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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娶我吗?”
第34章 八十年代
黎明的太阳露出朦胧的轮廓, 夹岭村通往镇上的大路上,燕哲背着孟春瑶沿路前行。
“你累吗?要不放我下来吧。”
一只温凉的小手伸到他额头轻轻帮他擦汗, 燕哲沉默地摇摇头,安抚地拍拍孟春瑶,双手轻微向上拖了一把, 步速不变继续赶路。
孟春瑶很轻,燕哲背着她并不觉得辛苦, 小姑娘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安静乖巧。
他和孟春瑶要去警局报案。
——
两小时前。
燕家主屋亮起一盏油灯,张秀兰去倒了些热水端给孟春瑶, 看这丫头肿的通红的眼睛心疼的直叹气。她半夜听到门外有动静,出门发现孟家二妮儿居然大晚上跑到她家来了,再然后这俩孩子就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告诉她了。
“我家里要瞒下这事儿,今晚不管你救没救我, 结果都是一样的。”
孟春瑶低头默默地说, 就像一个失去情感的布娃娃。张秀兰是个直脾气, 看丫头这么可怜,气得直拍炕头:“你爹娘一大把岁数都白活了!家里招个屎壳郎还千方百计遮掩, 也不怕臭了一大家子!”
燕哲笔直的身影在屋内投下一大片阴影,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场。他听完孟春瑶的描述整个人快气炸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人很愿意和稀泥, 尤其家事更不好处理。但是自己亲女儿受难, 第一反应居然要把女儿嫁出去?卧槽简直了!
燕哲看小姑娘沮丧灰败的样子, 十分担心她小小年纪心里就留下阴影,刷刷刷在本上写下一串话递给孟春瑶:【结果当然不一样!你是受害者, 你没有任何问题,错的是他们。】
【这件事从头到尾,你是最有资格呼吁公正的人。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
也许是燕哲话语中的支持给了她力量,孟春瑶吸吸鼻子,可能口有些干,仰头把张秀兰倒给她的水喝光。
“他们要关我,我劈了窗户跑出来,就没想过要妥协。燕哲,我要去告他!”
【好,我给你当证人。】
——
二人决定要去报警,就立马行动。孟春瑶身上摔出不少伤口,燕哲干脆就背着她走路。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到了镇上公安局。
“燕哲,其实我很想杀了秦嘉平。在玉米地的时候我就想打死他。”
燕哲心里一惊,他停下脚步想要回头,背上的小姑娘紧了紧双手,耳边再次传来声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是太生气了。”
燕哲心里松了一口气,太生气可以理解。其实他也很想打死那个渣男。
他轻轻把孟春瑶放下来,安抚性拍拍头,带着她一起进去报警。
报警的过程十分顺利,警局对孟春瑶的报案十分重视,他们几乎很少能收到女性受害当事人报案的例子,妇女同志受到伤害,很多情况下都是私下不了了之。目前正是各种政策开放、鼓励开化民智的阶段,对于孟春瑶的报案抱起十二分重视。
孟春瑶身上的伤口还很鲜明,有燕哲在旁边,她情绪稳定地把过程事无巨细描述给办案警察听,燕哲身为证人,在旁一同做笔录。
按照燕哲内心的考量,只要秉公执法,秦嘉平绝对难逃法网。现在是知青返程的敏感时期,秦嘉平敢顶风作案,判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燕哲一套程序走下来,发现这时候的公务警察正义感使命感非常强,当下就派人要跟他们去案发现场采集证据。
因为是□□未遂案件,可能也是为了保护孟春瑶,去夹岭村提取证据就没让她一起跟着,警察拿着笔录让燕哲一起去现场,临走前燕哲安慰孟春瑶叫她在警局等他,孟春瑶乖乖点头。
玉米地的案发现场从昨天他们离开后一直保持原样,混乱的草地、脚印、还有砸秦嘉平的石头以及留在现场捆绑孟春瑶的布条全部都在。
人证物证聚在,中午的时候,在镇上医院养伤的秦嘉平就收到了逮捕令。
“秦嘉平,因你涉嫌流氓罪,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秦嘉平看到眼前的逮捕令,脑袋嗡鸣冷汗刷的一下浸透全身,哆哆嗦嗦看着一身制服的警察颤抖道:“你们、你们搞错了吧。我啥都没干啊,我、我昨天掉沟里了一直在医院,我啥都没干啊……”
“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另一边轻微脑震荡去食堂打饭回来的孟春蓉一进病房看到秦嘉平病床前围着两个穿制服的民警,心里一慌手上的餐盘没拿稳咣当一声打了一地。屋里人回头看见她站在门口,秦嘉平就像看见了救星,连忙呼叫:“春蓉!春蓉你可回来了!快告诉警察同志,咱俩昨天一晚上都在医院里呢,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警察同志,这是我妻子,她能为我作证,你们真的冤枉我了。”
此时此刻病房前已经围上来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住的是最普通的大间病房,同房病人在看到警察拿出逮捕令说以流氓罪要逮捕这个人的时候,就哗然捂住嘴巴,几步躲到门外叽叽喳喳地对立面指指点点。
流氓罪啊!该枪毙!
孟春蓉捕捉到人群中的只言片语,只觉心慌的厉害,下意识想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病房前的人像是躲瘟疫一样,以她为中心空出好大一块地方,孟春蓉如芒在背,鼻尖充满汗水,她定定神走上前问两位民警:“两位同志,你们……来是为了啥事儿?”
“你叫孟春蓉?”
“诶,我是……”
“那正好,你也是涉案人员,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在医院的大批围观中,秦嘉平和孟春蓉两个丧家之犬被双双带走。
秦嘉平因为受伤比较严重不适合移动,警察跟医院特批一件独立病房当做审讯室,直接开始审讯。
警察根本没给秦嘉平任何缓解的机会,例行公事先问他昨天饭后6点至今日凌晨两点之间都做了什么。
秦嘉平口干舌燥,惊慌使得他眼中的桌椅墙壁都产生了变形,他喘了两口气,嘶哑回答:“我、我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等我妻子做好家务一起出门散步,摔、摔沟里然后被送到医院……”
“秦嘉平,你的记性可能不太好,我来提醒你一下。昨天晚上,你喝了些酒,饭后独自到村外东边的玉米地。那里有几垛晒干收起来的玉米梗堆,八点左右,你的小姨子孟春瑶被诓骗到附近,然后你对她欲行不轨……”
审讯官面容严肃目光冰冷,娓娓道来真相,秦嘉平几次反驳,可是主审警察同志根本不为所动,另一位负责记录的警察刷刷刷不停记下他的陈述,那一笔笔就仿佛凌迟在身上的刀口。他只觉得越来越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