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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褚峰差点就冲了过去,幸亏周围眼疾手快的将他拦下。聂冬伸手掏了掏耳朵:“这世上有些人越活越明白,那些人都叫做长者;而有些人越活越糊涂,这种人通常被人叫做老不死的。”对着手指吹了一下,“人要有自知之明,老不死的就赶紧退下去,免得那一天有人叫你去死一死,你是死,还是不死呢?”
“你——”那人挥着拐杖。
褚燕敏赶紧道:“六叔爷,您坐下消消气!博陵侯说笑话呢。”
“是啊。”聂冬道,“本侯说的这笑话,你们觉得好不好笑啊?咋没个声响呢?街边说书的还能赚一两个铜子啊。”
褚燕敏也没了话答。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褚庆涛正坐在上首,而其兄褚正荣则是闭目养神,倒是他的儿子褚峰对博陵侯恨得牙痒痒的。
褚家六叔爷咬牙道:“总之禁海这件事已经都下了明旨,池宁这样做是违抗圣旨,这件事谁爱担谁担。”
“不对吧。”又一年轻褚家男人道,“现在难道不是问那艘运贡品的船中为何会有投石机这样的……”
话音未落,就被聂冬截过话茬:“你傻啊!那船挺大的,带上这玩意儿很麻烦吗?!多安全啊!人家想带就带咯,你管得着吗。”
“侯爷您这就是……”
“本侯怎么了?”聂冬微竖眉毛,微微笑道,“你小子要说本侯什么?!”说罢,还看了斜对面的褚峰一眼。
“没、没……”那人赶紧闭了嘴。褚峰这种地位这博陵侯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他这种小角色。
“打了败仗你们愁,打了胜仗你们也愁。”聂冬站起身,“莫名其妙!”说罢,带着自己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你你你你……这里可不是博陵!!”褚六叔爷气的将拐杖重重打向地面。
结果聂冬只是翻了白眼:“呵。”一声轻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段时间池宁那边每天都会将船使出,在平浪港外海附近转悠。”秦苍报告者任柏云递来的消息,“据说金文龙已经有七日没有出来了,平浪港上虽然存了粮食,恐怕也撑不了十日。”
“王庆元那边如何?”聂冬问道。
“已经和金文龙的人接上头了。”秦苍道,“王庆元准备了五十石粮食作为给金文龙的见面礼。”
“很好。”聂冬曲指缓缓敲着案几,“池宁这块地方本无海盗,把人逼得没活路的才出现了像金文龙这种人。这世上有一种人,你无论给他多么好的兵器,多么优秀的士卒,在战场上他都打不赢。你知道是什么人么?”
“属下不知。”
聂冬拿起任柏云的来信,笑了笑:“心虚之人。”
秦苍微微抬头,眼神有些不解。
“池宁敢打,因为他们打的坦坦荡荡。池安不敢,因为他们有鬼!”聂冬道,“金文龙的老婆闺女都是谁杀的,这件事查清楚了吗?”
秦苍有些惭愧:“查到和褚家有些联系后就断了,具体是谁,属下还不知道。”
“内鬼啊……”聂冬仰头微叹。
凡是海运繁华的地带,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商人为了自己的货物安全,不仅会配合官府,还会自己主动雇人来剿灭海盗。池安郡这种地方,海盗纵然会有,但不可能出现在港口地带,平浪港那地方,乃海运必经之地,如今那里出现的海盗,恐怕在很久以前他们的身份不过是个走海运的商人罢了。
“这都是他妈的官逼民反!事情兜不住了,于是干脆禁海,一了百了!”聂冬忍不住爆了粗口。
第一四三章 贡使
金文龙这十几天的日子过得很不好受,池宁县那些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平浪港外不断转悠。若真要打起来还好说,可偏偏他们就不远不近的跟着。经过上次之事后,金文龙也不愿意主动挑起争斗。池安那边的消息断了,他拿不准池宁此举是否是受到池安的指示。
“大当家的,胡子就不是个东西!”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金文龙正为池安对他和池宁海战态度模糊而头疼,此刻微微抬头:“老三,作甚这么慌张?其他各当家的来了吗?”
“来他娘的屁!”三当家怒道,“都是他娘的见钱眼开的主!一听说有姓王的富商要找他们买些东西,哪里还肯来我们这边。不过是说些场面话,什么区区一破烂县不过是一次偶尔得胜,但说到底还是咱们厉害!我呸!偶尔得胜?他娘的在外面晃悠的那是战船!!”
“别慌。”金文龙抬了抬手,“天无绝人之路,既然胡子他们不愿跟老子们打官兵,老子也不强迫他们。”
“大哥有办法了额?”三当家的问道。
金文龙点了点头,并未说话,轻轻紧了紧袖子,里面藏着一封信,乃是一商人写来,想与他做些买卖。若放在以前,这种小事他才懒得理,不过现在……对方可是拿粮食来换海中珍宝,这买卖可以考虑考虑了。
池安周围的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海盗团伙,金文龙因在三年前抢了战船,隐有成为老大的意思,然而在北边的马大胡子却是不服的。听得金文龙在池宁那里吃了个大亏,开心的多吃了一碗饭!
“那姓金也太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马大胡子翘着腿,倒在小妾的的怀里,“他算老几?不过是仗着前几年攒的老本罢了。人各有志,痛痛快快的捞银子不必整天提着脑袋要爽得多?”说罢,坐了起来,吐出了嘴里的瓜子皮,胡乱喝了口酒,将案几桌上的东西通通推开,将放在一旁的地图拿了上来。
“你看……这里是池宁县。”马大胡子又抽了一口酒,醉醺醺的指着一处港口,“这里,在三年前可以说是整个池安郡下最繁华的一处港口。每天来往的商贩络绎不绝,还有那些个红眼睛蓝眼睛的怪人,据说池宁县这小地方还为此修了一座大牢房,就是为了关闹事的。”可想而知,当时整个池宁县内是涌入了多少人。
小妾小声道:“那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穷了?”
马大胡子呵呵一笑:“少了这个!恩……在,在这……”恍恍惚惚的站起身,衣服翻了好几层,终于在里衣里将那块铁牌拿了出来。
“贡使?”小妾不解的看着那上面的字样,正想去伸手摸摸,被马大胡子瞪了一眼:“再伸手当心老子剁了你!”
“老……老爷!”小妾颇为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