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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令军侯的儿子跑到了宁武,逸景是轻松捞便宜的——甘标并不想把行晟放到甘仪那边,所以甘仪怀疑他;
7,如果你还记得那两个被逸景安排监视相府的人;
8,以及,七营长其实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天下飞霜
“此事来得突然,大人可有什么头绪了?”陆一川问顾小舞。
“是本官疏忽了,这其中蛛丝马迹,竟然不曾留意。细想起来,也许从本官前往夏城一事开始,便已经谋划好了,有人刻意扶持本官以抗甘仪,两相争斗之时便渔翁得利。夏城太守沈思贤便是甘标的门生,主张兴主理政,难得遇上洛江红这一兴主,如何会不告知他的老师?”
陆一川吃惊道:“是甘标!?”
“本官在夏城之时收到有人紧急告知甘仪弹劾沈思贤一事,逸景军长也曾经受兵部郎中周玮巴结,又轻而易举地从甘仪手上抢走了令军侯的大少爷……只要细细思量,本官和甘仪死后,谁可掌权,便可推知一二,但是其中曲折,恐怕要等甘仪苏醒。”
“可巴结大军长一事……”
顾小舞沉声道:“他是兴主,又握有精锐之师宁武,以司福罗的姓氏,还能便宜联结武官,对于甘标而言,他或可成为盟友。若是逸景答应联手,便可杀了长铭以保逸景,若是逸景固执,便令长铭牵引出逸景一并陷害,本官注定孤立无援……”
陆一川默然。
“但是他意料不到,李长铭即使被冤枉惨死,也不会屈打成招。”顾小舞的语气中并未有夹杂任何的安心和雀跃,只有挥之不去的沉重,令人窒息,“长铭三番两次救本官性命,如今却只能看他……”
甘标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府邸,洛江红和另一个兴主男子早已等候多时。
洛江红似乎另有所思,神色哀伤,而另一边的兴主男子却迫不及待地问道:“大人,如何了?”
“李长铭失魂落魄的,不用再多费功夫,让王书忠尽管审问便是,他掀不起什么风浪”,甘标饮下一口茶水,继续叮嘱道:“你再走一趟宁武,看看逸景如何回复,若是愿意投诚本官,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若是不愿,就等着和顾小舞一起命赴黄泉!”
兴主男主急忙应下。
洛江红似乎无心他们之间是事情,而是上前几步恳求问甘标:“大人,可否留李长铭一命?”
甘标看他一眼,心中了然,便笑道:“本官自然会留他一命,他相貌俊美,又是个绛元,本官也很好奇今后他会给本官生养几个可爱的孩子。”
洛江红立时脸色惨白。
一边的兴主男子同甘标相视一眼,上前亲昵揽住他的肩膀,讨好谄媚道:“吏部尚书还有一女,便是我的小妹,乖巧可爱,聪明伶俐,对大人仰慕已久,大人……可有意乎?”这话言外之意,便是给洛江红再许一个和生。
甘标也劝道:“高世晋说的有理,能做吏部尚书的女婿,今后必定飞黄腾达,你此番为本官立下大功,深的本官之心,不如待此事安定,便往户部做个侍郎可好?”
也不知洛江红是否有所思虑,但最后一脸木然地答应了。
甘标点了点头,问高世晋道:“顾玉儿最近如何?”
“她有孩子了,身体时常不适,看着厌烦得很,下官便将她丢到西院去了,大人要寻她?”
“你怎可如此怠慢她?!”甘标训斥道,“她是顾小舞的养女,好不容易归你了,以后就是控制顾小舞重要的棋子,你得让她惟命是从才行。”
高世晋轻蔑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标记也好了,孩子也有了,她能逃到哪里去?”
另一边,大理寺卿王书忠已经开始提审李长铭。
“宰相大人身上的刀伤,正是你所配横刀创伤,这柄刀还遗留在了现场,你还敢狡辩?!连相关证明之人也没有,还不快快从实招来,是谁在指示你!”
李长铭面无表情地看了王书忠一眼,道:“下官的佩刀为洛江红所窃,他也是下官的证人,大理寺卿这般不问缘由就要定罪,还想将下官屈打成招?”
王书忠冷笑道:“屈打成招?洛江红这几日告假返乡,根本不在王城,如何行窃?”
“大人连寻个人查证的功夫都没有,满朝文武百官,如何就关心一个洛江红在宰相遇刺当日告假的事情?”
陆一川在一边听得心惊胆战,曲璃萤眉头深锁,王书忠脸上一时阴晴不定,恼怒之下便招呼左右要给长铭上刑。
“大人!宁武的大军长闯进堂来了!”刑具还没摸到,就听得门外侍从慌里慌张来报。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脸迷茫之色,唯有陆一川心中狠狠一跳,王书忠气急败坏地吼道:“还去速速拦下他,这里岂是来去自如之地。”
“根本拦不住啊!他是打进来的。”
仿佛呼应一般,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堂外有人鬼哭狼嚎,逸景已经风风火火地闯进堂来,随手将手中夺来的□□丢给追赶而来的侍从,坦然行于堂下。
大理寺御史台一干人等皆是目瞪口呆,曲璃萤更是死死盯着逸景,却在他神色泰然之中看不出个所以。
王书忠脸色铁青道:“大军长这是何意?自以为战功显赫就可以蔑视此地?这岂是随意出入之地?!”
“本官自有不得已而为之苦,诸位莫怪。”像是要诉苦,却语气生硬,气势汹汹。
“哦?大军长想说什么?干涉大理寺审问?来人!拿下!本官自当奏报天子!”王书忠已经拍桌而起。
逸景并未在意身后喧嚣,也并未多看长铭一眼,而是淡淡道:“本官才是刺杀甘仪之人,你们抓错人了。”
此话声音不大,然而他身后正欲扑上前来的侍从立时吓的不敢动弹。
王书忠双眼瞪大,怔怔地跌坐回凳子上,曲璃萤立时站起,险些一步冲到他眼前去,陆一川心中一跳落空,手中毛笔滑落,在白纸上染出一大片墨迹。
满堂寂然。
李长铭也惊恐万状地猛然转头看向逸景。
他依旧是风轻云淡,不怒而威,就连眼底都见不到丝毫情愫。长铭想起萧声崖说过,逸景日渐憔悴,先前并未在意,如今才看得他形神如枯槁,眉宇皆疲累,颧骨突显,脸色蜡黄,比起长铭记忆中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军长相差万里。
这是他执掌宁武军中大权的第十五年,没有人想过他还有如此落魄不堪的面容,没有人想过他还有黯然失神的眼泪。
那一晚重现在长铭脑海中一般,好似一场梦。
这死气沉沉的局面不知何时被打破,陆一川攥紧了手中纸墨,王书忠好容易平复声调,心中只有慌乱没有悲喜,问道:“大军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