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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蜜的动作,却让迟宙胆寒,这件事上,他的怕远远比俊杰多。

    迟宙脑内运转着各种应对方案,但俊杰一把小敏搬出来他就没办法了,一点狠都使不出了。卑鄙,太卑鄙了,迟宙狠狠地想。

    俊杰在卫生间对着迟宙又上下其手地摸了个过瘾,帮他清理过才把人放出来,今天周日,等迟宙好些了,邮箱里的信件和手机里的信息都塞爆了。

    赶走俊杰的事暂且放在一边,处理起公务来,俊杰也在一旁上网看财经新闻,看了一会儿又换上运动装出门和人打篮球去了,跟没事人一样。年轻人,体力真够好的,迟宙这样想着,心里不免担心起来,以后要成天这样,俊杰受得了。如果他死赖在这里,那只能自己搬走了,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他的房子,他为什么要认输?况且他的公司也在这里,俊杰是两手空空得来,他却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不能天天躲着。

    其实,他没意识到当这个念头闪过脑海的时候,他已经把俊杰规划在自己的未来内了。

    第9章 九

    俊杰当然知道迟宙的顾虑,也知道自己对迟宙那多少有点霸王硬上弓的意思其实完全不占道理,但他也非常清楚,如果照着偶像剧那样暧昧勾引、来来去去,能和迟宙拉个手都不知道猴年马月,倒不如一开始就下猛药,大家坦诚相见,直来直往,反而高效。

    迟宙说就算未来喜欢男人,这个人也不会是自己。对此俊杰深信不疑。但是这句话其实里又蕴含着无限的余地和退路,迟宙这么说,言外之意无非是无法度过姐姐和洛家这一关,他和姐姐没得到过家里人的祝福,于他们自己,是终成眷属,于洛家则是十恶不赦,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如果现在又和弟弟在一起,那简直是罪大恶极,让人怎么去想他?他亏欠姐姐那么多,已经再也背负不起别人的人生。

    俊杰心疼他,但这些对他而言,又都是再无所谓不过的东西,迟宙在乎的是死去的姐姐和遥远冷漠且轻视自己的家庭,怕的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的流言蜚语,所负担的只是毫无意义的罪恶感,而俊杰在乎的是此时此刻的感觉,他从小是要惯了的人,从来都是别人让他,他不会委屈一点点,让他为了忍让别人而交出自己的感情是绝不可能的事。迟宙的心上布满锁链,把自己困在原地,从他看来都是一种自虐的情结作祟,根本没什么伟大。

    想爱为什么不能爱?想得到为什么不能去得到?这就是俊杰的逻辑。

    你不愿开门,那我就硬闯好了。

    那天之后,只要感觉到俊杰的靠近,迟宙就会不由自主变得紧张,他知道如果他把俊杰的东西打包扔出去,他真的会在楼下大喊大叫搞得人尽皆知,他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呢。但是迟宙也不会来你不走我走的那一套,像之前说过的,这房子是他的,他不可能放着好好的房子拱手让人这是其一;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房子是当初他和小敏一起选的,那会儿他创业有段时间,生活刚有点起色,买不起太大太好的房子,但这一套还算是在预算内。小敏是个经济适用主义者,这里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旁边有医院、学校、商场,用来生活是再好不过,尽管很小。他们搬进这里,想象着日后岁月静好的日子,觉得有大把美好时光等着。如今房子还在,人却不同,迟宙更加舍不得走,俊杰也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有底气赖上他。

    但俊杰后来还算乖,和他照常分房住着,他不比迟宙忙,常常迟宙应酬完回来,家里已经窗明几净,都打扫过了。俊杰还特意学了做饭,手艺自然和小敏没法比,但一顿饭弄个荤素搭配也足够了,迟宙晚归,他就会把饭菜留着,附张纸条,说些安慰之语,让迟宙重感久违多年的温暖,他不得不感叹,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逃不过软硬兼施的套路。

    到了周末,俊杰时常会约三五好友打打篮球,无论是本科还是硕士的同学,很多都在S市工作,哪怕是往日不熟的,也会出来小聚一番,昔日同学情分总是难能可贵,况且大家同在一个圈子,能多攒一点交际资源,总是没错。

    只要迟宙在家,俊杰就会硬拉着他一起去,他推脱说工作忙,俊杰就会说正因为忙才要靠运动放松,才好接着劳动。

    迟宙要说他去了也不会打。

    俊杰即刻就会戳破:“骗我。以前在老家见过你打球,别以为那时候我小,现在就不记得……况且,球场旁边有咖啡店,你要怕冷可以隔着玻璃看我。”

    迟宙要是犹豫,俊杰就会蹭着他撒娇,弄得他毫无办法,只得任由他去。

    一出门,俊杰会趁势拉着他的手,握住,塞在自己的口袋里,紧紧攥住。迟宙尴尬得要命,越想往外拽俊杰就攥得越紧,俊杰力气大,饶有兴味,才不放手,直到两个人都出了一手汗。

    迟宙这时候就会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坏,手却还是心安理得地在他口袋里放着。

    到了场地,迟宙见到他那些同学,朝气蓬勃的,仿佛让迟宙也开朗起来,他看着他们在场地上又跑又跳,说这些他听不懂的网络用语,才意识到原来出了那个小小的房间,他们之间的沟壑这样深,他们之间的距离这样远。

    他坐在咖啡厅里,看着看着反而悲凉起来,那样鲜活的生命,自己真要拖累他么?

    俊杰本想让迟宙更了解自己,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迟宙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但面上却是实打实的冷淡起来。打完球,俊杰满身大汗地来找他,见他对着自己说话爱答不理的,一厢情愿地以为是他在吃醋,心里别提多得意了,看他眉眼委屈巴巴的样子,恨不得在咖啡厅里就捧着他的脸猛亲。

    这天一回到家,俊杰就在客厅里边脱衣服边嚷嚷着洗澡,迟宙没当回事,就让他去,结果洗到一半,俊杰才说忘了拿毛巾,他只得帮他拿,拘谨地把卫生间的门拉开一半,手刚伸进去,就被俊杰牢牢抓住,一把拽了进来,水柱浇在脸上,眼睛一下被迷得发疼,他顾眼不顾身,俊杰的手又作乱起来,弄得他一阵嚷嚷。

    “我睡衣!”迟宙试图巴拉俊杰作乱的手边喊:“你起开,我衣服都湿了!……别,瓷砖上冷。”

    “我帮你。”俊杰反而得了劲,三下五除二就把迟宙剥干净了,抱着迟宙就掰他的腿。

    迟宙此时浑身都羞得红了:“你怎么老这样!”他嗔怪到,殊不知俊杰听了这话,更觉得他们是恩爱鸳鸯,抓着他乱蹭乱亲,完全不得章法,让他顾得了上顾不了下,没多久就沦陷得一塌糊涂,又痒又热,双臂鬼使神差地回搂过去,这一来俊杰更来劲了,就着热水就搂住他来了一回,弄得浴室里春光无限。

    他只觉得热水太舒服了,舒服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