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8 人妖的正解
凌天宫众人各自分头去搜查,龙千绝打量着那几名受伤的白家高手,其中还有几人是来自白鲨岛的,他有点印象全文阅读。
白楚牧的养父被派遣前往寻找白楚牧,正好不在白家,避免了这场灾祸。
白鲨岛岛主看到龙千绝朝他方向观望而来,他撑着受伤的身体,站了起来,冲他抱拳:“龙尊主,别来无恙?”
“白岛主。”龙千绝不冷不热地应了句。
身为败兵之将,白岛主颇有些尴尬,但为了活命,还是硬着头皮道:“龙尊主,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从远了来说,咱们都是同来自傲天大陆,曾经一起携手渡过要塞,交情匪浅;从近了说,白楚牧乃是老夫的孙子,虽非亲生,但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听说令弟与楚牧的交情匪浅,单从这一点来说,龙尊主也不该为难我白鲨岛之人才是。”
龙千绝冷笑。
“那本尊问你,本尊的弟弟被昔日圣宫宫主所擒,绑在白夕城的城楼,你们可知情?”
“这……”白岛主心虚地低头,白夕城可是白家的地界,倘若没有白家人的默许,谁敢如此大胆,在白夕城胡作非为?
他们本意就是想袖手旁观,等到龙千绝和宫主两败俱伤之际,他们渔翁得利,谁能想到龙千绝居然做得这么绝,悄悄命手下挖通了从城外通往白家地底的地下通道,无声无息地就将大批的高手送进了白家,打了白家人一个措手不及全文阅读。
白家上上下下数百的高手,被灭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他们几十名高手身受重伤,却已经没有了反抗突围的能力。
白家家主和几名重量级的长老也在这一行人当中,他们原本也想拿白岛主的话来质问龙千绝,他们白家与凌天宫并没有深仇大恨,他为何要将白家人赶尽杀绝?
然而,当龙千绝说出他弟弟之事后,他们哑口无言了。因为他们理亏在先,试问,倘若是他们的弟弟被人绑架在城楼上,而城里的主事之人置之不理,他们是否也会迁怒于城里的人?
龙千绝冷声斥道:“你们无话可说了吧?本尊告诉你们,谁敢动本尊的家人一根毫毛,本尊就要灭他九族!”
“别跟本尊说什么好人善人,在本尊眼里,只有该杀之人和不该杀之人!”
“你们明知道本尊的弟弟被人绑在了城楼上,你们却坐视不管,任由宫主胡作非为,想要看着本尊与宫主生死相搏,你们好从中渔翁得利。你们想得倒美!本尊身上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得的?”
“既然你们选择了你们的立场,那么今日本尊如何处置你们白家,你们也只得认命,因为一切的后果,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实话告诉你们,本尊这些日子里来,攻城夺寨,还从没有大开杀戒过。可是你们白家的立场和所作所为,已经触到了本尊的底线,所以……本尊容不得你们!”
杀气四溢。
众高手们不由地吓呆了,难道他们今日就要死在这里?
“龙尊主,请手下留情!我等之前的确生出过旁观之心,可那也是人之常情,现在局势成败已定,我白家今日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老夫已经不再奢望什么了,只求龙尊主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饶过老夫的族人,老夫愿用项上人头,保族人的性命,求龙尊主成全!”白家主竟是怀着必死之心,一鞠到底,伏跪在了龙千绝跟前。
他的舍生取义,让白家众人动容,纷纷朝着他们的家主叩拜。
人,谁不怕死?
纵使家主愿意舍身救他们,他们除了感动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他们都想活下去,哪怕屈辱地活下去。
这时候,龙家的几位高手被白家主的壮举感动了,小心地上前,向龙千绝求情道:“大公子,白家大势已去,日后再无实力与凌天宫对抗,不如就放他们一马,多积善德。”
“是啊,大公子。白家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虽然可恶,但他们今日已经得到了教训,不如就放他们一马吧。”轩辕家族的几名高手也站出来替白家求情。
龙千绝眉头一拧,冷眼扫了过去。
龙家和轩辕家族派遣高手前来助他,原本是出于好意,他本不想接受的,但考虑到此次白家的势力非同小可,他不能拿凌天宫的众兄弟们冒险,所以这一次行动带上了两大家族的高手。谁想,他们的存在,还是给他带来了麻烦。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话果然不假。
当然了,他的身上流着龙家和轩辕家族的血脉,说不上非我族类。可他们毕竟不是凌天宫的人,无法唯他的号令是从,迟早是个麻烦!
