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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路边捡条狗回来啃两嘴也就这样了。”
说完他又被长铭踹了一脚。
“军队未免衣服混乱,绣些丝线是常有的,可你好歹绣自己的名字啊!”
长铭冠冕堂皇地回答道:“我能缝两针上去就知足吧!”
逸景不说话了。
“大军长,第六营长送来文书。”门外军士的声音不早不晚地传进二人耳中。
“进来吧。”
接过那份文书,潦草扫过一眼,面上一寒,气急败坏地随手丢弃一边。
“大军长!”长铭连忙将文书捡起,“大军长息怒,何事值得动气?”
“你将文书打开自己看吧。”
长铭闻言,心有不安地看去。这本是一份稀松平常的文书而已,六营长思虑再立营副,如今上书禀告,也算名正言顺。
可他中意的营副,不是南荣行晟,而是柳叶东。
“南荣行晟在干什么!最近看他总是超脱世外心不在焉,莫非当真要将营副之位拱手相让?”
长铭叹息道:“无论是南荣行晟还是柳叶东,以资历而言,尚且年轻,立为营副,怕另有他人微辞……大军长举才不避资历,可营副毕竟是营长立的,何况那是蓝营长……”
逸景点点头:“确实如此,本官可以找出千百种理由回绝了蓝莫之请,可这也意味着,为求不落下徇私话柄,行晟少不得多等几年——他本不该再多等几年了。”
长铭以文书敲了敲手心,脑中灵光一闪,自满笑道:“下官另有一法,可做缓兵之计,然行晟若无心,拖延又有何用?”
“有心无心,再作说法,倒是你有什么办法?”
“大军长文书如山,总是有些不需要的,先整理出来吧。”
逸景伸手一指自己桌案右边:“那些文书都无甚作用,你想处置便拿去吧。”
长铭痛快答应,将那份文书置于桌上,取过香炉,掀开瓦盖,将其中焚烧正浓的香料一并倾倒而下,直到那文书上由焦黑化为火光,才故作惊慌对外大叫道:“来人啊!快救火!”
门外守候军士听得七营长大呼小叫,连忙破门而入,就见七营长将大军长护在了身后,信手把起火文书一并扫落在地。一干军士不敢怠慢,生怕烧了宣武阁,七手八脚地涌上前来急忙灭火。
逸景在一边苦恼对军士吩咐道:“今日送上来好些文书,也不知道哪些就被烧毁了,你们自去各营通知营长,若是文书不幸被烧,便再送一份到宣武阁中。”
几个军士面面相觑,只好低头应是退下。
第104章 第九十九章 流年似水
媛熙:猝不及防,一把狗粮。
“长铭说你忙得晕头转向,却没想到寻了个凉快地方躲清闲。”
行晟听闻身后言语,猛然惊醒,转头见了来人,微微一笑,道:“南宫师兄怎么来了。”
南宫煜麒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四周绿荫成林,淡淡道:“一直来去匆匆,这次听闻长铭成婚的消息特意来看看,他提醒我,你是南荣行晟,难怪我百般寻不得。”
“师兄费心了,我一切都好。”行晟起身,请他坐下。
“一切都好的人在这处无所事事神游天外?”南宫煜麒反问他。
行晟为他倒了一杯清茶,没有接话。
“罢了,我先走了,若是哪天不愿意了,我带你返回东海就是。”说着饮下茶水,就要转身离去。
“师兄不留下吗?”行晟诧异问道:“长铭留你一同晚饭才是。”
“敷衍而已”,南宫煜麒不以为意道:“你就说为兄有事,先走一步。”
“有什么急事?”
“没有,只是我莫要见他的君人为好。”
行晟略一思忖,问他道:“是因为大军长妖鬼一事?”
南宫煜麒抿了抿嘴,并未应答,两人相顾沉默之时,突然听得另有脚步响动,行晟尚且疑惑之时,南宫煜麒却眼神一凛,凭空消失在眼前!
“师兄?”
“行晟?”逸景拨开枝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
“没什么”,行晟扭过头躲闪逸景的目光,低声问道:“大军长前来,可是有事?”
逸景苦笑道:“当下各营都在配合七营训练新人一事,你确是忙里偷闲。”
“营长自有柳叶东,不需下官画蛇添足。”
“尚且怄气?”逸景动了动眉毛,依旧面无表情。
行晟被他这说法愣了一愣,反问道:“下官有什么可怄气?”
逸景轻哼一声,兀自走向桌边,抬手为自己倒茶,讥讽道:“比之于你,蓝莫更中意那在眼前殷勤努力的柳叶东,不是吗?文书已送到了本官桌上,你却在此自我孤寂,不是怄气是什么?”
“蓝营长已有决断,我亦无力回天……”
“你多大年纪了?”逸景冷冷问他。
“什么?”行晟以为自己耳朵有些什么问题。
“你多大年纪了?”逸景又问了他一次,“依靠别人的喜好厌恶行事,你是三岁幼童吗?蓝莫失察,你也失落,在这里是为了乘凉还是等着谁陪同你一并矫情吗?你知道蓝莫不愿意,怎么不想想我同长铭又焦虑了多少时候?!”
行晟恍如梦醒地抬头,正对上逸景怒火中烧的眼神,头一次做贼心虚地扭过头去。
“为时晚矣……营长已经……”
“被长铭烧了。”逸景横了他一眼。
“烧了?”
“不必管这些闲事,只不过这种事情只能有一次不能二次,蓝莫发觉文书被烧尚且需要几天时间,随后他将重新上报。”
“走了许业宏,来了柳叶东……可柳叶东并不同许业宏……”
“小少爷”,逸景唤他,并非“大少爷”,而是“小少爷”,这个称呼中又不知掀起了行晟心中何等波澜,令他面色动容,“柳叶东即便努力学习营副职责所在又如何?将军含冤惨死,参将不知所踪,你也该明白,‘努力’这个字眼何等无用。你洞悉于尘,见事深远,难道不如一个柳叶东?”
“您说的不错……‘努力’何等无用……”
“令军侯不忍心看你伤心难过,往事一概不谈,只愿你欢乐一生。可既然再次回了宁武,你就不该妄想将军与参将还能常伴左右,没有高位权力,如何同甘仪抗衡?”
行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终于彻悟了孤独。
“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让营长改变主意的。”
长铭将众人解散之后,看着人三三两两地各自走开,又是扶着腰又是捏着脚,看起来一通训练将众人折磨得不成人形,再转头一看叶襄,舒展筋骨,蹦蹦跳跳地再去寻他人一同休息,却为几人不耐烦地闪躲,最终找了一处树荫乘凉。
长铭翻了翻手中名册,提笔随手记录着什么,那边的楚广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