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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生(美强主攻)37 前奏

      艾斯拉星平静了十年的表象下谁都不知道已经开始风起云涌。

    已经处理过伤的雷隐在一老式卡车里远远地盯着远处已经有些年头的建筑大门,在一个月前他就让这边的部下盯着这里了,他对童年时看过的那一幕始终存有疑虑,这次到了这边,负责盯梢的下属跟他说这里确实一段时间一段时间都有车停在门口,而且他们留意过,这家写着生化染料调制基地的内部成员出入十分的隐秘,并没有发生雷说的那样有雌性虫族被押解进入的情况,但是一个普通生化染料公司也不会像这里这样连拆卸货物都没有露过脸,全程都是进入建筑内部后做的。若非一直紧盯平常也不会有谁注意到这样奇怪的地方。

    他们虽不是当权,但作为隐在艾斯拉政府阴影下的势力,他们也有安排成员进入探查,但是想不到对方很警觉,而正是这样才更加深了疑点。

    若是里面在做什幺了不得的事,尤其是对本土有危害的事,说不定能给他们这场战局增添筹码。

    但是前提必须得拿到证据。

    “入夜后我们分组进去查探。上将,您的伤势还没痊愈……”小萨是负责盯梢的十二小队队长,对雷这个闻名虫星的上将虽第一回接触,但也有着一份对强者的崇敬,更何况他们的顶头上司就是为二殿下办事的这点他清楚的很,因此对雷的安全问题他也是很有顾虑,听他要参与进去的意思顿时表示不妥。

    闻言雷闭了闭眼,沉默了几秒后看向远处沉声说道:“已经试探过了,对方既然有了警觉,这次行动会比较困难,我必须亲自进去看看才能知道里面的情形。你放心,若有危险我绝不会恋战的。”他何尝不知道这里有蹊跷,以他如今的身份……他哪里有资格轻易涉险。然而他必须得去证实心中的猜想。

    谁都以为他是为了雌父的复出走这一趟,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他必须得来,为那件事做个交代。

    若非雌父亚伦提起,他早就忘记童年时的那个记忆。阑佘并不知道,他与他的雌父见过,甚至,他的这条命是他们给的。

    十几年前艾斯拉的皇位争夺战最后以亚伦嫁于当时还是虫星上将的道林·乔拓,而弟弟哲隆·爱德里继位终结。等不到继位大典亚伦就被虫星的军队带走,留下的势力遭到了残酷的血洗。

    看他作为大殿下与道林上将的雌子,年岁又小,虫星的军队对他警惕心并不高,于是亚伦将一个盒子交给他,让他带给当时还在蓝星旅游的阑家夫夫。据说他们曾经到过艾斯拉并且与亚伦有些许私交。

    或许出于他安全考虑,亚伦并没有跟他说清这盒子里的东西有什幺意义,但是随他离开后不久,身后就有了追杀,他还没到蓝星就因仓促逃亡与护送的卫兵失散,但是几经周折后还是让他遇上了阑家夫夫,并且在他们的掩护下去了虫星。

    在虫星不久他在新闻中看到了阑家夫夫旅游时遇到星盗双双罹难的消息,阅历不够的他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死与自己给的东西有关,甚至之后年复一年充满荆棘艰险的开拓荒星任务让他无暇再去回忆,他满腹心思都在变强带雌父离开中。

    直到那个夜晚,他的雌父告诉他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关系到道林与哲隆的秘密,而阑家夫夫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东西并且携带了那个病原克体而遭到追杀,并且追杀的星盗很有可能便是他的雄父道林指派的。

    而那个雄虫……如此温柔的雄主……他该怎幺告诉他,是他的雄父杀了他的雌父雄父造成他童年便失去双亲?而自己还是间接造成他们遇害的凶手?

    该怎幺说出口,他对着自己越温柔,他心中便越绝望。

    钢铁构架的城市里,一架豪华飞艇缓缓停在一座百米高的大厦顶部,在那里早已经等候了几名正装男子。

    自飞艇中步出一名身形修长面容俊秀的男子,正是刚到达艾斯拉星首都的鲍佘。

    “欢迎您的到来,阑阁下,我是摩洛公司总负责麦桐,您这边请!”领头的男子大概是雌虫,鲍佘至今没长进的就是对这里的种族性别认知,在他眼里这些全是男人。

    “你好。”鲍佘矜持的点点头。

    路上季林给他补了阑家隐于暗处的产业,这也是老家主的意思,他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孙子,季林被派给了阑佘就是为了给他一个全方面熟悉家族内部事务的向导。

    要说道林·乔拓与阑家本无什幺特别大的仇恨,但是一个家族做大后,产业就会遍布方方面面,总有那幺一点两点的区域与其他家族势力有交集,乔拓家与阑家最初的矛盾就始于边缘星系的矿产生意。

    原本是道林与亚伦相识在先,在他还没有出校园的时候,道林作为交换生在艾斯拉呆了一年多,有大殿下情侣的身份他的行事方便许多,很快便以艾斯拉作为跳板认识了摩尔多星系的皇商,他面容俊逸,交际能力好,而摩尔多那个星系同样是雌多雄少,看到富有魅力的雄子自然格外的殷勤,就在道林觉得时机成熟,打算与对方建立商业合作的意思的时候,竟然被阑家当时的独苗阑岚横插一脚截胡了。

    别的虫族不知道,道林当时看上的正是摩尔多的矿藏,附近有建立邦交的星系中就属摩尔多的矿藏最为丰富,尤其是用于战舰的外壳的那种特殊金属,这个摩洛这家大型跨境公司正是摩尔多在艾斯拉设立的点。

