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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这么痴情,一追就是8年。可他当时并不理解这份感情,同时害怕我发现他的病情,所以才棒打鸳鸯。
我追个次人格,却把主人格感动了,我是该笑还是该哭呢?
这时,许白提高了声调:“你没喜欢过顾文吗?”
阿真瞧了下我,说:“顾文是我最好的朋友,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没人理解我的时候,他都陪着我。”
“哦?”许白不说话了,继续盯着她的盒子,仿佛那是盒冰淇淋。
“先不说这个了。”我摇了下头,“你们如何沟通?”
顿时,屋里又静了下来,只有阿真缓缓道来的声音。
他说最开始的相处,并不顺利。由于他的哥哥们对他并不友好,他很担心弟弟是个凶残的小子,就像大家常说的那样,是他的保护型人格。可他每次失忆后,他的哥哥们却更为嚣张,不仅没收手,还变本加厉。
“我试着给我弟写过纸条,问他怎么回事。”他摸着下巴,“终于,我收到了回信,那小子写的字简直不能看。”
这时,我想起了阿真钱包里的照片。他笑了,说照片背后的字,就是这个熊孩子写的……
“哦,他在和你较量什么?”
我似乎问了个愚蠢的问题,阿真和许白同时笑了起来。
阿真咳了一声,红着脸说:“较量你呗,谁叫你一直以为他是我。他很吃醋,没少找我的麻烦。”
这下我明白了,宝贝真口中最嫉妒的人,就是我的发小。在看见我和阿真的照片后,他就拿起剪刀,把我的脸剪没了……
这确实像他的作风,顽皮又可爱。
许白忽然皱起了眉头,问阿真:“你弟是不是被他们欺负了?”
阿真“嗯”了一声,表情沉了下去,说他弟简直是个辣鸡,被打了都不知道还手,完全没继承他家族的武力值。
忽然,他一拳砸在桌上,震飞了盒子,语气无比心痛:“打我就算了,居然敢揍我弟,不可原谅!”
从那以后,他就把宝贝真当成了亲弟,为了他摇身一变,反倒成了保护型人格,不仅把他的哥哥们痛扁了一顿,还担起了大哥的身份,把他从未得到过的兄弟情,转移到了弟弟身上。
如果我现在戴的是假牙,应该早就掉在了地上……
“你们真和谐。”
“没人善待过我,我还不能以身作则,去保护我的弟弟吗?”他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我弟虽然不该出现,但他救过我的命。”
我突然想起了墨县的那家花店,那个满脸雀斑的高中生。如果阿真的自闭症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或许现在也会跟他一样,变得智力低下,失去身为一个正常人的幸福。
阿真说他不想弟弟走,弟弟也很依赖他。每当人格交换的时候,他都很痛苦,简直头疼欲裂,疼到地上打滚。不过,这种情况在后来得到了改善。
“在你出车祸前,我弟没出来过几次。”他转身看向我,“我摸不准他会在什么时候出来。时间一久,我才知道他也喜欢上了你,老想跑出来找你。”
我默默地听着,不知如何是好。
阿真说后来我离开了墨县,来逾市上了大学。而他疾病缠身,这辈子都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他弟又吵着闹着要跟我在一起,两人便达成了某种协议,继而跟随我的脚步,进了医学院。
许白坐了过来,很有见解地说:“是你主动把白天让给了他吗?”
阿真笑了,朝她点了点头,说他已经有过相当充实的校园生活,是时候该让老弟享受一下人生和爱情。
“我复读那年,跟我弟约好,让他试着在11点闭眼。而我,会在早上7点闭眼,试图把他唤醒。”
我简直像在听一段神话,不由得心跳加速。
他说就这么练习了大半年,终于能准点交换人格,且没有任何痛楚,如同睡了过去,就像生物钟一般强大。
“不对呀。”我挠了挠头,说在酒吧的时候,宝贝真倒在地上,表情非常痛苦,“我知道后来打车车的人是你,但他那个时候看着很难受。”
阿真说偶尔会发生这种事,环境会影响他们交替时的反应,还说这种情况不只发生过一次。
“记得我们离开宾馆后,去吃早饭的那次吗?”他挑了下眉,“当时天亮了,我换回他的时候,特别痛苦。”
我当然没有忘记他在洗手间里的呐喊,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当然,我们的协议不只这个。”他说这其中还包括我,当时只能保密。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有两个原因,一是担心我在知道真相后,会对他这个发小失望,二是担心我把他弟甩了。
“没想到你们进展得这么快,就差请我喝喜酒了。”说罢,他朝我皱起了眉头,满脸责怪。
而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想起了宝贝真发烧的那个夜晚,他在知道我喜欢的人是“台球小子”,也就是他后,就主动了起来。
想必在那个时候,他才确定我一直以来深爱的人是他。以他的性格,搞不好还暗戳戳地得意了一把……
我瞄了阿真一眼,说:“他发烧那晚,你干嘛把我绑起来?”
“我没有绑你。你应该感谢我,是我给你松的绑。”
难道绑我的人是宝贝真?我还没来得及发话,阿真就解答了我的疑惑。
他说那晚的时间快到了,我又抱着他弟弟睡觉。宝贝真怕我突然想要,睡错了人,所以才把我绑了起来。
我仿佛看见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顾文,不许你进卧室的人不是我,是他。”阿真耸了耸肩,“我说了你打不过我,他还是怕你把我睡了。”
许白失笑道:“你的心真大,不会觉得尴尬吗?”
阿真说他接受不了,但有一句话说得好:“眼不见,心不烦。”说罢,他瞪着我,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警告我以后别碰他……
我躲到了沙发后面,像发羊癫疯一样,不住地朝他点头。
“我们的身体有很大的差异。”他抱着手臂,“我弟对酒精过敏,而且会让我也难受。”
许白说她知道有的人原本是残疾,但在人格分裂后,身体状态立马得到了改善。不过,这是医学方面的事,患有人格分裂的人少之又少,至今没有确切的答案。
“你不抽烟且讨厌烟味,所以他从不在卧室抽烟。”说到这里,我吓得立马吸了根烟。
“嗯,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心想有啊,当然有,比如他为什么要半夜溜出去砸骨灰盒。
阿真垂下眼帘,他拿起桌上的黑8,对我说:“我晚上的8个小时,加上他白天的时间,就是现在的我们。”
我接过他手中的黑8,轻轻捏着,不禁感叹,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