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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在她九浅一深顶了第十下后,缓声说,“我感觉你快追上我了,海妖。”
两人心照不宣谁都没提昨夜的事情,李灿本以为他会记得小白鹅标本,记不住烧糊涂了后的什么海妖求求你带我走……
海妖。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丈量帐篷尺寸也记得……吗?
顾哲伸手盖在她脑袋上,把她从身上推开,抬脚往门口走。
“顾哲。”李灿急急叫了声,“我会想你。不,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嘘。”顾哲顿住脚步,回头看她,挑着眉梢笑道,“你要想的,是要不要继续追我。我丑话说在前头,一旦你追上我,可就再也甩不掉了。”
“我……”
“我不是保安,保安以为你甩了他,想要拿刀捅你,威胁你和他继续好下去。如果是我,”
顾哲看着她,目光清淡:“我不会威胁,我会直接把你杀了,做成标本挂起来。”
目光清淡,声音清淡,仿若轻描淡写着与己无关的一件小事,也像是在和她谈论今天的天气适宜穿怎样的衣服出门。
顾哲再看她一眼,左手抄进裤兜离开。
*
顾哲杀过人。
李灿一直以为他是在烧糊涂后说的胡话,她在明礼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还是坚信顾哲没有杀过人。
顾哲他就是死鸭子嘴硬,其实心底比谁都柔软。
她曾去过他的心,见识过他心底的风景。
明礼嘴里叼着油条踹开办公室的门,再反脚把门给踹上,扯掉嘴里的半根油条,吼:“老子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来局里找我!”
这两天为了堵住陆天枪的嘴,明礼早中晚给他吃饭还要塞红包,不过陆天枪的嘴倒也严实,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明星李灿是明礼的亲表妹,刚也多亏了陆天枪眼尖,躲着众人耳目,直接把李灿关进了明礼办公室。
“你不在家,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找不到你人。”李灿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摘掉墨镜,一副无所畏惧理所当然的样子。
“嘿,合着全是我不对?”明礼从墙角地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灌了一大口,“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简意。”
“这件事我不想找她。”
“又是顾哲这孙子?”明礼把剩下半瓶矿泉水直接倒在寸头上,用手捋了把。
“……”李灿看得目瞪口呆,“你不冷?”
废话。
他上身只穿了件T恤。
李灿扯了扯嘴角:“你这是几天没洗头了?简意怎么下得去嘴啃!”
明礼嘿嘿一笑:“怎么?你也和顾哲互啃脑袋玩?”
“…………”不想认识他,李灿抓着墨镜重新戴在脸上。
明礼全当她是在害羞,没骂她在屋里带墨镜的傻逼样儿。
他从桌上的一堆文件夹里准确无误地抽出他想要看的那份,大腿一抬坐在办公桌上,边翻边说:“我忙着呢,两分钟,有话快说。”
“顾哲杀过人。”李灿靠着椅背,单刀直入,故意肯定句式道。
“哦。”明礼反应平淡。
“你知道?”李灿摘下墨镜坐直。
“他以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国际刑警,有什么稀奇。”明礼没抬头,毫不避讳道,“老子也杀过人。”
“这个啊,但是……”李灿吊着一口气,思忖着要不要问他顾哲小时候被绑架的案件。
顾哲小时候曾经被绑架过,李灿不是第一次知道,明礼去年就提过这件事,他当时只是说,顾哲这孙子从小就是个变态,其他没再说什么。
明礼合起文件夹,在李灿脑袋上拍了一下:“是不是顾哲那孙子又发什么神经了?”
“没有,他去出差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不骂你。”明礼正了正脸色,问道,“你是不是决定这辈子都要和顾哲好了?”
李灿点头:“当然。”
“你可要想好了。”明礼神秘莫测道,“不想和他好下去就赶紧撤,现在趁他不在湖城,我可以给你换个身份把你送出去躲一阵。”
“你什么意思?”李灿拿着墨镜腿一下没一下地敲桌面。
“顾哲那孙子盯死你了。”明礼严肃道。
李灿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她托着腮笑:“你的意思是,他认定我了?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
“都是男人,对女人什么心思瞒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明礼:爸爸又出来了,告辞!
☆、吻替是我
李灿靠着冰箱门拧开一瓶酸奶,习惯性去舔瓶盖时换了念头, 她走到桌前把酸奶放上去, 再拿手机对着瓶盖拍了张照片, 发给[男朋友]:【我给你留着, 等你回来舔】
[男朋友]回:【你要毒死顾教授?】
【学生不敢】
【顾教授科普时间:酸奶是一种半流体的发酵乳制品,长时间放置在空气中, 空气中的微生物会进入酸奶进行大量繁殖】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还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聪明】
【想听你的声音】
过了半晌, [男朋友]发了一条语音信息:【小白鹅快快跑】
这是顾哲走后两天第一次回她信息。
李灿拿着手机听了一遍又一遍。
她很清楚, 与其说顾哲在躲她,不如说是顾哲在给她时间思考甚至是逃跑。
李灿拿着瓶盖舔掉上面的酸奶,给他回了条:【我要跑了, 记得来抓我】
前天在市局,她最终还是问了明礼有关顾哲小时候的那起绑架案。明礼告诉她就是一起普通的绑架案,唯一不普通的是人质在被撕票前跑了出来。
明礼大致告诉了她整个绑架案的经过, 最后提到了顾哲此事后因为“河妖”事件被顾父母送去看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 痊愈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去了简意家住了一年。
亲眼见绑匪杀人,在河里藏了一夜, 河妖。
顾哲那夜所说的一切都连在了一起, 李灿来回掰着墨镜腿, 长时间静默。
“我查过他。”明礼说, “他就是嘴硬爱装逼, 其他没毛病。”
“我走了。”李灿戴上墨镜和口罩站起来。
“哎,小灿。”明礼喊了声。
记事以来,这是明礼第一次叫她小灿, 李灿以为自己听劈叉,手搭在门把上转身:“叫我?”
“顾哲当年只有八岁,可以说他是天才,但他不是神。他能从三个成年人手里跑出来,除开他过人的胆识和聪明才智外,幸运成分很大。”
明礼面容严肃,以一种少有的正经语气道:“卷宗没有问题,就算有问题,也是正当防卫。我研究过那份卷宗,唯一的可疑之处是那瓶掺有农药的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