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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裤,没有领结,逼着他到换衣间换了。
赵达达还是一身的孩子气,穿这种偏成熟的服装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似的,但是他骨架显然已经长成,倒也不难看,反而带了点新鲜的违和感,挺招人喜欢的。
赵达达先前在酒吧里跑来跑去,跑出一脑门的汗,此时又被推来置去的忙活一阵儿,鬓角的头发都黏在脸边,湿溻溻的。
“张哥,”赵达达有些不明所以:“咱这是要去哪儿啊?”
“上楼啊!前几天不是给你说了吗,经理把你安排到楼上的VIP房做侍应生。”张青给他归拢衬衫,手指头划拉着男孩的身体边线,声音尖锐的应答。
赵达达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一双眼霎时间亮了起来:“真的?谢谢你了张哥!”赵达达快乐起来,整个人都有些颠儿,他并不是个什么沉稳的性子,只是身处在成年人的世界,他得按照规则行事,而本性里,他就是个毛头小子,虽然不至于带刺儿,但终究不是安稳的人。
张青最后把他领口的扣子解开了颗,退后两步看了看,发出两声意味不清的笑:“不错,这么一捯饬,都不太像你了。”
赵达达看向里面那一小条的镜子。镜子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儿,穿着身儿看着就不便宜的衣服,整张脸巴掌大,看着年轻而有活力。
赵达达抿着嘴窃喜,想着今天一定得好好工作,争取多赚一些钱才是,他回头,去问张青:“张哥,我这身衣服,挺贵的吧?”他怕弄脏了它需要赔。
张青听他的话笑了笑:“哎呀,店这么大,还至于要你一件衣服?你就穿着,把自己收拾的亮堂点,别丢了张哥的人就行。”张青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挺好。赵达达看着镜子里的人穿的人模狗样的,想着回来的时候一定得用手机多给自己照几张照片,他已经很久没穿过新衣服了,得留个纪念才是。
他这么想着出了门,一抬头就看见王祥迎面而来,赵达达笑的明媚,想向王祥说说自己的快乐,毕竟在店里这么长时间,王祥是对他最好的人。可是他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就看见王祥头也不抬的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那点笑容未等完全绽放就凝在脸上。赵达达带着那丝没了温度的笑回头,看王祥的身影拐到某个房间,瞧不见了。
张青目睹了赵达达有些失落的表情,面上关怀他,心中却已经藏满了窃喜,他假模假样的开解他:“小赵,王祥那人就那个德行,以前看你跟他走的勤哥哥没法告诉你,看没看见,他最见不得人好,一瞧你要赚的比他多,转眼就不认人了,就这人?不实交!”
赵达达对这话半听半信,没回嘴,张青看他也无心和自己多谈,又说了两句就闭了嘴。
VIP室在八楼,专门的划卡电梯,张青用手中的卡开了门,告诉他:“这卡一会儿给你,以后你上班乘这辆,不用和那帮小崽子挤。”
赵达达点点头。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八楼到了。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敞开的门缝里灌进来,震得心脏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赵达达听音儿一下子就皱紧了眉。
走廊中间铺着厚重的吸音地毯,两边精致的门里是各种妖魔鬼怪,跑了调的歌声从四面八方潮水般的涌过来,逼得赵达达无处可藏。
赵达达不怎么唱歌,也不太光临这样的场合,浑身的违和都冒出了头,显得异常的格格不入。
张青看赵达达揪着自己的衬衫袖口,就知道他是不习惯,他想过去对他嘱咐两句。可话还没等说,一侧包厢里就摇摇晃晃的扑出来个人,张青眼看着男人朝自己这儿倒,躲是躲不开了,他本意是想接住他,却万万没想到这男人喝的实在不成人形,一鼓作气全吐在了他身上。
张青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淌着一身的酸臭,恶心的他也想跟着吐。几个服务生匆匆的跟过来,各种笑着把人扶走,张青此时也再不看赵达达,只是连撕带脱的把沾了呕吐物的衣服弄下去。
这回是真没人了。赵达达孤零零的立在喧嚣中,看着几间包房,不知该往哪处走。
他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把刚刚张青放在他西裤里的电梯卡拿了出来。黑色的卡片,没什么过多的装饰,他翻过去,看见卡片背后的数字——“VIP 888”。
赵达达拎着卡片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是走廊的尽头,那紧紧关闭的房门口上挂着个闪着灯的牌子,就是“888”。
原来就是这儿。
第11章 第 11 章
赵达达有些忐忑,他今天算得上是衣冠楚楚,却反而更不自然,好像偷穿了别人的衣服,装模作样的来演一场戏。
他攥着那张VIP卡在门口转悠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咬着牙开门进去了。
巨大的音乐声像是洪水猛兽,随着如同血盆大口的房门被一寸一寸推开,哗啦啦的往外挤。房间里面很黑,几缕暧昧不清的光线划过来,赵达达伸手下意识的挡了一下,随后目光一偏,他就看见了陈洲。
房间里有好几个男人,而陈洲则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衬衫领子被他随意的散开,领带不知何处,一双眼隐在装着鲜红液体的高脚杯外,整个人颓的厉害,有种自甘堕落的消沉。
赵达达以为自己看错了人,把手放下来,眯上眼睛特别认真的扫了一眼,可他的目光最终并没能落在那人的身上,一声压抑的痛呼从黑洞洞的地方传过来。赵达达浑身一凛,循声看去。
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两只手被暗色的领带绑在身后,一个敞着胸膛的男人放浪的在男孩面前晃着,随后用手揪着男孩的头发,用装酒的铁台子扇他的脸。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几股鲜血随着男孩的嘴角往外流,湿塌塌的沁了凄白的衬衫前襟。
男人挽着袖子扇了几下,随后调笑着回头问其他的男人:“你们说,这小子能坚持多久?”
“十分钟?”
“草!不可能!也就八分钟!”
“不对,晓天啊!小斌上次让我弄,我记得好像是撑了至少十五分钟,肯定不会这么短!”
“我赌他撑不住二十分钟!晓天!五万块!他能不哭不叫不讨饶的扛过二十分钟,我就给你五万块!”
“谁他妈在乎你这点钱!”叫晓天的男人凶了一句,接着扣着小斌的脸抬高。小斌的脸上一片鲜红和水渍,被光一打,像是涂了一层华彩。
晓天摸摸男孩的眉骨,小斌在他手底下发颤,喉咙里“呜呜”作响,像是再求饶。
晓天像是拍狗一样的拍了拍小斌的脑袋,终于把视线落在了沙发一边半天不言语的男人身上:“洲哥,你呢,赌不赌?”
一句话落,有识趣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