神思飞逝,龙千绝很快做出了决定。
他开口道:“既然你们替白家的人求情,本尊可以考虑放过他们,但本尊有一个条件。”
白家人闻言大喜,他们终于有了活下去的生机。
龙家和轩辕家族的高手愣了下,齐声道:“请大公子明示,只要我们能力范围所及,一定照办。”
“很好!这件事其实很简单,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办到,不需要你们去死,也不需要你们去杀人放火,只需要你们点点头,就可以了。”龙千绝道。
还有这么简单的事?只需要点点头就可以了?
两大家族的高手相互对望着,为何反而心里越来越不安了呢?
“究竟是什么条件,请大公子明言吧。”
龙千绝牵了牵唇角,优雅微笑道:“很简单,本尊要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加入凌天宫,成为凌天宫弟子。从今日起,全部听从本尊的号令。本尊说一,你们绝不能说二,本尊要你们杀人,就绝不容许你们替人求情!如果你们可以做到的话,那么本尊今日就放过白家所有人,如果你们当中但凡有一人不肯点头,那么白家所有人今日都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
他的话,如平地惊雷,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龙家、轩辕家族和白家的人统统给震慑住了。
他这哪里是在谈条件,分明就是在“逼良为娼”嘛!
白家人齐齐拿希冀的目光看向龙家和轩辕家族的高手们,只要他们点头,他们的性命就算是保住了。而龙家和轩辕家族两大家族的高手们呢?他们此刻是哭笑不得。
大公子这哪里是在跟他们谈条件,分明就是在设下陷阱,等着他们往里跳。他们若是点头答应了,那么如何跟家族交代,若是不点头答应,那么他们就成了杀死白家人的凶手。
大公子,您这一招也未免太毒了吧!
您想拉我们下水,加入你们凌天宫,您回家跟两位家主商量啊,只要家主一声令下,他们还不乖乖地投奔凌天宫?
可惜,龙千绝心高气傲,他不愿意向两位家主低头。尽管他们一个是自己的亲爷爷,一个是自己的亲外公,他也不愿意向他们低头请求,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来壮大凌天宫的实力。今日之所以如此逼迫两大家族的高手们,实在是他们方才为白家的人求情,触怒了他,他并非真要他们加入凌天宫,而是要让他们牢牢记住,究竟谁才是凌天宫的主子,谁才是掌握生死之人!
有几个聪明些的高手,已经从他方才的话语中猜到他们到底做错什么了,其中一人上前道:“大公子,我们都是家主派遣来协助大公子您的,要让我们叛离家族,转而投靠凌天宫,实在有些为难我们了。方才是我们不对,不该左右大公子的决策,既然大公子已经掌控了白家,咱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请容属下等先行告辞了。”
其他人一听,也匆忙告别,白家人的死活本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方才也是看他们可怜才多说了一句,谁想被大公子将了一军,逼得他们不得不落荒而逃。
逃了,总比留下来背上叛离家族的罪名好得多吧?
不过一会儿,一行人逃得无影无踪。
白家的人此刻心底透凉透凉的,两大家族的高手一走,他们就彻底死定了。
一个个颓丧地低垂下头颅,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现场一片哀戚。
龙千绝淡扫了众人一眼,突然弯身,将白家主从地上扶了起来:“前辈,让你受惊了!今日之事,本尊也没有想到龙家和轩辕家族的高手会下手如此狠辣,你们也看到了,他们说是来帮本尊的忙,可是临了,却根本不听从本尊的号令。本尊刚刚只是吓唬吓唬他们,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绝不是冲你们白家来的……”
白家主愣愣地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是他的幻听吗,还是他的错觉?
刚刚分明就是他言辞凿凿,要灭了白家所有人,一转眼却把这些罪名统统推给了龙家和轩辕家族的高手们,龙千绝,你也未免太会颠倒黑白了吧?
“这是一颗天心果,有助于增进前辈的实力,从今天开始,前辈就是我凌天宫的一员猛将!”
