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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六皇子?怎么不是十二皇子?”李瑾天觉得很奇怪。上一世齐家便偷藏了十二皇子,然后拥护他上位,这一世他以为齐修杰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毕竟十二皇子才六岁,是最年幼的皇子,还没有形成独立的人格和思想,怎么看也比六皇子更能养熟。

    太监总管呼吸一窒,小心翼翼的答道,“皇上您忘了?十二皇子已经去了。”

    “去了?怎么会?”李瑾天猛然一惊。

    太监总管俯下身,颤巍巍解释,“三年前五皇子中毒昏迷,您把所有太医叫到天宸宫医治,恰逢十二皇子感染风寒……就那么,就那么去了。”

    虽然太监总管没把话说清楚,但李瑾天已经知道,是因为太医只顾着医治五皇子,这才耽误了十二皇子。上一世延续自己血脉和皇位的唯一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没了?被齐家辛辛苦苦藏了五年,倾尽一族之力也要保住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感袭上李瑾天的心头,就仿佛他的御座也岌岌可危。他本以为这一世,所有的事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但似乎是他想错了。他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但其实一切都在失去控制。

    李瑾天忍不住颤抖起来,却不知道,这正是周允晟在他记忆里植入十二皇子的原因。他要的就是他的恐慌和怀疑。李瑾天不在意的时候,自然能够与高旻并肩而行分享天下,当他在意了,高旻做什么都是错。

    人性就是这样一个脆弱的东西。

    第63章 打脸双重生攻受

    六皇子很快从破败的西宫迁到了紫宸宫,二人一个住主殿,一个住东侧头的偏殿,中间相隔甚远,还竖了几面宫墙,宫中下钥之后便完全是两个独立的居所,倒是无需避讳。李瑾天特意派人来问要不要休整宫殿,还赏赐了许多贵重的宝物。

    之前克扣六皇子膳食的奴才也被他当场杖毙,以显示自己对齐修杰父子的重视。

    故而被派往紫宸宫的一群侍从面上都带着恭敬的神色,再也不敢把齐修杰当做罪人看待。能在李瑾天独宠高贵君的时候获得一二分关爱,且还赦免了他的死罪然后极尽补偿,这齐贵君绝不是个简单人物。

    周允晟一边与六皇子培养感情,一边关注养心殿和天宸宫的动向。李瑾天果然像资料里记述的那样,爱惨了高旻,哪怕被逼得心头冒火,却还是坚持每天去探望他和孩子,从不在别的嫔妃或侍君那里过夜。

    他割舍不掉这份感情,高旻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行事无忌。但这只是现在,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磋磨,特别是当其中一人极力维护而另一人弃如敝履时,由爱生恨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至于寻找失散的爱人,现在的周允晟居住在深宫内,四处都是李瑾天和高旻的眼线,实在不好有所动作。

    等日后我儿子登基了,找一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周允晟这样想着,才勉强压下急迫的心情。

    这日,他正歪在榻上看书,就见自己的贴身侍从步履匆匆的走进来,低声道,“主人,六皇子的大宫女有急事求见,说是六皇子不好了。”

    “怎么个不好法?”周允晟扔掉书,靸鞋出去,看也不看那宫女就径直往偏殿走。

    宫女连忙跟上,眼眶通红,神情惊恐,期期艾艾的道,“贵君,六皇子他,他疯魔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疯魔了?好好的人怎会疯魔了?周允晟忆起高旻曾经给齐修杰下过毒,又在六皇子迁宫时安插了许多钉子,这样的手段真不像上辈子那个光明磊落的高将军,反而像个阴毒妇人。看来还是自己太大意了,早该把那些钉子清理干净才是。

    思忖间,偏殿已近在眼前,那宫女快走几步引路,然后急急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房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周允晟走到门边一看,却见李旭东手执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地上跪着三个五花大绑的奴才,已被他抽的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眼看就要断气了。

    “贵君救命!六皇子疯了!”其中一人勉强抬头,一边求救一边吐着血泡,看上去凄惨至极。

    六皇子面色灰败,紧握长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受够了这些宫人,平时不但克扣他的膳食和月银,还动则打骂羞辱,将他当成狗一样对待,仿佛以奴才的身份欺凌主子便能使他们得到无上的快感。

    他曾被硬摁在地上舔他们的鞋子,曾被大冬天里浇一瓢冷水罚站在凄凄寒风中,曾被强迫一个个的去钻他们的裤裆,任他们尽情耻笑。他想反抗,却也知道自己无力反抗,作为一个出身卑贱又没有母妃照护的皇子,他的地位连受宠宫妃的贴身侍从还不如。

    他甚至不能露出怨恨的神色,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无止境的饥饿、寒冷和变本加厉的折磨。他想着等有一天自己实在无法忍受了,就与这些人同归于尽。

    但绝望的煎熬中,齐贵君出现了,像一缕阳光,温暖了他死寂的心,像一丝空气,送到他快要窒息的鼻端。他说他会护着他,说他不会再卑贱,将变得强大的希冀送到他掌心。

    齐贵君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血液都在沸腾,燃烧,巨大的喜悦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他觉得自己有了亲人,所以可以不用再害怕任何人。看见腆着脸跟随自己来到紫宸宫的几个侍从,他终于按捺不住积压许久的戾气,决定送他们去死。

    他知道自己骨子里很嗜血,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臆想出许多酷刑加诸在所有欺凌他的人身上,有一些酷刑甚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血腥残酷的程度令人作呕,却让他兴奋的战栗。

    他知道这种念头有多么骇人,所以用卑微怯弱的表象掩藏自己真实的心性。他绝不能让齐贵君看见如此丑陋的自己。

    但他终究还是个孩子,手段生嫩了,竟没想到自己的秘密会被宫女窥见并引来了他最不敢见的人。

    他像一个站在绞刑架下的囚犯,等着齐贵君将锁套戴在他脖子上。

    周允晟慢慢走进去,接过他手里的鞭子,猛然抽打在他手臂上,尖锐的倒刺划破衣衫,留下一条条血迹斑斑的伤痕。

    立在门口的宫女连忙垂头,诡异一笑。

    六皇子以为齐贵君会斥责自己,对自己表示失望,却没料到他会不由分说就鞭挞自己。所谓的保护,疼爱,相依为命就是这样吗?我只是你重新复起的工具吗?六皇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