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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道:“不过勉强识字而已,要说读书,也不知从何读起,况且行军打仗,依凭刀剑,四书五经不过迂腐之言。”
楚广良却朗声笑道:“行晟从来手不释卷,何时见他读了四书五经?大军长博闻天地,不如向其讨教一二,营长必定受益匪浅。”
长铭这才勉强点头,正是谈笑风生只是,突然见远处有人风火而至,细看竟是闾丘尔阳。
“先生何以匆忙?”
“正欲去寻营长,营长可知最近谣言甚嚣尘上?”
长铭不明所以反问道:“何种谣言?”
“几日前大军长因轻弦之故,重重责罚云空,眼下竟有人传言轻弦同大军长暗通款曲,另有私情!”闾丘尔阳气的咬牙切齿,没想长铭见他如此模样,先是一愣,继而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先生莫怪,本官以为先生前来关切本官,却是一门心思都挂在轻弦身上,不可不谓关心则乱啊!”
楚广良在一边亦是掩面扭头,藏起笑意。
“大军长统领一军,赫连轻弦容貌过人,何人可不动心呢?何况赫连姐弟于西南战场立有大功,难免引人妒忌。谣言一事,杀之不尽,若是镇压,反而愈演愈烈,或说之以事实,或收人心以宽容,待谣言不攻自破。”
“可……”闾丘尔阳便是见不得赫连轻弦委屈。
长铭宽慰道:“有传言者,本官勾引诸多兴主,才有今日地位,也有传言,说本官年近而立无兴主青睐喜爱,实在是相貌丑陋,不堪入目,此等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先生若是在意……”长铭眼光一转,调笑道:“不如我就此同轻弦成婚如何?一来轻弦深得我心,二来彼此谣言也消于无声……”
闾丘尔阳不等他说完,连连摆手言道万万不可,长铭正待调侃一番,听得身后一人冷然问到:“你要和同谁成婚?”
这言语来得突然,将闾丘尔阳与楚广良惊吓一番,李长铭更甚,只见他一时面如死灰,莫敢直视来人,反而转入楚广良身后,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这模样过于可笑,又挺着脊梁结巴辩解道:“我我我……只是玩笑……真的只是玩笑!”
逸景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另外两人相视一眼,总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随本官过来,自有要事交代。”言罢抬脚离去,长铭忙不迭追赶,留下另外两人各自意味深长。
长铭顿时想着去问问花辞树,安戊大军还少一个挥刀的吗?
“甘仪送来一个绛元,装在箱子中,恐怕已经灌下汤药,未免大错,本官并未开箱,令你前来处理,抑制药物可都带着吗?”
“下官一直随身携带。”
两人一路往宣武阁而去,逸景不过几丈开外就叮嘱长铭自己留心,若有不妥及时呼救,自己止步不前,屏退守卫军士,令长铭只身前往。
“等等……”长铭似有察觉,蹲身查看,逸景不解也同他一并,没想意外发觉路上竟有点点碳粉散落,直入宣武阁中。
“下官这便去一探究竟。”
到了木箱子跟前,长铭已察觉周围有绛元气息暧昧,似乎即将步入发情,而木箱一脚却有破损,痕迹尚新,便伸手在木箱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随后手持天下飞霜,小心将箱子缓缓打开。
不过疾风迅雷之间,长铭并未看清那绛元模样,却见一片黑灰迎面扑来,他不得不就地翻滚堪堪躲避,回神之时只见一片衣角翩然飘过,带起绛元特有的甜美气息,那人显然意图夺门而出。
长铭暗道不好,飞身而上,以天下飞霜朝怀中一拦,便将那人抱在怀中,趁其无力挣扎一连后退几步。
“门外有兴主,我才是绛元。”长铭急切说道。
那人一愣,并未继续挣扎,反而诧异转身,长铭也缓缓放手,将人上下打量一番。
此人是一名年轻男子,相貌妖娆,略显女色,只是双眼尽是血丝,手指鲜血淋漓,皮肉绽烂,煤炭沾染,想来是死命将木箱凿开小洞所致。
“将此要服下,压制你发情之意,绛元气息。”说着长铭也不在乎对方是否意愿,便硬生生撬开对方唇齿,将抑制药物一股脑往下灌,还不忘给对方拍背顺气,随后取来麻绳,将对方捆绑于石柱之上,终于松了一口气,而男子却是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先抑制你的发情,再慢慢道来不迟。”长铭悠悠然说道,又听得门外逸景召唤,确认男子一时半会无法挣脱绳索,便推门出去,没想陆一川来了。
“数月之前,有绛元横尸王城街头,此案震惊朝野慌乱百姓,故而陛下降旨,令人严查。数月奔走,才察觉有人暗中将绛元掳劫拐卖,受害绛元何止寥寥,下官也是追此绛元一路留下碳灰而来。想来甘仪感念大军长襄助白祥影,才以此人相送,背后却是牵连无数。”
逸景叹息思量,道:“长铭已令其服药睡下,待得再过一些时候,他的气息便可完全压制,大人便请讲他送回家中吧。”
“下官谢过大军长。”陆一川满怀感激道:“得一幸存之人,此案也可早早告破,此人名为柴瑾礼,和顾大人曾有一面之缘,大人欣赏其能,劝其入朝,奈何他心系一兴主,故而放弃,实在可惜啊……”
“为一兴主?”逸景蹙眉问道。
“虽尚未标记,然婚约已成,那兴主是书城富商之子,家世显赫,不愿自己绛元参与朝政。”
“这也不难”,逸景漫不经心道,“让他服下抑制药物再送返回家,遣人暗中告知那兴主他已为人标记,只要不闻气息,兴主便原形毕露,自令他死心。”
待得陆一川离去,长铭自屏风之后转出。
“这般坏人姻缘,是否太过分了些?”
逸景并未看他,而是自去取书来看,目光纠结于书本,不以为意答道:“但凡那兴主能说一句好话,此计便不成,若是眼见喜爱绛元受难,却弃之不顾,比起日后终成眷侣,现在便得清明难道不好吗?”
长铭一时无言以对,怀抱天下飞霜肆意倚于门上,似有气无力,又听得逸景声音悠远道:“情之一字,令人双眼蒙尘,难以清醒,却不知一厢情愿,痴心错付之痛。”
此言令长铭心头隐隐作痛,往昔不可想象之事被逸景轻易揭开,令他一时难以喘息,只可声音苦涩问道:“大军长也以为,不过是痴心错付吗?”
“不,只是有些事情,见得太多,往事无尽,故而感怀”,逸景转头看向他,眼下昏黄十分,白日最后的温暖颜色令他笑意温柔,好似一瞬间的天人永隔,又如经年后的久别重逢,长铭呆愣地看着他,眼眶微微温暖。
“本官爱慕之人……本官也说不上他究竟好在哪处,然一肩担荣辱,万难无退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