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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她猜对了。

    大夏边疆的军权都在温、朱、闵、袁四家族手中。这些皇子们个个都深谙射人先射马的道理。袁家先有一女入宫,生六公主和二皇子,又另嫁一女给先太子,诞下皇太孙,目前袁家的态度,妥妥的是太孙党,绝对拉拢不来。

    而钟家是三皇子的母族,天然便是三皇子的支持者,若是再以正妃之位相酬,就太浪费这个位置了,还不如用来拉拢拥有安平军权的闵家,或是有延平军权的朱家,又有钟涵联姻永平伯府,三皇子一下身后就有庞大的助力。

    可惜闵家在嫁了嫡长女后,便立刻将另外一个嫡女许给二皇子当侧妃,还想着在四皇子的后院也分杯羹,朱叔叔又一直对三皇子十分不喜,且他们两个现下也从府中搬了出来,和钟家主支的关系便不如先时紧密。

    三皇子这算盘一下子便要土崩瓦解了。

    温含章自知永平伯府拥有军权,一定会是众人拉拢的对象,一直就十分关心这些事。她笑了笑,天下事真是千变万化,希望大哥也能想清楚永平伯府究竟要将赌注放在谁身上。总之这些事现在与她这个出嫁女没有任何关系,温含章继续和钟涵商量着宴客名单。

    她的小家要如何建设,才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正文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进宫

    只可惜温含章的宴席还没办起来, 宫中的温贵太妃就坐不住了。温含章看见薄太监的时候还十分诧异, 她这边才刚搬呢,这动静就传得那么快了?

    薄太监苦笑:“前日闵国公家的几位太太进宫请安,说起他们府上嫁入宁远侯家的二姑奶奶要从侯府分居出来的事情,贵太妃就开始担心您了, 到了今日实在坐不住, 才让小的出来找您问问情况, 方才小的还是先到了宁远侯府, 才要到了贵府的住址。贵太妃说, 若是您这边便宜, 让您进宫跟她说说话。”贵太妃这一次连皇上的忌讳都顾不得了,就想知道大姑娘是不是在钟府中受委屈了。

    闵家二姑奶奶指的是三太太闵氏,三房是提前了他们一日搬出去的, 温含章想了想,让薄太监稍等一回, 回屋换了身衣裳。

    叶管事、高管事等人都心有惴惴,薄太监虽然没有打伞鸣锣, 只是轻车简从而来,但他一身大内四品总管太监的深蓝蟒服, 看人的时候虽是笑容和善, 却隐隐带着禁内特有的高傲矜持, 那一眼撇过来, 两人都觉得身上某个部位隐隐痛起来。

    先前宁远侯府虽也常有宦官过来颁旨, 哪轮得到他们去接待, 两人都是初次见宫中出来的太监,对着凑太监稀奇中又有些不安。

    薄太监只是略看一眼就知道,这两人肯定给大姑娘找过麻烦。他心知肚明,知道贵太妃让他出来这一趟也有为大姑娘撑腰的意思,便笑着接过两人递上的茶碗,道:“让你们看笑话了。贵太妃从小就疼咱家大姑奶奶,有好玩的好吃的都留着大姑奶奶进宫一起用,这次大姑奶奶成亲,贵太妃说了,姑奶奶从小就是娇养长大,让姑奶奶要是有不顺心不爽快的地方,千万别忍着,尽管整治。”

    说着,他看了两人一眼,用太监特有的高尖嗓音,拉长了调子:“贵太妃说了,有她在宫里看着呢,没人敢让大姑奶奶吃挂落。那些个不长眼睛敢得罪咱们家姑奶奶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两位管事只能堆出满脸的笑容,连道不敢,心里也害怕起来,二少奶奶上无公婆管制,下无妯娌找麻烦,夫婿疼爱,娘家给力,又有一尊大佛时刻在宫里看着她是不是受委屈了,若是她真想逮着下人发无名火,谁都奈何不了她。

    以后这府里伺候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二少奶奶要是记着先前那点不是,他们两个日后不知道会落到什么下场。

    两位管事像吃了黄连一样,对着薄太监一个劲儿地奉承,心中对彩月更是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薄太监受着两人的讨好,耐着性子等着温含章出来,苏嬷嬷在一旁心中窃笑不已,看他们还敢不敢憋着坏给少奶奶使绊子。

    温含章一出了内室,就见着高、叶两位管事小心翼翼地巴结着薄太监,脑瓜子一转,脸上就现出高兴的笑颜,姑祖奶奶真是惦着她。

    马车辘辘,带着温含章进了深宫大院,到了宫门后,她在薄太监的搀扶下下了车,早有慈安宫的女官等在一旁为她引路,进宫乘轿只有皇上、皇后特旨允许的高门女眷才有如此殊荣,温含章现在不过是一七品官太太,钟涵为她请下的诰命还没得到礼部回复,只有老老实实步行的份。

    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慈安宫,温含章出了一身子大汗,贵太妃一见着她就喊着心肝儿,让人赶紧把冰山端近一点。

    她仔细看着温含章的脸色,心疼道:“瘦了,比之前见到的时候瘦了!”

    温含章笑道:“苦夏罢了,这阵子事情多,姑祖奶奶没发现,我身上的肉都结实不少了。”能让人一眼就看出瘦下来,温含章还挺得意的,之前脸上长着苹果肌显着粉嘟嘟的,也太稚气了点。

    贵太妃道:“结实什么?还是瘦了!”骂了一句后便低声问起温含章嫁人之后如何,还有府中分居的事情,温含章条理清晰地叙述了一遍,连先时府中管事的为难和她闯了宁远侯的书房这事都没落下,她知道,对那些真心疼爱她的人,半遮半掩地说话才会让人更担心。

    反正她也没吃亏!

    这段时间以来,陷害她的,看她不爽的,一个个都被她像敲地鼠一样打了回去。

    温含章自觉没有丢了伯府姑娘的脸,说起来笑声笑语的,温贵太妃就知道,她没受委屈。

    她这才安心下来,想了想,道:“你们和宁远侯府的主支分开也好,都不是一路的人,没必要和他们一起牵扯在那些权力争锋中。伯府的事,你嫁的是文官,也帮不上什么忙,让姑爷老老实实地熬资历,以后总会熬到你能进宫能乘轿的份上。”抽出一条帕子为温含章擦着额上的细汗,还是心疼她大热的天走了这么长的路。

    温含章看了看左右,突然悄声问道:“姑祖奶奶,您知道我爹先前跟宁远侯的关系很要好吗?”

    温贵太妃顿了一下:“我在宫中多年,你爹外头结交了些什么人,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同朝为官,面上的关系总不会太差。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府里也不瞒着你这桩婚事的来龙去脉。只要咱们家和宁远侯府一直利益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