白家主定定地看着龙千绝手里递来的一颗灵果,惊诧的同时,他忍不住叹息。他知道,一旦他接受了天心果,那么从此刻开始,他就不再是白家的家主,他以后都得听从他人的号令。
形势所迫,他不得不低头。
部分白家的高手们眼馋地看着他手中的天心果,不由地心动,这样高品质的灵果,白家也找不出几颗来,他现在随随便便就给了家主一颗,跟着这样慷慨的主子,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
“尊主,我愿意归降,请收下我吧!”
“我也愿意加入凌天宫,听从尊主的号令!”
还没等他接受天心果,白家的高手们已经吵嚷着,抢着要归降,白家主心底那一点点的心火被彻底扑灭。
罢了,成王败寇,他认命了!
他双手恭敬地接下天心果:“多谢尊主!从今日起,我白家上下全部都听从尊主的号令,誓死效忠尊主。如有违誓,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龙千绝拍拍他的肩头,朗声大笑:“好!白家主能为了族人舍身忘死、义薄云天,本尊佩服!现在本尊就命你做两件事。”
“尊主请尽管吩咐。”白家主屈身道。
“第一件事,本尊听说你白家收藏了一件北辰家族的宝物,本尊想要鉴赏鉴赏。”
“尊主所说的宝物,可是摄魂灯?”白家主露出犹豫之色,“不瞒尊主,我白家的确藏有这件宝物,它本是属于北辰家族所有,后来北辰家族被灭之后,摄魂灯无意之中流入我白家。我白家的历代先祖都想利用摄魂灯来提升自己的实力,谁想那摄魂灯很是邪门,我们白家有好几位先祖不但没能利用摄魂灯提升实力,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因为摄魂灯,我白家连续死了几位先祖之后,当时的家主就立下了家规,但凡我白家的子孙,谁也不准再触碰摄魂灯,违者逐出家门。先祖还秘密将摄魂灯埋在了几位仙逝的先祖的墓碑下,除了历代的家主,谁也不知道它的埋藏之地。”
龙千绝蹙眉,单是听那摄魂灯的名称,就知此物肯定是个邪物,心里顿时对它失去了兴趣。不过回头一想,倘若那邪物让南宫翼或是紫妖的人得了去,只会助纣为虐,还是得将它找出来销毁才好。
“北辰家族的人已经盯上了这件宝物,本尊担心一旦他们得了摄魂灯,必然会出来为祸,你稍后领本尊去取那摄魂灯,本尊要亲手毁了它!”
“好的,尊主。属下一定照办!不知道尊主让属下做的第二件事究竟是什么?”白家主问。
龙千绝目光一转,扫向了白鲨岛几位高手的身上,勾唇冷笑道:“本尊让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杀了白鲨岛岛主!如果有人不服的,一律格杀!”
“为什么?龙千绝,你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白岛主愤怒地质问。
龙千绝只回了他四个字:“为了楚牧!”
对付白家人,是为了弟弟千辰;对付白鲨岛的人,是为了楚牧。
两个人都是他的弟弟,他同样维护。
白家的人可以放,一来是念在白家主愿意为了族人挺身而出,二来是白家的人无法威胁到他的家人。
而白鲨岛的人不能放,一来白鲨岛的人禀性如何,他最清楚不过了,事情有一就有二,他信不过他们;二来楚牧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了保证他们不会伤害到楚牧,他宁可自己做恶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白岛主脚下猛然倒退一步,露出了颓丧,他明白了,明白了什么才是他们的致命点。
原本他们还想通过白楚牧去扳倒龙千绝,谁想也是因为白楚牧,才招致他们的杀身之祸。
他突然放声笑了起来,笑声悲凉萧瑟,长剑泛着寒光,骤然出鞘:“不需要你们动手,老夫自行了断!”
“岛主!”
“岛主!”
白鲨岛众人纷纷扑上去阻止,一腔热血顺着剑刃喷洒满天,溅了他们一身。
白岛主引颈就戮。
龙千绝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交代风护法和云护法二人处理现场,而他自己则在白家主的引领下,离开了现场,前往白家的墓地寻找摄魂灯。
当他们来到墓地时,白家的祖坟被人统统刨开,惨不忍睹。
白家主见状,浑身一抽,险些昏厥过去。
“哪个杀千刀的,敢刨我白家的祖坟?我与他誓不两立!”白家主愤怒地咆哮,相比起白家今日的惨状,祖坟被刨,更让他愤怒万分。
远远的,火护法快步朝着这边走来:“尊主,我们刚刚在坟地附近碰到一群高手,就是他们掘了白家的祖坟,往城外方向逃去。属下带人去拦截,没能拦住,还伤了几名兄弟。”
“看清楚是什么人没有?”龙千绝问。
火护法回忆着:“他们都蒙着面,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不过其中有一人看起来很熟悉,从他的背影看,很像一个人……”
“谁?”
