞。”
第一见面,前后加起来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只用了一碗茶便从沈府离开。
身在侯府的聂冬得知霍明明去找霍文萱的时候,一个步子没迈稳,差点摔了。他可没有忘记自己写的那些东西,所以……
霍明明真的收到了那些讯息了?!!完了完了,这事要穿帮了吗?!
“侯爷似乎心情不好啊。”高安低声道,“该不会对霍姑娘去沈府生气了吗?”
“你不说话能死啊。”老搭档张大虎恨不得将他给毒哑巴,怎么去一趟吴国后,这厮的嘴巴还是这么闲不住!
聂冬心里七上八下,结果没等到霍明明回府,却等到了吴国大捷的消息!
“是真的大捷!”霍文钟喜得的连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倍,“这是刚刚送来的邸报,吴国已经收复了一座城池!!”
“真的?”聂冬顾不得穿帮了,立刻接过邸报仔细看了三遍。吴国的那位“少将军”的伤好了,再次上阵,吴军士气大振,一举夺回失地。
等等……
少将军?!
霍明明已经跟他回侯府了啊,这一位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过不管怎样,抢在了天子之师到达前,取得了这次大胜,吴王这块烂泥总算是扶上墙了啊。聂冬看着老泪纵横,不枉他冒险去吴国,也不枉他故意拖了一下谢豪的行军进度。
“侯爷,霍姑娘回来了。”屋外侍从来报。
聂冬的好心情顿时结了冰:“回来就回来吧。”话里并没有要见霍明明的意思。
老侯爷果然生气了!
是因为霍明明去见霍文萱了吗?
有人心中惴惴不安,也有人幸灾乐祸。
“我说什么来着,就是图个新鲜罢了,宠不了几天的。”姚氏笑道,“竟然还敢去见霍文萱,这胆子可真够肥的!在过几天四郎就要回府了,到时候老侯爷更看不上这个霍明明。她也不想想,自己的娘不过是个外室,连名分都没有,老侯爷能喜欢到哪里去呢。最高兴的应该是五娘了,不用担心自己的嫁妆被分出去了。”
可老侯爷虽然没有见霍明明,但霍明明依旧是住在正院中,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丝毫没有要搬出来的迹象。
这到底是得宠还是失宠啊?!
等着看好戏的人都有些懵。
霍明明对后宅里所有关注她的人一无所知——除了霍文钟的妻子余氏,其他人她连见都没见过。
老侯爷见不见她,对她而言都是在正常不过。最近吴国的邸报不断,若是身为一方列侯不去关心这些大事,整天围着她转,这才奇怪好么!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人的,霍明明觉得做人不能蹬鼻子上脸,博陵侯给了她出入平安的令牌,便是给她开了最大的方便之门,至于怎么找人,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霍文萱在说谎。”霍明明低头沉思着。她第一次寻问的时候,霍文萱说“我没见过此人”,可当她第二次问的时候,霍文萱却只是说“没见过。”缺少了主语。
当人说谎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将“自己”从谎言中剔除出去,会自然的避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