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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听话,也算是不错了。如果能一直这般下去,陈睿觉得在博陵推行商税时,可以略略放松几分。
周阳侯府内,周阳侯霍南鹏抖着声音问:“这人……死了?”
聂冬无奈地看着一眼这位老哥,按理说这还是原版老侯爷的亲哥,怎么胆子和博陵侯差了那么多。
“没死,不过是迷晕了而已。”聂冬平静道。
“真的?”周阳侯一个挑音,极度地不信任。谁的弟弟谁了解,博陵侯从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
聂冬轻松道:“哥哥若不信,去试试鼻息呗。”说罢,抓着周阳侯的手就往韩永鼻子下放。
“啊啊啊”周阳侯吓得挣脱不得,五官扭曲到一起,突然一顿,好像……好像还有呼吸?
“还……还活着!”
谢天谢地,周阳侯长舒一口气。
瞧着周阳侯这胆小怕事的样,聂冬扶着额:“您就不觉得他有些眼熟么?”
知道自家亲弟没给他送来一具死尸后,周阳侯这才有功夫仔细去看看眼前之人的脸,思索半响后,有些迟疑道:“有几分眼熟……仿佛在京中见过,这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又抬头道,“你又在做什么妖,在属地掳些小姑娘便算了,怎么把个大男人给带我府里来了啊!”
说罢,朝着聂冬上下打量了一眼:“我怎么没有看出你何时有了这种癖好?”
没想到这种时候,周阳侯脑子里还往哪方面想,聂冬恨铁不成钢道:“此人是大司农府内的盐铁官!”
“什么?!”周阳侯大吃一惊,“你怎么把人绑这来了?就算你与柴家人不对付,可是……”
眼看周阳侯越扯越远,聂冬立刻道:“五哥!此人欲意行刺我!在来京的路上,被我侍卫发现,这才绑了来。”
“什么?!”周阳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吓停了,脑子一片混乱。
聂冬看了他一眼,便知道这位长居京中的老哥哥也是指望不上了,但还是不甘心问道:“近来大司农府上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周阳侯愣愣道,“这几月都是农忙,柴三郎也不过是循例办事罢了。”大家都等着博陵侯送亲入京呢,京中倒是平静。况且前几月农忙,京中高门大户也都是盯着自家庄上的收成,哪有时间出来串门溜达。
“啊!倒是有一件!”周阳侯突然道,“北方三郡大旱,写了折子递上来,但被陛下留而不发,朝中也没有拨粮。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三郡前几年收成尚可,不过一季旱事,地方粮仓也能应付。不过是想向陛下讨些好处罢了,陛下留下他们的折子,也是情理之中。”
“这是柴三郎的主意?”聂冬问道。
周阳侯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但三郡的折子是柴三郎递上去的。”
聂冬又问:“那皇上有下旨派出官吏去三郡看看吗?”
“没有。”周阳侯肯定道,“皇上这段日子因商税有成效正乐呵着呢,谁去触霉头啊。”有看了一眼还昏迷的韩永,小声道,“你说这人要行刺你,这不是现成的把柄么,把他送到大理寺,让那姓楚的审一审,也杀杀柴家的威风!”
“你……”聂冬不可置信地看着周阳侯我滴亲哥不可能这么蠢!!
“罢了罢了。”聂冬摆摆手,“你就当没见过这人。明日我便会将他送出府。”
周阳侯自知失言,可又不晓得哪里说错,他那主意挺好的啊。大理寺卿与博陵侯、柴府都没有深交,他审出来的结果自然也会令皇上信服。
聂冬背手走出小屋,命秦苍继续守在屋前,到了时间就给韩永罐一碗迷汤,免得让他醒来。
“看你这样子,周阳侯果然什么都不知道?”霍明明倚在门旁,一副如我所料的神情。
“这位老哥哥最安稳的活法就是做个太平侯爷,不知道对他来说倒是不错。”聂冬只感觉一身疲倦。韩永身为京中盐铁官,不会突然出现在离京几百里远的官道上。而且京中官员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出京的,必然是有人替他办了出京的令牌。
“柴三郎给了韩永出行令牌,必然是让他去实查北方三郡大旱之事。”聂冬道,“虽然韩永有私心,但此举到对得起他大司农之职。”只是连韩永都知道关心民生,身为皇帝的陈睿却没有任何旨意,真是……
聂冬心里颇不是滋味。无论北方三郡前几年是不是丰收,既然三郡不约而同皆来上报此事,就必须引起重视。此刻,聂冬终于不得不承认,比起治国,所谓的帝王权术才是陈睿所偏重的。
聂冬长叹一声:“明晚让秦苍把韩永扔到京郊去吧。”
霍明明眼前一亮:“我也去!”
聂冬知道劝不住她,只好道:“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放心。”
扔下这两字,霍明明转身便去了关押韩永的暗室。
205、二零五章 相思
博陵侯早已不站朝,虽然身为列侯可以阅读朝廷发下来的邸报, 但各类朝政消息依旧非常滞后。若邸报中不写, 身在博陵的聂冬要想知道外面的事,也颇为困难。北方三郡大旱之事, 也是入京后才有所耳闻。这时他也终于知道为何会在官道上遇到韩永。
博陵是去北方的近路,加上从韩永随身包裹里搜出来的文书, 他必然是去调查三郡大旱之事。没成想半路上遇到博陵侯,便起了尾随之心。想当初韩永是被博陵侯赶出博陵的,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韩永见博陵侯亲自送嫁,必然也想在路上动些手脚,令这趟送嫁之行出些波折。谁料还没动手, 就被秦苍等人抓住了。
“不过是个小人。”聂冬下此评语。仔细看了韩永携带的文书后,便不再留他。
霍明明与秦苍二人将韩永带到府外。二人对视一眼, 便往那暗门窑子的地方而去, 见无人时,将韩永扔下。
秦苍走时顺手要把韩永的衣裳, 见霍明明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一向少言寡语的他难得有些脸红:“您……此等污浊之事,您还是……回避一二吧。”
霍明明顿时哦了一声,她总是忘记这是古代, 而自己是个女人的事情了。
片刻后。
“这就行了?”霍明明好奇问道。
“嗯。”秦苍点点头,“官员最怕物议,更何况是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