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六十五
芳青一直摄手摄脚的走。每行几步,就躲在柱后或树后,观察有没有其他人在,才继续的溜。一路上,都不见有人。芳青知道,守卫是在辰时换更的。现下是寅时,而且也已经过了院子最忙碌的时刻,守卫大半是在躲懒。守在大门的还会收敛;守卫内院小门的,却常常聚在一块赌钱。
到了调教房的外面,偷偷的看清里面没有人,芳青就俏俏的走进去,偷来了一根绳子,收入上衣里。之后又到了厨庖。虽然有时间客人会点宵夜,这时辰的厨庖大多是没有人的,厨子都去了与守卫聚赌。芳青看了又看,走运的,厨房里没有一个人,就进去,挑了个趁手的铁勾。
芳青以往跟哥哥闹着玩的的时候,学过用绳索爬墙的。有时候,也有跟族里其他的孩子比过,但芳青最瘦弱,总是输的,从未完整的爬完过。但眼下管不了,只能拼死的试试。
芳青偷偷的走到花园的一个小暗角,见四下无人,把绳系上了铁勾,向墙头抛了几次,终于给勾住了。扯破了衣裳包着手,出力的爬。很高,心里得怕,但鼓起勇气。跌了几回,混身都是泥,忍住了小手掌的痛,继续的爬。
芳青千辛万苦,终于快要爬到墙上,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守卫的声音。知道是给发现了,还是奋力的爬,终于蹲了在瓦上,但人声越来越近,想要逃的话,只有跳下去了。即使跌死了,身子还是乾净的。
芳青抬头看夜空。这会是最后一次看天了。乌黑的天,挂了皎洁的月。微风徐徐的拂来,软抚在皮肤上。芳青听到了树叶给吹得沙沙的声音,还嗅到了树木的味道。一瞬间,芳青突然历历在目的记起了。那一年中秋,与家人一起赏月。哥哥还送了自己一个很好看的兔子灯笼。就是过了中秋,自己也没捨得扔,一直珍藏着。
想着想着,忽尔,腿就软了。原来还是但会怕死的。最后一刻,忽然贪生恋世。听到人声沸腾,看一看,十来个守卫已来到墙下,里里外外的包围了自己。芳青晓得,这是跌不死,也逃不了。
因为不可以给货品留外伤,所以院里的规矩是从不笞挞或鞭打孩子的。要惩罚,自有别出心裁的法子,而且绝不会比捱打好过。
这些时间,芳青一直给锁在西院的牢房里,日复日的给水地狱整治。
不停有人将芳青的头按到水里,让他透不过气来。到快要溺毙时,就放他出来喘息一会儿。之后,又再重新的给迫下水。
从此之外,芳青也有给灌水的惩治,灌得小肚子都凸了出来,胀痛非常,之后再给粗暴大力的按肚。芳青登时痛得惨叫呕吐,下身的前庭和后庭都要失禁了。
偏偏,芳青的嘴巴给塞了一根玉势,没入咽喉,再用皮带给固定了;前庭给铁链锁上了;后面的xiao穴又被塞入了锁肛棒,胀痛得芳青的身子都扭成了一团,水只能细细的洩出来。
而且,这肛塞是葶苈子特别製成。这药材性辛,又凹凹凸凸的紧贴肠壁,给芳青幼嫩的xiao穴带来极大的痛楚。这药遇水会变粘。混上肠液,是双倍的湿润灵活。每当芳青动时,肛棒就在肠子里撞来撞去。既会敲击肠壁,又把辛辣带遍整条花肠,把芳青折磨得死去回来。
週而复始的虐待,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令芳青都忘了日与夜,浑然不知时间的流转。
而且,这段日子,芳青的饮食全都给断了,连平常的汤膳也没有。身子特别的虚弱。连起初的挣扎都没了,只能软垂身子,任人百般蹂躏。晕倒过去,又给水弄醒,又捱不住的昏死。
他还以为会死掉,还做过恶梦,梦到了自己成了人皮灯笼。直至有一天,昏过了不知道多久,醒来却发现凌辱都止住了。脑袋还是胡里胡涂,过了好一阵子,才惊觉自己身处一间上等的厢房,已经梳洗妥当了。而且,身上的原来刑具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全身的捆绑,手脚都不能动弹,嘴巴也给绑住。身上披了淡淡、湘妃色的轻纱。轻纱外,像裹粽子似的,给海棠红的缎带紧紧的綑住。两种深浅的红衬在一起,非常妩媚娇艳。睡在大红色的双人大床上,意境很yin秽。芳青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是一件包装得很精緻的礼物或是贡品,正在等待拆礼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