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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斜眼一扫——霍明明也看着她自己的手,修长又漂亮的手指其实暗藏着恐怖力量。聂冬果断松开了手,这是他媳妇,作为一个男人,他才不会对媳妇实施暴力呢。
霍文钟一进屋,就看见他“爹”和他“妹”坐在矮几旁,桌上摆着一壶好茶和几样点心,似在闲聊。
正是悠闲啊……
这十几年来,他就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他爹找他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捅了篓子需要人去擦屁股;二是吩咐他去办事。像这种小坐闲聊,霍文钟想都不敢想,他爹现在对他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冷眼打骂,就已经是是谢天谢地了。
哎,人比人啊……
不能多想!
只能庆幸霍明明只是一个女子,若他爹对府中哪个儿子如此看重,他怕是连睡都睡不安稳了。他现在还只是世子,要兄友弟恭,善待诸位妹妹,处理好他爹交代的每一件事,还要为自己的政治生涯攒资本,不能急,一急就会乱了阵脚。
霍文钟调整下呼吸。见他爹没有让霍明明退下的意思,自己也很有默契的不提女子因守妇道不得参与外院之事的规矩。慎重的将木匣打开:“五叔从京里来信了,寄的是六百里加急。”
聂冬顿时皱了皱眉。对于加急信他也有些常识了,不是什么信都可以加急的。像六百里、八百里这样的档次,送信之人都是冒着过劳死的生命危险来送的。
“拿来!”聂冬立刻道。
信是密封的,霍文钟也没看,此刻有些焦急地等待着。
“荒谬!”聂冬一声呵斥,将信恨恨拍在了桌上,“朝廷诸公就没有一个人拦着吗?!!”眼光一扫,见霍文钟一脸莫名,说道,“你也看看吧!”
“是。”
霍文钟将信拿起,迅速扫过。
“这……又要加税了??”霍文钟不可置信的说道,“这助军钱,朝廷要大打仗了吗?”
“我看是朝中有些人想钱想疯了!”聂冬很厚道的没有指明这个人就是小皇帝陈睿。
助军钱,顾名思义是让大家捐钱助军。不过朝廷有个好听的名目,他是“借”的,向士族大户借钱,等打了胜仗后,这钱是会还给你们的。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如今北边十分紧张,朝廷将要在哪里屯十万大军守卫河山。
就是时机有些不对劲。
如今已经快到冬天了,北边的冬来得更早。前几天就已经下了几场雪了,根本不是打仗的时节。要打也要等到明年开春……
但大司农说了:“未雨绸缪,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样的道理难道诸公都不懂?”
朝堂上再无人反对。
周阳侯见这军是非助不可了,赶紧送信给在池安的六弟。
——你早些准备吧,这次咱们都要捐,大司农正在和皇上商量不同品级不同爵位的人需要捐多少呢!!
第一五九章 心思
霍文钟看完信后也是一脸担忧,聂冬顺手将信又拿了回来,交给霍明明让她也看看。霍文钟垂了垂头,当做没看见一样,反正他爹一向对这个女儿各种优待。
“你看看咱们府里应该捐多少?”聂冬问道。
霍文钟快速默算了一下:“不知朝廷是怎么个收法,但至少……五千两。”又指了指信,“对商人恐怕会收的更多。毕竟是助军,还免除了徭役,所捐多者,朝廷还会给予嘉奖。说不定会赏民爵。”
聂冬冷笑:“他们本就可以三十税一之钱抵消劳役,如今助军钱一出,这借走的肯定比原本抵消劳役之钱要多出数倍。”
朝廷就这么缺钱了吗?
这个想法不止一个人有。霍文钟沉默了半响,打量了一下他父亲的脸色,又看了眼霍明明,小心翼翼道:“父亲,此时此刻您应该上奏。”
“为何?”聂冬瞪着眼看他。现在他博陵一系巴不得离皇帝越远越好,只要皇帝不来找茬,他都想要当这个皇帝不存在了。
“朝廷诸公摄于丞相与大司农之颜面,并没有据理力争。赋税之事应当慎之又慎,半年不到,两次加税,已是颇为不妥。如今又要加了助军钱这一名目,连士人都要收钱,怕是会引起物议。您远离朝廷,正好将民间物议上表圣上。”
聂冬听得差点将矮几给踹了,霍文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圣父了?!!哪怕是换个拎的清的皇帝,他绝对会上表,可现在那位置上座的是陈睿,本就对博陵侯不待见的陈睿,你一颗忠心对他他还将你当狼心狗肺。
“父亲,您是不是觉得儿子这个主意很荒唐?”霍文钟一看聂冬的神色就明白了大半。
聂冬白了一眼。
霍文钟浅笑道:“这的确是个荒唐的主意,提与不提皇上都不会听,朝廷诸公都不说,是因为他们知道皇上心意已决。可天下的士人该如何自处?”
我的亲爹啊。朝廷其他诸公还想在皇上那里留个好印象以求仕途,所以他们不敢提。可您不一样啊……反正您在皇帝那里的印象本来就是个负的,您提不提都是负印象,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皇上只当您又抽风。可这有没有提,在士人那里就不一样了,你这就是仗义执言了啊!这可是争取天下读书人印象的大好机会!
霍文钟有些心急地望着聂冬,过了半响,聂冬也酝出味来了,长长的哦了一声。有些矜持的看着霍文钟:“皇上毕竟是本侯的外甥,缺钱了本侯这个当舅舅给就是了,哪里有皇上去借钱的道理呢!这实在是……实在是……”聂冬说着,也抹了把泪,“臣等无能至此,令皇上担忧至此,唯死尔!!”
霍文钟也哭道:“是臣等无能!!”
父子两个顿时哭成了一团,看的一旁的霍明明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玩政治的人,心真脏啊!
关于助军一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都已经在大朝会上议论过了,算是表了态,看看大家的反应。如今朝会上并没有几人反对,这事也就这么定下了。估计邸报也就这几天会传到各地。
聂冬提前一步带着信找到了长姐霍氏,妇人不得干政这一条在聂冬这里是无效的,他老人家要先告诉亲姐姐,旁人知道了还能说什么呢?
“我估摸着这助军一事也就这段时间了,毕竟快要过冬,朝廷拿了钱也好给将士们准备过冬的棉衣米粮。只是……”聂冬担忧道,“朝廷这般要钱也太过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