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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事浑浑噩噩,任由客人摆布,不知怎么穿衣,不知怎么翻身,不知被抱了多少次,不知被怎么带回卿欢楼的寝房。

    回到床上,言荣刚一碰上那熟悉的柔软,便昏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言荣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喘息:“荣儿……永远这样好不好……”

    而言荣也许是太累了,神志不清地脱口而出:“不好……”

    濮阳桀眼神一凛,他本顾忌着言荣身子弱,情i事上尽量收敛,言荣承受不住时他会放缓动作细心安抚,可言荣方才的回答着实让他心冷,濮阳桀终于舍弃了这次心血来潮的温存,不再压抑着可将人烧成灰烬的欲望,那暗沉的,狂恸的掠夺,似想将身下的这幅身躯蚕食殆尽。

    第2章 第 2 章

    入夜,一挺拔人影推开言荣的房门,大步跨进来。房中,夜色的萎靡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丝丝腥甜。一身寒气逼人的玄服男子蹙起眉头:“若是玩坏了,你拿什么赔?”

    帷幔里,濮阳桀方尽兴而退,他平复着呼吸,休憩于言荣的身上。明知有人擅闯,濮阳桀却不甚在意:“殿下到此有何贵干?”他懒懒回应。

    “你来干甚么,我便来干甚么。”谢殷虓上前,撩开帷幔,径直坐到言荣的床边,

    濮阳桀翻身而起,将晕睡过去的言荣搂了过去,与自己的胸膛紧贴,绝意不让王爷碰到:“我很介意有人打扰的,王爷哥哥。”

    谢殷虓见他护食的样子,轻蔑一笑,不惧警告,言荣此时蜷缩在濮阳桀怀中,双眸紧闭,眉峰蹙起,睡得十分不安稳。谢殷虓伸手,撩起言荣披散下来的长发,待看清言荣后背上的伤痕划口,嘖声道:“下手重了。”

    “下次再敢把怨气撒到言荣身上,本王让你死得很难看”

    濮阳桀揉起太阳穴,淡淡回应:“知道了。”

    “你的武功越练越邪,最近不要碰荣儿。”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向桌旁,为自己沏上一杯茶,熟稔的动作如在自己家中一般:“……你什么时候把裴方静做掉,朝上那杂碎越来越嚣张……”他道。

    半天没有声响的濮阳桀,这才扬起嘲讽的声调:“他是荣儿的心头肉,我可不敢下手。”

    谢殷虓冷笑一声:“他有什么心,区区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小倌……”

    濮阳桀扬起灿烂的笑容:“他要是醒着多好,听到你这么说他……这样就知道我有多好了~”

    “别太放肆,濮阳桀,你可要知道……你今日的一切可都是拜本王所赐。”谢殷虓看了一眼窝在他怀里的人,傲慢的语气里掩藏着不甘:“就连言荣,都是本王施舍给你的。”

    气氛陷入死寂

    言荣感觉耳边吵闹,便睁开了眼,先入眼帘的便是濮阳桀不善的神情,言荣还在疑惑,一转头,就见不远处灯烛下,坐着一位着夜行衣而来的,不可一世的人物。

    “官人你怎么来了?”言荣慌忙问道,不敢面对。言荣支撑着坐起来,身后却有人将你一把按住,他更是发怔。

    眼下,濮阳桀还光裸着上身,而他言荣也浑身青紫斑斑。床沿,更有一整块不知名的浑浊水渍十分醒目,此刻的言荣处境万分难堪,在他的伶倌生涯中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言荣自认没有那种妖冶的手段,所以他每次的生意从来都只专心专意服侍一人。而且客人的安排也向来有规矩。从没有发生过,像此时两个客人撞面的情况。

    不止言荣十分难看,两位客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言荣赶忙抓过地上的单衣穿起来:

    “官人怎么今日来了,荣儿说过今日有约……”

    “……以为你唬我。”谢殷虓低沉的调子,不知为何在言荣耳朵听来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让荣儿休息,濮阳桀,本王有事要托付你。” 但是一旦对上旁人的目光,谢殷虓便会复燃起压迫的气焰,一瞬恢复往常的高调。

    言荣见二人有正事相商,不敢休息,赶紧下床,为他们沏茶。这两人是相识的,当年还是王爷命他去引诱濮阳桀,意在将这位江湖少侠拉拢麾下,如今看来,颇见成效,这两位推心置腹,早已情同手足。

    “二位慢谈,荣儿去取些果干来。”言荣从不打探客人床帏以外的事务,想必这二人也知他嘴严,所以才会放下戒心于他这商谈,但他们信任归信任,言荣却不可放松警惕,若有朝一日,哪件事泄露了风声,任谁都会先往他们这些伶倌身上猜忌,不听才是上策,免得日后成患,到时候谁还会念及旧情?信任,是最脆弱的。

    谢殷虓开口叫住他:“不忙,外面夜露重,荣儿身上有伤,过来……”

    言荣脚下一顿,听见王爷的招呼他不敢不从,只好走上前去,见王爷的眼神和手势,似乎还只限定在某一个位置,言荣犹豫着,坐上王爷的腿。

    言荣一入怀中,王爷便点上他的后颈,言荣眼前一黑,一梦不醒。言荣软在王爷的怀里,十分乖巧,王爷用脸颊亲昵得碰碰言荣的额头,好像对待一种易碎的奇珍异宝,想要全部,却只敢小心翼翼地藏在手里。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濮阳桀勾起笑,见状暗讽:不知是谁嘴上轻贱,眼里却视若珍宝。

    第三日,风清天高,一派举世无忧的平和风景。郊外的山坡上,孤零零地立了一棵桃树,如今正是桃花漫天的季节,这棵桃树仿佛被世人遗忘,被季节遗忘,被同类遗忘,大约连它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棵什么树,总之,完全没有要开花的意思。

    “言哥哥可有闲情陪鸣弟散心?”一清雅少年静静地跟在言荣的身旁,

    言荣打着哈欠,道:“就算我没有闲心,不还是被你拉来了……”

    “……对不住哥哥。”蓝鸣

    只是一句玩笑话,这孩子怎还当真了?言荣揉揉他的头:“说傻话……”

    “这几日很少见小鸣的笑容,是有什么烦心事?”言荣问道,要不然也不会大清早就要出来踏青,对于像言荣这种老伶倌来说,夜里才是主场,白天可是连根手指头都不愿动一下的。

    蓝鸣虽说入楼时候不长,作息还未彻底转变,但也不会闲到大清早走两里多路,就为等日出吧。一看就是有什么事,不能在卿欢楼里谈,必须躲着人。

    不过转而言,冷不丁地被拉来踏青,亲眼等着日出东方,言荣竟没来由的有种新奇之感,仿佛他已经有一百年没见过初升的朝阳了。

    “哥哥怎知……我有那么明显吗……”蓝鸣略有惊讶。

    “干这营生的,不懂察言观色还怎么混得下去?”言荣笑道。

    蓝鸣出神道:“是啊,哥哥是老伶倌了……啊,不是,我没说老……哥哥一点都不老……我说的老是资质老的意思……不是老……是前辈的意思……是接客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