“南宫翼!”
龙千绝双瞳一缩,顿时了然了,无须再查,一定是南宫翼趁乱,先行一步,来到了白家,盗走了摄魂灯。他记得南宫翼说过,宫主一只在白家寻找这件宝物,已经有了眉目。他借助自己的手,除去了宫主,然后趁乱夺走了摄魂灯,好深的心计!
“南、宫、翼!——”龙千绝咬牙,此刻去追,恐怕追不上了。
他可以预计,不久的将来,南宫翼一定会成为第二个宫主,成为他的心头大患!
不过眼下,他顾不得这些了,还是先将宫主身上的功力全部吸干,助自己提升才是头等大事。
云城,三爷府邸。
云溪跟随着赫连紫风一行人已经在三爷府住了几日,云溪写了一张炼制诛仙丹的药材列单,交给赫连紫风后,就落得清闲,一边在府里练功,一边关注三爷府内外的动静。
明日就是圣女大选之期了,而城主之争也到了决胜的关键,随着云大爷的意外死亡和云二爷的蓄意谋杀,整个云城的百姓都知道,下一任城主的继承人,非云三爷莫属。
三爷府邸这几日里进出送礼、攀龙附凤之人,数之不尽,三爷府邸的宝库,各种宝物堆积如山。
三爷府邸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云三爷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所以他特意吩咐了下人和身边的人,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得靠近客房一步,以免影响到赫连紫风一行人的休息。就连华莹莹也收敛许多,这几日都没有出现在客房附近,她现在正忙着做城主夫人的美梦,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协助云三爷。
这日,云溪闲来无事,本想暗中回趟小院看看兄长和孩子,恰巧见到三爷府的下人们大箱大箱地搬运金银珠宝至宝库。
被她收在储物戒指当中的惊鸿剑不知感应到了什么,开始不安分地闹了起来。
“你这吃货!这才几天功夫,你就把千绝辛苦搜集来的兵器全部都吞噬了,你就不能悠着点,省着点吃?你也不怕吃撑了?”云溪暗骂。
惊鸿剑不满,更加闹腾起来,在她的储物戒指当中四下乱窜,一副傲娇样。
云溪咬牙,真恨不得掐死它!
“你给我安份点!那人妖在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闹腾?安份得跟一条蚯蚓似的,一动也不敢动,有本事你能耐啊?你出来跟人妖大战一场啊?你这欺软怕硬的吃货!”
惊鸿剑似乎心虚了,乖乖地缩到了一个角落里,继续扮蚯蚓。
那可是紫妖大人,无敌的紫妖大人啊!
就是再给它几个胆子,它也不敢随意挑衅啊。
它突然变得这么安份,云溪更加气恼了,果然被她猜对了,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真是气死她了!
“人妖?你是在说我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逼近,吓得云溪心颤了三颤。
死人妖,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
她悠悠回头,僵硬地扯出了一抹笑,摆摆手道:“什么人妖?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两个字,你听叉了!而且人妖的正确定义是,他拥有一张天使的脸孔、魔鬼的妖娆身材,而那个地方……”
她的手下移,指了指对方的某个地方,极为镇定道:“……它该有的还得有!”
赫连紫风低头,看着她手指的敏感位置,英俊的脸孔有龟裂的迹象。他突然咬着牙,杀气凛凛地逼近:“原来你说的人妖是这个意思?你很好,你居然敢如此诋毁本座?”
完了!
原来他以前不知道人妖是神马意思……
她竟然好心地为他解释“人妖”的真正涵义,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连“本座”的自称都出来了,他要原形毕露了,死定了!
脚下打着摆子,云溪面上故作镇定,抖着颤音道:“赫连大哥,你听我说,其实人妖它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说!”杀人的目光,带着锋刃,将她慢慢凌迟。
云溪猛咽着口水,随时准备挪移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