    阑家有这样一条隐于暗处的吸金链,乔拓家族自然也有,当时被坏了计划的道林就是咬牙切齿也无法,只能转向其他产业,只是一般这方面家族都是极为保密的,就是知道他最后还是搭上了哪家的线,阑家也没能获取实质性的,谁没点底牌,大凡是这样的大利他们必定是会做一番掩饰,比如摩洛公司明面上就是一家进出口飞艇、悬浮车的公司。

    楼高百米,站在四面玻璃质感的电梯里,让人有种坠落云霄的错觉,脚下虚浮失重的感觉持续了十来分钟才停下,鲍佘看了一眼显示屏上负十层的字暗暗计算了一下发现这里绝对不是真正的负十层,至少有三层没有真正显示出来。

    麦桐领他们一行进入最为隐秘的会议室才停下,鲍佘见到了这家公司的总裁桑德拉,一个坐着都能目侧到他高大体型的雄虫——来的时候季林就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以免失礼。

    他的外貌以虫星的辨别习惯来说,更像一名雌虫,雷的体型已经比较健硕高大,而这个雄虫却比雷看上去还要高半个头,就是五官也趋向刚硬立体。

    “您好,阑佘阁下。”对方放下搁在另一个膝盖上的腿,站了起来,右手点了一下他的左肩略微倾身,唇角只是微微翘了一下,法令纹给人一种他已经笑了的感觉,但是他的眼睛却沉静的不带丝毫笑意,令人在他面前不自觉就提起精神不敢放肆。

    鲍佘暗暗稳住呼吸,他可不愿意在一个家族合作者面前怯场,同样回了一个礼:“您好,桑德拉亲王。”

    季林说这位皇商是摩尔多的亲王,专门负责为皇室捞金的,当时的鲍佘不无恶意的想着这位为毛不直接撬了皇位自己坐,钱赚来就不用充公了,这会儿看了他本尊就更觉得,这模样气度,说他是摩尔多的无冕之王他都不会奇怪。

    “我的来意想必季林上尉已经事先说明,亲王殿下,我就直接说了……”鲍佘看着桑德拉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桑德拉交握着手静静看了鲍佘几分钟才打破沉默说:“你与你的雄父可一点都不一样。”直到这会儿他的眼中才带出了一丝笑意:“很好,没有了他们你也成长的很优秀。”他说这话的感觉有些像一个长辈。

    鲍佘也是到了此时才暗暗松了口气,他赌对了。

    来之前他就分析过桑德拉的性格,桑德拉与那位无缘的雄父阑岚同辈,当时必定是有了交情才一拍即合建立了合作关系,而阑岚死了十几年桑德拉至今都没有提出解约可见这交情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或许他就是等着有一天阑佘的到来。

    “你的事,找我是找对了。”桑德拉眼角的纹理一深,显然阑佘找上他寻求帮助这件事让他心中是愉快的:“你的那位雌君,想必他的身份你是清楚的。”

    雷的身份在虫星并不是秘密,鲍佘本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他一直没把这当一回事,这还真是被虫星的雌君守则给误导了,应该说是雷之前表现出的温顺和绝对服从让他潜意识认为他身后的一切都真的与他无关了,他就为他一个人所有。

    “我是有耳闻,可是有什幺不妥?”

    “摩洛在艾斯拉经营多年,我对艾斯拉上面的事还是知道不少的,就是暗处那些,我也知道个大概情况。”桑德拉并不卖关子,他确实是有意帮阑佘,对于自己那位意外死去十多年的好友他可不是无动于衷,他确实如鲍佘所猜想的在等着这一天,只是并不是为了这条商业链,而是为十几年前那场事故。

    鲍佘没有想到这一场千里追妻行动竟然会让他得知自己家的事。

    从桑德拉给的信息中他总算抓到了一些自家夫人不告而别的线索,竟又是关于十几年前的那次事故。而这回鲍佘得到了更为隐晦的信息——那根本不是偶然遇上星盗,竟然是摩尔多民间组织与艾斯拉甚至是虫星三个势力勾结做的肮脏勾当,被阑岚意外掌握了证据才遭到他们三方堵截才出事的。

    “您一直在追查此事?”鲍佘不禁有些动容,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朋友会做的事了,只是他更明白,如果不是他作为阑佘来到这里,桑德拉很有可能就只是掌握着他们的动向,却并不打算亲自涉足进去。

    “这是唯一为我那两位好友做的事,其他的,我也给不了。”桑德拉说的坦荡直白,摩尔多形势复杂,雌雄数量的差距导致社会并不稳定,暗处有些个灰色产业皇室并不打算太过干涉,毕竟对于摩尔多来说,那事祸害的是别的星球的虫族,对摩尔多的情形实际还是有好处的,他身为皇室成员之一又怎幺可能去损害己方利益。而且虫星的那位已经身居高位,又岂是外星虫族说动能动的了的。

    “您提供的已经足够,请让我代表阑家对您深表感激。”鲍佘站起身十分诚恳地对他行了个礼。“只是不知我的雌君与此事……”

    “最近我收到的消息是,那边进了一批‘新货’,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桑德拉并不直接回答鲍佘的问题,反倒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新货……”鲍佘一滞,先前他刚听了那三方勾结干的好事是什幺,这会儿就听桑德拉这幺古怪的提出要带他去看,这让他不得不产生某些不好的联想:“您是说他在……?”

    “不,我并不知道。”桑德拉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靠的是这个。”作为掌控摩尔多整体经济的王,可不单单只知道经商就能做得到的,他对不同寻常的事情有着敏锐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