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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社的目标没完成……我们大家都惨喽……别的栏目再好,这个关键的栏目跟不上去……百分之二十的盈利额没指望了……”

    “就是,那我们所有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唉,丰厚的奖金也泡汤了……工作没激情了……”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报怨声在公告栏前响起。

    她拍了拍发痛的额头,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思考了许久,脑海里的迷雾渐渐拨开了,她已经理清了事情的整个原委。

    梁波是杂志社干了好几年,虽不太出色,但平常工作还是很谨慎,他经验丰富,不可能对今天采访的问题没有一点轻重,可他却突然搞砸,而且事后她一说,他认错的态度出奇的好,哭诉了一番,说家里如何如何困难,她心肠一向很软,最见不得这个,理所当然,她会独自揽下来。

    在这件事发生之后朱孝玲塞钱给他,朱孝玲在她身边这么久,早就摸透了她,很明显是她在背后指使梁波这样做的。

    假如她的这些推理成立的话,那么朱孝玲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就真的太可怕了。

    她不过和她年龄相当,也同是刚刚大学毕业,在这之前,她确认她们没有任何过节,也不可能有什么仇怨之类的事情。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陷害她?

    她忍不住按下了桌上的电话,“朱小姐,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马上就去。”朱孝玲在电话那头依然是纯净的嗓音,令人很难想到这样的女孩城府竟是如此之深。

    时间沉寂无声,朱孝玲进来已经有三四分钟了,玫萱只盯着她,并不说话,一开始朱孝玲的目光以水平的方向盯着她,时间长了,她显然有些许底气不足,慢慢垂落下。

    “凌小姐,你找我有事吗?我手上还有些东西没做完,要是没事的话,我要……”

    “朱小姐。”玫萱微抬起音量堵掉了她的话,锐利的目光望着朱孝玲,“我听人说你塞了一笔钱给梁波……”

    朱孝玲的脸色蓦地一变,但仅有几秒,面色又恢复了一脸的无辜和腼腆,“其实是这样的,凌小姐,这件事我有点不好意思被同事们知道。那天我在商场里买衣服,当时看中了一件名牌短裙,可是当时没带够钱,刚巧梁波编辑经过,我就向他借了一笔钱,买了那件短裙,今天我从银行拿了钱还给他,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果然说得滴水不漏,玫萱看着朱孝玲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突然觉得这张脸真是虚假得令她涌出不舒服的感觉,过去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她抬了下手臂,现在没有证据,惜云只听得一字半解,说出来也没人信,这件事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吞,以后要小心提防她,不能再让她有可乘之机了。

    尹洛寒那里要怎么办?如刚刚某个同事所说,被人当众掀伤疤,并且是他最不愿回想的事,这对于他内心的冲击和伤害一定很大,她要怎么做呢?还有专访的事,她跟郑卓保证过要争取到,她又要怎样开口呢?

    她窝进椅子里,抱着一下下跳着疼的头,唉,好烦,头快要爆炸了。

    第三百十四章 激烈争吵

    客厅的一侧,一名女佣快步从后屋的小门走了出来,低声向管家报告着什么。只见管家穿过客厅的圆拱门,低下腰,恭敬地对着正在摆弄青花瓷器的尹良建说,“老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嗯,再等等,洛寒应该一会就回来了。”尹良建眯着眼睛打量着上面的花纹,瞬间想起了什么,抬起眼看着对面沙发上抱着卡通靠垫的身影。“玫萱,你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吃,不要等那个臭小子了。”

    玫萱将目光从电视屏幕上拉回来,看了眼时钟,快八点多了,随后摇了摇头,“不,我不饿,干爹,再等等吧。”

    “好,那就再等等。”尹良建浑厚的嗓音里夹着笑声,朝着管家使了个眼色。

    玫萱靠在沙发上,浑然不觉,她定定地盯着电视屏幕,心思早就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尹洛寒那家伙怎么还没回来,不是生气到不回来了吧,说不上为什么,只要想到看不到他,心里总感觉怅然若失,空落落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已经快十点了,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枯燥的连续剧,四十多岁的富商在外面养了个娇滴滴的小情人,被老婆听到了风声,带着一帮人去那处金屋藏娇的公寓里大打出手。

    电视里吵吵闹闹,演员们演得逼真,她却无心再看下去,思想越来越乱,说不定,尹洛寒那家伙此刻怀里也搂着别的女人,想到这些,一股怒火腾腾冒了上来。

    她气嘟嘟地放下了手里的靠垫,一下子站了起来,“干爹,我肚子饿了,开饭吧。”

    “哎,好,开饭,开饭!”尹良建嘴里答应,目光却透着落地窗瞄向大门处,嘴里唠念着,“这个臭小子也真是,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不懂礼貌,回来看我不教训他……”

    玫萱低头挑着碗里的米饭,一点胃口都没有,她心里其实有好多话和问题想问干爹,但她现在只想问一句。

    心里知道这句话由她这个身份不大好问出口,可是令她始料不及的是,双唇却控制不住快一步抢先说了出来,“干爹,当年你为什么要把他送人?”

