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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乔广澜也不想再见到她,这么多年都没有为她烦恼,以后也大可不必。
倒是路珩听乔广澜轻描淡写地讲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心里涌起一阵难过,他没再多说什么,只道:“好,那以后不理她了。”
乔广澜刚刚一点头,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之后,从头到尾就“喂”了一声,接下去一直到挂断,连句话都没机会说,放下手机之后对路珩苦笑道:“我师父有请。”
路珩的小心脏怦怦跳,故作镇定道:“没事,夏师叔一看就特别通情达理,咱们过去吧。”
他这么多年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来,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领着乔广澜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委婉又动听的说辞,想着夏长邑那种性格的人应该怎样做才好打动他,直到快到门口了,路珩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紧张地抻了抻衣服,松开乔广澜的手,做衣冠禽兽状。
乔广澜看了路珩一眼,路珩冲他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
乔广澜:“……”
他嘴角抽了抽,而后重新板起脸,昂首阔步地走了进去,路珩连忙跟上。
夏长邑听到声音,看了两人一眼,脸上倒是看不出来喜怒,他也像路珩一样,在心里深吸了口气,这才淡淡地说:“过来了。知道为什么让你们过来吗?”
路珩心里面飞快地转着念头,刚要开口说话,冷不防乔广澜拽了他一把,直接就跪下了,耿直道:“我知道。我们过来就是跟您出柜的。师父,我跟路珩在一块了,好长时间了,希望师父能祝福我们。”
打了半天腹稿,准备和对手雄辩一番的夏长邑和路珩一起惊呆了。
路珩愣愣地跟夏长邑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望——乔广澜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啊!
他只能后知后觉地退后一步,跟乔广澜一同跪下了。
夏长邑简直不知道应该说点啥,小兔崽子连让他耍威风的机会都不给留,就把话都说光了,反倒把他老人家逼在了半道,气的摔了一个杯子,摔的时候还生怕杯子砸到跪着不知道躲的兔崽子,故意扔歪了。
可怜的瓷杯命不好,被扔到地上摔成八瓣,连滴水都没溅到乔广澜的衣服上,就这样,路珩还紧张过头地当着他老人家的面,一把将乔广澜拉进怀里,好像就他知道关心人,自己这个辛辛苦苦把小兔崽子拉扯大的师父还能真砸他了似的。
夏长邑觉得很生气:“你们俩真是……莫名其妙!之前不是还打得天翻地覆吗?怎么转过头来就你救我我救你卿卿我我了?谁起的头?”
路珩抢在乔广澜张嘴之前说道:“是我。”
夏长邑以前没想太多,现在听了这句话,再回忆起路珩之前的种种反应,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冷冷地说:“你倒是深谋远虑。”
路珩轻声道:“夏师叔,我真的是一片真心。”
夏长邑道:“你是一片真心,别人却没有必要圆满你那份心意。我不同意。”
乔广澜想说话,路珩连忙拉住他,他知道这么多年来乔广澜跟夏长邑情同父子,如果因为今天的事闹僵了,心里一定会很难受,所以还是不愿意让师徒两个人对上。
路珩缓缓道:“夏师叔,您是个通情理的人,应该也知道,我们两个同生共死,在现实中虽然只是短短数月,但实则已经相处多年,经历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都没分开,又怎么到了最后这一步分道扬镳呢?这件事是我开的头,但我不会让阿澜认为我们在一起是个错误,如果只因为性别关系而控制自己的感情,才是真的太遗憾,还请通融。”
夏长邑道:“保证的话人人会说,我不缺你那一句。我可以不因为同性在一起而觉得怎么样,但是,路珩,还有阿澜,你们两个自己想想,你们真的适合在一起吗?如果性格相投,又怎么可能从小就认识,却争执了二十多年?这说明你们根本就不合适,现在就是一时昏了头!”
乔广澜道:“但是现在他变了,我也变了……”
夏长邑道:“凭什么你要变,我从小把你带到大你都倔的像头驴一样,凭什么搞个对象你就要变?我觉得你没什么可变的!”
乔广澜:“……师父,冷静。”
到这会他和路珩也算是看明白了,其实夏长邑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也未必就有多震惊愤怒,他就是心里面别扭,估计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所以一定要胡搅蛮缠一通,等想通了自然不会阻止。
夏长邑冷哼:“好不容易把你养大了,你就给我胳膊肘往外拐。”
路珩不愿意让他训乔广澜,把话接过来:“他没有,他经常在我面前提起夏师叔……”
夏长邑盯着路珩,忽然问:“你既然现在这样护着他,以前你们又为什么会走到那个地步?”
路珩沉默。
乔广澜道:“师父你知道,我以前脾气不好。”
夏长邑道:“把嘴闭上,我现在脾气也不好。”
乔广澜低头摸了摸鼻子。
路珩悄悄握住他的手,沉吟片刻之后回答说:“那个时候年少气盛,不识温柔,只知道求之不得内心煎熬,越是在意越是患得患失……而后每每想起,悔恨无地。”
夏长邑默然,定定地看了路珩一会,终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路珩和乔广澜的心里同时一松,夏长邑遗憾地说:“可惜眼瞎,你怎么就相中他了呢。”
乔广澜:“……”
“你不瞎你把我捡回来?”——这句话在他的嘴里打了个转,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咽了回去,讨好地小碎步跑过去给夏长邑捶肩膀。
夏长邑骂道:“滚你的蛋!”
乔广澜亲亲热热地道:“我这么久没见您,心里想得慌,我不滚。来老头,再让你徒媳妇给你捶捶腿。”
路珩:“……”
得到了夏长邑的同意,乔广澜和路珩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他们没有刻意遮掩,但倒是也没必要把私事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在山上住的几天,意形门大多数人的思维还停留在对于两个千年冤家和好的恐惧中——他们总觉得可能世界末日就要到了。
好在没有恐惧太久,路珩和乔广澜就要动身去参加风水界大会,单璋一直把他们送到山下。
乔广澜道:“师兄,你回去吧。”
他和单璋从小情同兄弟,依依惜别一点本来也没什么,但是有一双充满醋意的眼睛一直在旁边幽幽地盯着,实在是让人觉得很难受。
单璋仿佛没看见路珩幽怨的眼神,拍了拍乔广澜道肩膀,感叹道:“这次时间赶的太紧,我本来还想在上班之前多跟你待几天,可惜你刚回来又要走了。”
他之前本来在特侦处上班,那是由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