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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说明哥儿为什么看他姐夫不顺眼?我看子嘉对他挺好的,知道他喜欢他的画,先前把自己的私藏送了他许多,还将他做了批注的科考用书都送到伯府里来。”

    之前温含章托管事收购白驴公子的大作,钟涵难免要问一问,温含章虽然有些尴尬,还是将事情坦白了。当时钟涵还觉得温子明极有天赋,想着要将他珍藏的西洋颜料送他一批,是她给拦了下来,怕温子明更有借口玩物丧志。

    温含章十分了解亲弟弟,温子明这事干的就是没安好心。就是这般,温含章才觉得十分不解。他和钟涵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啊?

    张氏也很生气,小舅子带着姐夫去喝花酒,温子明这是嫌他大姐姐的日子太好过了是吧?若是女婿把持不住,不是给女儿心里添堵吗。况且,侯府老太太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女婿要是被人知道这会儿还在花街晃荡,不定会被哪个御史在朝上弹劾。张氏心中埋怨着温子明做事不顾首尾,但看着他烧得身上发烫,胡话不断,对儿子的心疼还是占了上风。

    她拍了拍温含章的手,道:“等明哥儿好了我仔细问问,以后必不让他做出这等蠢事。”又道出她的担忧,问温含章他们要不要派个人去花巷子里头收尾。

    张氏有这个想法,主要是现下京里头被三皇子那事弄得人人自危,早上刚得到的消息,延平侯府一个管事在外头置的外宅里,又发现了一批刀剑。那管事不常在宅子里住,直到五城兵马司的军官冲进侯府要抓他问话才吓了个半死。

    今日的小朝会上,就有御史十分不怕死地要求延平侯朱尚钧先行卸下手中军权自辩,当场就捅了马蜂窝,被朱尚钧喷了个狗血淋头。方才温子贤过来请安时,才跟她说了这件事。张氏很有几分忧心。

    温含章摇摇头:“不用,子嘉说明哥儿带他们过去的是个口风严密的地界。”张氏的忧虑温含章昨夜也想到了,她问过钟涵之后就更觉得温子明更加该打,将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怎么就不能干点好事?

    张氏突发奇想,道:“我听小厮说,昨夜不是还有那个卫绍在吗,不如咱们把他找来问一问?”

    张氏会有如此想法,主要是,她觉得儿子会不会是被这个卫绍给撺掇了,才会往那种风流场所晃荡。

    要说张氏这完全就是迁怒,上次温子明画春宫图的事情暴露之后,张氏虽被温含章给劝住没有扒了温子明的小嫩皮,但作为亲娘,她还是将他背后的一连串运作摸得清清楚楚。

    卫绍就是如此浮上水面的,后头又出了温微柳那桩事,虽则卫绍懂得规矩体统,第一时间就将话告诉了温子明,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他没有存心勾引,温微柳一个闺阁女子,如何能得知外头有他这么一个人?

    张氏越想就越觉得卫绍不是好人。说实话,若不是温子明大力反对,又说卫绍近来颇得皇上青眼,她还真想成全了温微柳的那番心事。出嫁之后冷暖自知,终归她自个愿意,若是过得不好,也与她这个当嫡母的无甚关系。

    张氏是伯府老太太,想做什么一向很有几分随心所欲,不过叫个自家资助过的后生过府一叙罢了,绝不需要左思右想,立时就要着人到卫府相请,却被温含章给劝住了。

    她道:“明哥儿在外头就跟这位卫大人处得好,若是咱们背着他将人请了过来,就太不给明哥儿留面子了。娘若是想看看弟弟平时交往的是什么样的人,何不等明哥儿好些后再请卫大人上门,到时候也显得尊敬。”

    自家亲弟弟自己了解,温含章怎么想都觉得卫绍必是他带着壮胆去的,且温子明一向就不是乖乖牌的好孩子,说他故意给人下套有可能,说他被人带坏,啧啧,她都想看看是谁能和温子明的坏心眼一较上下。一想起温子明昨夜干的事,温含章就生气。

    温含章劝了张氏一番,张氏勉强答应了下来,又转过头问温含章昨日叫温子明上门有什么事。

    温含章面不改色道:“明哥儿整日里念书,我就是想让他松快一下罢了。”张氏少不得说她一通太惯着弟弟了,温含章只是笑着。她最了解张氏,张氏是男主外女主内的忠实拥蹙,她现下干的事情绝不在她定义的妇道范畴内,属于捞过界,手太长。就是如此,她才绕过张氏找温子明帮忙。

    和亲娘在一起的时光十分快活,张氏还将她给温微柳选好的夫婿小像给温含章看了,说是在西宁那边的一个副将,二十来岁,相貌堂堂,军功皆是自己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家中只有一个幼妹,嫁过去便能当家做主。

    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张氏也不想将一桩好事变了坏事,她先前还将朱老姨娘找了过来,把对方的家世人才一一说清楚,朱老姨娘满意之后她才答复对方。

    温含章面上有一些惊奇,张氏一看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哼道:“娘在你心目中就这么霸道?”

    温含章赶紧讨饶:“我就是没想着娘你会让朱老姨娘一块儿掌眼。”嫡母为庶女订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便是盲婚哑嫁直接送上花轿也是有的,这事干得实在不像张氏的作风。

    张氏只是道:“儿女都是娘身上的一块肉,我看她那样也可怜。”早些年张氏不把这些姨娘们放在眼里,现在依旧如此。但温含章当初嫁人那会她魂不守舍了好些日子,再看着朱老姨娘为了女儿的婚事一改先时的安分懂事,不断在她跟前奉承便有些心软。不过也就这一次了。

    温含章笑得眉眼弯弯。张氏自先永平侯逝世后实在变化许多,先前的她就像一把闪着锋芒的利剑,现在才像一个富态威严的老太太。

    张氏有些不自然,她不过发了一回慈心,温含章望着她的样子就像活菩萨下凡一般,叫她忒不自在。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张氏偶尔为之的这点宽和,却是被人践踏到泥里去了,还不是背地里偷偷践踏,而是明目张胆,将温氏一族的颜面扯下来扔到地上去。

    温含章从伯府出来后,又去了一趟宁远侯府。这些日子她都是如此,总要过去一趟看看老太太才心安。

    说起来,同样是府中长辈,张氏和老太太却过出两种不一样的人生。温含章每次见着老太太,都觉得她身上像背负着一座沉重的大山。现下她终于不堪重负倒了下来,脸上的神色却比她第一次见到时更加轻松。

    万嬷嬷听说老太太的险恶后,就重新回了侯府伺候老太太。这几日万寿堂的事情都是她上上下下张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