    气氛倏然一僵,尹良建拿着筷子的手莫名微抖,筷子里夹的菜落到了桌上,她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讷讷着出声,“干、干爹,我不有意……”

    尹良建放下了筷子,手臂抬了下示意她噤声,然后幽幽地叹息着,“这件事是我亏欠洛寒的,当年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流言,说他是巧琪和绍文……”

    说到这里他像说不下去了,又是一阵叹气,她突然打了个激灵,绍文是她爸爸的名字,这又关系到爸爸什么事。

    她张着唇正想问下去,只听客厅方向飘来脚步声,一名女佣谦恭地说着,“老爷,少爷回来了。”

    管家挥手示意停在一旁的女佣布置碗筷,低沉的嗓音略带着疲惫缓缓从楼梯口传递过来,“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他背对着所有人,说完已经迈步走上了楼梯,只听一掌拍在桌子上的响声,接着一阵呵斥的声音回响在空气中。

    “站住!我和玫萱等了你一晚上,你不回来吃晚饭也不打电话,一点规矩都不懂,这是谁教你的?”

    她双肩一颤,被吓住了,没想到干爹会动这样大的肝火。

    尹洛寒霍然转身,迈步下了楼梯,唇边勾起讥笑的痕迹,“你在是说我吗?我当然没人教育,你不是早把我送给姓朱的了么?怎么现在好心管起我来了。”

    “臭小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尹良建气得站起,额上的青筋爆突起来,“我是你父亲,不是你的仇人。这些年我没管你吗?我供你去美国读书,回来又把整个唐盛交给你。难道我做的这些还不够弥补那几个月对你的亏欠……”

    “够?你觉得够了吗?”尹洛寒冷冷地望着他,复杂的眼神里交织着痛苦的哀伤,“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她在医院那天你赶回来看过她吗?你一回来,什么也不管,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就相信我不你亲生的。接下来你所做的一切,相信不要我多说了……你有没有问过我当时的感受?”

    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那时他失去了母亲,正是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做为父亲的干爹理应多多安慰他才对,可是干爹怎么样那样做。

    尹洛寒,他现在内心一定很痛吧。也怪她,没能早点识破朱孝玲的诡计,不然就不会有今天那样的事发生,都怪她,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尹洛寒的逼问像一座大山一样瞬间将尹良建整个人压垮,他愣愣着看着尹洛寒,然后倒退着,双腿一软,不由跌坐到椅子上,管家赶紧出手扶住他。

    “老爷,您消消气,少爷也是说的气话,他……”

    管家正在尽力安抚着尹良建,空气中又传来尹洛寒嗤之以鼻的冷哼,“是不是气话,有的人比我更清楚,从你将我送人的那天起,你我之间的父子关系已经彻底断……”

    他的话说到一半,玫萱突然冲过来,一下捂住他的唇,语带愧疚和哽咽,“尹洛寒,你不要再说了,是我的错,请你不要再说了。干爹毕竟年纪大了,你不要气他。”

    第三百十五章 怜惜的心

    她一手捂着他的唇,一边回过头看了看干爹,她倏然感觉到掌心压着的唇在微微颤动着,接着灼人的目光倾洒在她的侧脸上。

    她脸颊微烫,赶紧放下了手,他一语不发,长长的睫毛微眯着,复杂幽暗的眸底淌着悲伤的暗潮,然后转身上了楼。

    她立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她当然知道这种受到亲人抛弃的滋味和伤痛会有多么难受,那年她一夜间失去了双亲,所有的亲戚纷纷躲避,孤立无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仿佛自己极其渺小,渺小到这样大的世界没有一个自己容身的角落。

    “老爷,我扶您回房休息。”管家和另一名身体稍微强壮的女佣一左一右扶着干爹上了二楼,她也不由跟了上去。

    干爹被扶上了床,女佣蹲在地上给他脱鞋,管家回过头看着她,摇头叹了口气,“凌小姐,老爷这里不要担心,有我们照顾。你去看看少爷,顺便劝劝他,这些年老爷一直处在自责和后悔之中,他们终归是父子,总不能为了这件事一辈子都这样……唉……”

    她知道今天的事自己付有大半的责任,自从尹洛寒搬回来后,他们父子至少没有像今天这样激烈争吵过,都是因为今天上午的专访引起的后果,勾起了尹洛寒过去的伤痛。

    她慢慢登上了四楼,站在紧闭的房间前久久没有敲门,最后她鼓足了勇气,叩响了门,她已经做好了挨他一阵怒火的心理准备。

    她前后敲了好几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一握门把手,门是虚掩的。轻手轻脚推开门,顿时被一阵刺鼻的烟味呛到了,捂着唇不停咳嗽着。

    过了一会,她才看清他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吸烟。

    “不要再吸了……”她奔了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掐熄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她擅自夺下了他的烟,她满以为他会借此吼她两句,或是因为专访的事说些刻薄挖苦她的话。但他却只是抿着唇没有说话,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出奇的安静,安静得令人心神俱颤。

    她蹲到他身前,仰头望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尹洛寒,对不起,今天的事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

    她说着说着渐渐低下头,他突然伸手过来抬起她的下颚,使她和他对视,紧抿的薄唇稍稍掀起,“你叫我什么?”

    被这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弄得一愣,不懂他是什么意思,暗自寻忖了一番,灵光一闪,想到自己刚刚是连名带姓叫他。

    “寒。”她舔着干涩的唇,略带羞涩地低喃着,猝然间,腰身一紧,身体旋转了一圈,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