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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用“高级什么什么酯”这种词啊?其次,威特迈耶这么做也太不像话了,我和亚蒙的年龄差跟他有什么关系,犯得着他过来指手画脚吗?再次,小蒙?他来这里满打满算统共两天,连亚蒙的昵称都叫上了?
“亚蒙什么也不干就已经套牢我了。”我说。
“是啊,你说得很对。小蒙受欢迎的很,”他把手搭在亚蒙肩上,“也许你才该多留意留意他,别让他跟别人跑了。”
如果我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要憋不住把麻婆面糊他脑袋上了。
“我该走了,”我跟亚蒙说,“我要去看看我的地质学出分没有。”
“嗯。”他回答。
亚蒙桌上的电话发出声音:“亚蒙?加德纳来了。”
加德纳显然比这个电子表格还要重要,因为亚蒙站起来了。“我马上回来。”他说完,便留下我和本世纪头号大傻逼共处一室。
“你还在上学?”威特迈耶问。
“对。”
“大学?”
“社区大学。”
他点了点头。“比正规大学便宜,事儿还少,是吧?”
我感觉像被打了一拳。我的英雄本可以在这时来救我的——七彩祥云他是没有了,但至少他有一条衬托他那双绿眼睛的深红色领带。
不过没可能了,因为加德纳来了。
“这么跟你说吧,我选这所大学的原因是:它的学渣补救课程是全国最好的。”我抖了个机灵。
威特迈耶的低笑声让我很不舒服,好像他清楚地知道他有多惹我讨厌,并且还颇为自得。
“亚蒙说你很好玩。我们俩昨天聊你的事来着。”
我竭力装出一副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是吗?”
“亚蒙是个好人。我知道他现在承受了很多压力。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看到他放松了许多,可真让人高兴。”
我不愿想象亚蒙在威特迈耶边上放松下来的样子,不愿想象他们一起去高档酒吧以商务人士对商务人士的姿态,谈论重任在身、以身作则、身体力行这些要求对人的考验的景象,或者想象威特迈耶在有机可乘时把手搭在亚蒙肩上。
“他是个好人。”我厉声说。
威特迈耶盯着我看。
我回视他。
“你是哪里人,杰克?我喜欢你的口音。 ”
哼,我压根没什么口音好吧。自打搬出希克斯维尔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努力改正自己的拖腔拉调。但有时,尤其是在我被激怒的时候,西弗吉尼亚州的南方口音就变得很明显。此时我那“村车音”——大农村拖车房里长大的口音——就冒出来了。
“西弗吉尼亚州,绿硫磺泉市。”
“我母亲的娘家也来自西弗吉尼亚州。很美丽的一个州,穷人多。”
这句话把我惹毛了。“那就是你混账血统的发源地?还是说是你的父系血统让你变得这么混账?”
“杰克!”
我转过身。
亚蒙站在门口,他的那副表情仿佛在对我说:恭喜你,杰克·帕克,你成功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干嘛?”我怒气冲冲道。
如果我被敌方部队抓走,并被迫自掘坟墓,我绝对能在两分钟左右完成任务。我可是自掘坟墓的熟手了。
“道歉。”亚蒙的声音貌似很冷静。
他好像压根儿就不去想我有可能不是过失的那一方。他看都没看威特迈耶一眼,直直地盯着我。我嘀咕了一句:“抱歉啦。”
“和我说没用。向威特迈耶先生道歉。”
我以为我早把五岁的时光置于脑后将近二十年了,但看这样子没有。很显然我就是个不合格的成年人,让亚蒙想也没想就当着我新上任的克星的面儿这样羞辱我。
我径直看向威特迈耶:“对于你不知道怎么维持一段礼貌的谈话我感到很抱歉。”在他们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我走出了办公室。
此时,我面前有几条路可选:其中,把自己一筷子戳死,兴许是最有效也最保险的;鉴于我穷得叮当响,办个假证件跑到斯威士兰很不现实——更何况我还要冒着最终被亚蒙查获的风险。
我还有第三个选项:回家,等亚蒙,接受我应得的惩罚,结束一切后乖乖蜷在亚蒙身边跟他一起睡,屁股酸痛,满怀愧疚,但也会得到亚蒙的宽恕。我们搞不好还能把《粉红色杀人夜》给看完呢。
威特迈耶对我的态度让我简直气炸了。但“侮辱你男朋友迫切想要聘请到他们的大公司的人”,可能在“稍微有点脑子的熊孩子就永远不会做”的清单里排得非常靠前。
不过像那样引来亚蒙的关注还蛮爽的。这可相当不容易了。最近这几天除非我在他面前生事儿把他烦得不行,亚蒙几乎连想起我这个人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我回了家,焦虑到连豆腐都吃不下。我抱了会儿我家那只叫艾伦·金士喵④的猫,可它不愿意被我吸,一个劲儿打我脸。我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瓶两升装的汽水,到书房看我的成绩在网上登出来了没有。确实登出来了,我盯着屏幕看,看到自己的成绩是D+。
注④:Allen Ginspurr,“垮掉一代”诗人艾伦·金士堡的猫版。
我闭眼,希望只是看错了,希望再睁开的时候分数会更高。我不指望拿什么高分,但我觉得最起码是个C吧。我这两个星期学得快要吐血了。但一到考试,脑子就当机了,每一次都是这样。
我喝了大半瓶汽水,忍住没有掉下眼泪。然后我才钻进厕所里哭去了。我扇了镜子一巴掌,在我反映出的蠢脸上留下一个大油手印。我花了小十分钟才冷静下来,洗了把脸,深呼吸一次,走回门厅。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是亚蒙打来的。
他大概是打算以最慢、最有创造力的方法宰了我,现在正准备打电话告诉我整个谋杀计划的详情。
我按了“拒绝接听”。
威特迈耶事故本身,并不足以把我送上绞刑台。但它却是最近几天里,我犯下的一连串熊孩子行为的延续,那些行为包括:一连两天过了宵禁时间还不回家;要出门倒垃圾的时候闹脾气;以及在亚蒙保证尽量按时到家,却熬夜加班的时候,把他牙刷扔到猫砂盆里。最后一项更像是一种表态,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亚蒙在日用品柜中最起码放了九支备用牙刷,分门别类地依照刷毛划分成了软、中、硬三份。
我把手机塞进兜里,带上钥匙,直奔莱米餐厅。
我朋友贝丝和康纳,再算上一个我,一到周二晚上就会跑到莱米餐厅去。这习惯从我去年春天开始在韦尔斯顿读书的时候就养成了。礼拜二是餐厅里的桌上冰球搞球局“买一赠一”活动的日子,所以我们每周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