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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瑜哀号,“消夜,满满的都是,天啊,这么多,我们怎么可能吃得完?”
夏澄凉凉地笑, “早叫你们别去联谊,你们偏不听我劝告。”
她的年纪大一岁,其他三位室友,都当她是大姐,可这次她们并不想替某人背锅。
小芹呵呵两声,“澄澄,别说风凉话,这里有一大半是指名给你的。”
夏澄默了默,她真是怕了那些男孩子。
真想追求一个人,就不该猛拿东西喂她,也不担心这样天天吃,会变成一个大胖子。
或许这样才应了一句,我得不到的,也要别人看了,不想得到。
夏澄站起来,“走,我们去隔壁拍门。”
最后,整个六楼,每个房间都有份,连舍监阿姨那里,她们也送了两份过去。
夏澄有福同享的声名远播,但她自己却不在乎。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只爱读书,天生是个书呆子,跟谈恋爱这码事绝缘。
她课后没参加社团,最常做的事,就是独自一个人前往图书馆读书。
一些有心人,摸清她的习惯,都早早在她常坐的位置旁候着。
不过,她异常迟钝,总感受不到身旁那些朝她投射来的目光。
鬼苏恒总安静地看着她。
这个靠窗的角落,他很熟悉,他跟夏澄曾在这里度过数个寒暑。
那时的夏澄不像现在这么专心,她读累了,就会溜去书架找闲书看,常常要苏恒提醒她,她才会回到座位上坐好。
但如今,夏澄时常读得忘我,她再抬起头时,窗外时常已是落霞满天,有时连月亮也爬到半空中。
这时候她会收拾背包,然后往大门走,她的行动规律得像勤奋的工蚁,两点一线,除了回宿舍外,她没有第二种选择,所以趁这空档,能拦住她的人就有很多了。
夏澄总是客气地听完对方说完话后,再推说自己有事,好摆脱那些无谓的纠缠。
鬼苏恒忍不住劝她,“该读书的时候读书,该谈恋爱时谈恋爱,别故意跟人家反着做,那只会事倍功半,白白浪费力气。”
夏澄扬起唇角,“难得你还会说几句人话。”
“我是认真的,你能不能别一张口就是冷嘲热讽?”
“我也是认真的。”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他,“你要真这么厉害,当时你怎么不劝我?”
鬼苏恒语塞。
他觉得她变了。
不只是性格或长相,夏澄像是脱胎换骨,变得事事以她自己为中心。
对于这样的变化,他不抵触,反而感到安慰,里头或许有一丝惆怅,但他尽量不去想。
他们专心地与对方争论,却没料到谈话的情形全落入另一个人眼中。
年轻的苏恒从一颗树后,悄悄地转出来,走到夏澄面前,蹙着眉头问:“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这时,换夏澄说不出话来了,这场面没处理好,保不定她将来会被当作神经病。
“我在背书。”
年轻的苏恒像是还有怀疑,但他不想拿这种无聊的事逼问她。
“我常在图书馆看到你。”
“嗯。”夏澄没太大反应。
“既然顺路,我可以送你回宿舍。”
夏澄停顿一下,她还以为她听错什么,“不方便吧,你有话直说,不用故意兜圈子。”
不怪她这么想,她跟这个苏恒,在复读班时,可以说到达“王不见王”,又或者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程度。
年轻苏恒淡定地说:“我们曾经同班过一年,举手之劳而已,你不需要想太多。”
夏澄挑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喜欢自己走。”
她说完就想离开,但年轻苏恒忽然问:“为什么你可以跟其他人有说有笑,对我就这么冷淡,你很讨厌我吗?”
夏澄有一剎那的错乱。
两个苏恒彷佛重迭,他的个性确实是有话直说,得理不饶人,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难解的问题,他总是开诚布公地找她谈,毫不隐瞒。
他又问:“你跟我无冤无仇,我们为何不能当朋友?”
夏澄知道她很失礼,可她真得控制不住大笑,她仰起头,没让他看见眼眶都笑出眼泪来。
苏恒觉得她有些神经质,也有点歇斯底里,但他还是对她好奇,他想知道这个女孩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一直吸引他的注意。
夏澄冷静下来,一双干净的大眼,定定地看着他,“李湘怡呢?她也是你朋友吗?考上大学后,你还记不记得有她这个人?”
李湘怡就是因为他,被赶离学校的女生。
这笔债不应该是夏澄来讨,但她却为李湘怡不值。
年轻的苏恒或许猜过无数种夏澄讨厌他的理由,可里面并不包含这个。
他冷冷一笑,“所以你现在是要帮李湘怡打抱不平?还是想替她来声讨我?”
夏澄也笑,“关我什么事。”
她轻描淡写地推得一乾二净,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下去。
苏恒看着她的背影,彷佛是在跟人告解地说:“我没有追过她,我们也没有谈过恋爱,我不晓得会连累到她。”
夏澄回过头,语气里的嘲弄既悲哀又苦涩,“当然是你害了她,你永远不能摆脱这个责任,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句话,我想你应该记在心里一辈子。”
年轻苏恒不出声,他知道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已是一落千丈,再无翻身的余地。
第20章 挥霍
夏澄一直到走回的宿舍,心情都未平复,她心里清楚自己不应该迁怒,其实两个苏恒,严格来说,不算是同一个人。
可缺少夏澄在身边的苏恒会变成怎样,她并不关心,也不想知道。
鬼苏恒对他们两个的事,基本上是采取不看不理的态度,他怕引火上身,很早就表明立场。
为着这件意外的插曲,夏澄对鬼苏恒冷眼相对,足足有一个月没理他,只当他是空气。
直到一天午后,有通电话打来寝室找夏澄,她一听,便七手八脚地换好衣服,急匆匆地跑出门。
她一刻也不敢停,直奔校外余月华的住处。
在电话里,余月华像是喝多了酒,说起话来语无伦次。
当她边哭边说话时,夏澄听到她提到吃了安眠药也睡不着,心里立刻有所警觉。
她十五分钟便赶到那里,幸好酒醉的余月华,还起得来替她开门。
原本布置舒适的套间,现在凌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