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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想着帮关婉清说话。

    就算看在万嬷嬷的份上,她也没那么容易原谅关婉清。古代女子生存本就不比男子轻松,关婉清把两个原本可以安分平淡一生的小姑娘毁于一旦。温微柳两辈子行事都是同样激进,也未免没有童年时被错误教育的原因。

    钟涵只是道:“你想怎么做,告诉我。”

    温含章立刻问道:“李先生也可以吗?”李先生比起关婉清,只能算是伤害未遂,但他背叛了温子明的信任,这点是最可恶的。

    钟涵想起昨日那个饱尝沧桑的男人,十几年自以为的复仇,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世事荒谬莫过于此,他道:“李先生之事要看二弟的决定。我会与他商量,让他先交出伯府虎符。”

    不得不说,昨夜知道了虎符的下落,温含章真的松了一口气。她一直担忧温子贤会带累张氏,现下麻烦总算解决了。

    温含章握住钟涵的手,早上换了一回纱布,伤口总算开始收拢了。钟涵说他是无意中弄到自己,但温含章能够想象他当时的心情,怒火必定已经压抑了痛觉,他才会忽视了手上的伤痛。

    她看了他的手许久,良久方闷声道:“明哥儿要是放过了李先生,这件事就算了。”

    钟涵俯身在她素白的脸上亲了一下,什么都没说。这是温含章对他的心意,只要想起这一点,钟涵看着她的眼神就十分柔软。

    谁知道温含章忽的站起身,两手搭在他肩膀上,哼声道:“我们什么都不做,李先生才会更愧疚。”像李先生这种人,信念才是最重要的。她虽没亲见昨日的场景,但温子明必定已经把真相托盘而出,李先生半辈子的作为沦为笑谈,心中又对温子明怀有愧疚之心,这已经够他煎熬的了。温含章只要一想起这点,就十分解气。

    钟涵笑看着温含章面上的神采飞扬。从昨夜到现在,她一直这样,身上夹带着一股积极蓬勃的力量,就像刚确立下来的那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完全不存在一般,让人看着心中就满是希望。

    温含章还在说呢,“李先生可以算了,但是关婉清那边,我娘肯定没那么容易放过她。”温含章可以想象得到张氏听到这件事时的震惊和震怒。张氏一直觉得府中一直在她把控之下,这次关婉清和李先生不仅伤害她的儿女,还挑战了她的权威,这无异于在母老虎嘴里拔牙,张氏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温含章不愧和张氏做了十几年的母女,料事如神。

    张许久没见着关婉清了,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时,还是温含章与她说,关婉清与李先生有私情。

    几年不见的关婉清站在明堂之中,穿戴比起她在伯府上素静了不少,一身布裙荆钗,面上惶急,她一时看着张氏,一时又看着屋外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像是想要逃走一般。

    正文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除夕快乐

    方才张嬷嬷在张氏耳边轻声嘀咕时, 张氏胸中已是气血翻涌, 此时她看着关婉清的这般作态,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冷笑了一声。

    关婉清竭力镇定下来,道:“老太太对久违的故人, 就是这般相请的方式吗?”她见张氏不应答,运了运气,又道:“我并非府上仆役, 纵使与你家有些矛盾, 也不该这般以私刑了断,传了出去, 外头必定都是府上的闲话。”

    张氏面上现出嗤笑, 对张嬷嬷道:“四年前我屋里有一根温贵太妃赐下的珍珠碧玉玲珑簪不见了,当时府里头都找了个遍,就是没找到。今日我怀疑这根玉簪被眼前的贼人偷了,你让人去把京兆衙门的人找过来,就说我要报案。”

    张嬷嬷恭敬道是, 对着关婉清啐了一口, 出门吩咐人了。

    关婉清看着张氏如此血口喷人,怒气冒了起来,冷言道:“不愧一家子都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污蔑陷害张嘴就来。”

    张氏看她还是这般不知悔改的模样, 索性对着再次进来的张嬷嬷道:“我就说我屋里头怎么前几年一直不见物件, 除了簪子外, 我记得我还有一件赤金珍珠衫、一对金镶紫瑛垂珠耳环、一根牡丹扭珠宝石钗都是陆续丢失的,你待会再把我库里的东西对一遍,看看还有什么不翼而飞的。上次章姐儿还与我说过,前些年京中三次盗窃就被判了绞刑。待会可要叮嘱一声,让人秉公处理。”

    张嬷嬷重重地应了一声,看着关婉清的模样好不解气。张氏的脾气,疾风骤雨时还能有商量,像这般不怒不笑地吩咐事情,多半就是打算来真的了。

    张嬷嬷怜悯地看了关婉清一眼,关婉清还以为张氏只是恐吓她,心中羞愤难言:“这几样物件都是老太太当年送我的礼物,老太太现下却出尔反尔诬我盗窃,不怕带累了府上姑娘的名声吗?”她讥讽道,“师傅盗窃,姑娘们同样也学了一肚子鸡鸣狗盗的东西。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一脉相承。”

    张氏微笑道:“我亲生的姑娘已经出嫁了,没嫁的几个,也被你祸害得差不多了。不怕打老鼠伤了玉瓶。”

    关婉清咬着牙,挺直背,反唇相讥:“温大姑娘定然不知道自己的亲娘这般无恶不作。”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张氏悠然地用碗盖拨着茶叶:“我的闺女身为宁远侯夫人,也没人敢当面笑话她。再者说,她见我如此嫉恶如仇,也只会拍手称赞。”张氏说完,抬头看她一眼,接着就挥手让人把她押了出去。

    关婉清不就是觉着自己恶心人的方式高杆,让人抓不到错处吗?

    那她就让她试试自己被恶心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受!

    差一点,她的女儿就毁了。

    张氏只要想起这一点,对关婉清就是无尽的憎恶。一个母亲的怒火和自责相加起来在一起,除了以牙还牙外,其他任何方式她都不接受。

    温含章没想到张氏真的把关婉清弄到牢里了。她听说关婉清被京兆衙门的人捉走时震惊了好一会儿。

    张氏仍是恨得牙根紧咬:“关婉清还以为我会与她打嘴仗,我恨不得叫她马上去死。”张氏只要一想起她捧在手心里宠了十几年的姑娘,会被教成温晚夏温微柳那样的货色,她就恨如火烧。

    温含章觉得她娘在她嫁人后,手段隐晦了许多。换成先前,她必会两个大巴掌下去把关婉清的脸打肿再说。她凑了过去给张氏顺气,手中胸膛不断起伏,她就知道知道张氏这次真的气狠了。

    母女两个坐在榻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