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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啊?”
叶明晓抿了口红酒,在转身前说了一句:“造反可是个技术活,什么都不知道就冲上去打打杀杀,那是送人头,不是造反。”
等叶明晓转身后,江伟伦看了眼她列的书单,第一行上面,是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史记》!
一杯红酒下肚,叶明晓已有些微醺。
她踩着几分虚浮的脚步进了别墅,看见江雨诗一脸八卦地围上来:“老大,你刚刚跑哪去了?我们都等你呢?”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身后挤眉弄眼的,叶明晓不用转身,就知道江雨诗在对谁作这怪相。
要不是时候不对,她恨不得扶额:就不该答应这死丫头办什么庆祝酒会!
上次把莫俨抓捕到案后,这人为了活命,交代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几乎把A国埋在华国的线拔得干干净净。这件事报到上面,除了请功的请功,升职的升职,关键是,上面还拨给了她一份极其优厚的奖励金和活动经费,当然,各种票证也是少不了的。
自从知道叶明晓手里有一大笔钱和票证之后,江雨诗就撺掇着她,说这回要好好弄个庆功宴。
考虑到队员们这些日子的辛苦,叶明晓就答应了,并且把庆功宴地点选在了她家。
国字脸,对了,他叫高远。高远听说后,强烈要求作为编外人员参加庆功,还带来了岳晋尘。
“这次岳秘书贡献是最大的,要不是有他拖着那人的注意力,我们哪有那么容易就接近任务目标?岳秘书,我敬你一杯!”江雨诗痛快一仰脖,干掉手上的橙汁,挤眉弄眼地看向叶明晓:“老大,你就没什么要对岳秘书说的吗?”
叶明晓知道她这么做的缘由:岳晋尘他们带了来参加庆功酒宴时,不知从哪带了捧鲜花当礼物,可把她羡慕坏了,同时,她的八卦之心也噌噌直涨,今天晚上,只要有机会,她就变成了这样,总觉得她跟岳晋尘之间能挖点什么出来。
叶明晓:“……”
叶明晓静静望着她。
江雨诗背心一寒,又尬笑了两声,但两个当事人都不出声,她也笑不下去了。
“现在可不能叫人岳秘书,该叫岳厅长了吧?”柳江涛来救场了:“我敬岳厅长一个,庆祝你这回调职成功,步步高升。”
对了,那次事件之后,岳晋尘重新进入了高层的视线。现在,他被调入了宣传部,职务是某个厅的副厅长,算是真正成为了实权人物。
…………
华国这里还可以勉强喝喝酒唱唱歌,其他地方的人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中年男人抱着女儿缩在铁架子床上,听对铺的年轻人们高谈阔论:“你们说,我们这里现在的情况像不像林教官说的第四种情况?”
第四种情况?中年男人笑着点了点头,跟着众人大声附和:其实他根本没弄懂第四种情况是什么,只是这是他们年轻人的话题,他得想办法融入其中。
这是他这段日子以来遇到的最单纯最好相处的人,而且,他们还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华国,同种同文令他们天然的亲近。
对中年男人而言,这些同伴相识时可能有过一些不好的动念,甚至或许做事有些幼稚不计后果,但相对来说单纯多了,绝对是他这段日子以来最好的选择,他绝不能被他们嫌弃抛下。
好在大家也没空注意这三个格格不入的同伴。
谈笑声暂时告以段落后,一个人嗤笑了一声:“就是第二种情况又怎么样?你们还真的想留下来建基地吗?”
“我们怎么不能?”有人不服气地反驳道:“只要把我们的同伴聚合在一起,我们未必不能去干翻那些王八蛋们?”
“是啊,干翻他们之前,你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那个人尖刻地问道。
逼仄的小屋里再次沉默下来,只是这一次,大家的气氛就不再那么融洽了。
“好了,都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换汽油,我说你们别净想些没影的事好吗?这里要什么没什么,就是建个基地又有什么乐趣?你们没看见国内吗?国内还可以喝到橙汁,这里早八百年都见不到一个橙子的影了。”
“是啊,橙汁!只要一想到橙汁,我的鸡血怎么就冷下来了?建基地想想虽然热血,但中间得吃多少苦,死多少人才能保住一小块地盘哪?我哪是那块料,还是老实回国混吃等死去吧。”
“嗯,明天,我们就能回国了。”
屋里的最后一句话,让房间终于陷入了恬适的静谧。
能好好活着,有几个人愿意去吃苦?是吧?
中年男人也被这充满希望的一句话鼓舞了,他摸摸小女儿的头发,看着对铺上,有这些新同伴帮忙才从警察局里赎出来的儿子,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接连的大灾没有令A国的阳光少一点温度。
第二天一早,一面包车的华国人低调地在早晨阳光的见证下赶往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距离此地最近的西海岸港口。
这些前留学生们通过网络和录音机得知,华国的撤侨船将会在三天后在这里停留半天。
那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车子开到旷野上,满心希望的人们终于有心情唱起了歌。
中年男人问了前座的姑娘才知道,这是一首A国很流行的乡村民谣。他虽然听不懂,但歌里的意境是那样宁静美妙,他忍不住摇头晃脑地跟着打起拍子,并拐拐儿子的胳膊:“多好听啊,你怎么不跟着唱?”
他记得儿子小时候最喜欢在家里来客人时表演节目了,但这次来了A国,儿子从来没好好跟他交过心……中年男人晃晃头,不想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儿子在欢悦的歌声中闭上眼睛:“你看着点,我睡了。”阳光在他卷卷的头发上跳跃着舞动,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把儿子的头搁上自己的肩膀。
车子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才到的港口。
这一路当然不是一帆风顺的,但有一车的壮小伙和年轻姑娘在,车子有惊无险地,还是平安地到了地方。
这片昔日最繁华的海港如今一片萧条,仿佛被时间遗忘一般,栏杆上积上了几层厚厚的灰。
这样的荒凉,要不是有广播一遍遍向众人通知到港和延误的时间,恐怕会令很多人怀疑自己之前收到的,只是一则来自梦幻乐园的恶作剧而已。
一切的惶惑不安终止于第三天下午,那艘仿佛从天边驶来的白色的舰船。
鲜艳的国旗告诉他们,这些军舰来自何方,将去往何处。
这些军人,他们准时到了!
众人情不自禁地跳起来欢呼,有人泪流满面地叫道:“船来了,我可以回家了!”
中年男人的鼻子也忍不住酸了,泪眼朦胧中,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顿时一怔:儿子呢?刚刚跟在他身边,还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