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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想清楚这两字的含义便觉得心中微暖。江晓阳,江晓阳……难道,他们两家真能够结亲不成?
阮尚书却十分沉痛地道:“他们要让你四姐嫁入侯府,做那小侯爷的正妻!”
“哐啷”一声,阮玉涵站起了身,因衣衫拂过桌子,将上头的瓷杯带了下去。
“他想娶我四姐?”
阮尚书拍了桌子,咬牙道:“我看皇上的意思是六王爷铁了心了,除非那小侯爷自己不愿,否则——”
阮玉涵仿佛没听到后面的话一样,重复道:“他想娶我四姐?!”
阮尚书叹了口气,道:“皇上都来找我私谈了,这事还能有假?”
比先前还要冷的冷水泼上了阮玉涵的心头!江晓阳刚说想娶徐雨盈呢,就这会儿功夫,又变成他四姐了?
“真的是四姐?”阮玉涵忍气问道。
阮尚书道:“我估摸着小侯爷这样是为了报复你,皇上也暗示我这事得那边退让……”如若那边不退让,皇上就得顺水推舟成全这门亲事。再怎么说江晓阳是封侯建府的,阮家的女儿嫁过去在世俗眼光中也不亏。就是江晓阳现在顽劣,等过两年也就好了。成家立业成家立业,男人嘛,娶了老婆就懂事了。
——但这是男方家里的想法,到了女方家里,可不得心事重重夜不能寐?
阮玉涵垂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尚书道:“玉涵,那小侯爷与我阮府女眷素无瓜葛,估计,这事还是因你而起。你四姐知道这事已经几日睡不好觉了,你娘她也是……”
阮玉涵道:“爹放心,这事我一定会解决的。”
阮尚书当然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抚了抚美髯,点头道:“能解决就好,记得,别用太激烈的手段。不然小侯爷一时退让了,指不定在心里记了你的仇。”
原本那小侯爷就是个会记仇的主儿,阮尚书怕阮玉涵又拿长剑恐吓,连忙叮嘱了一番。
阮玉涵目光幽幽地,却不见先前的生气:“原本我就打算……也好,正好。”
阮尚书微微一愣。
阮玉涵道:“希望爹能帮我一个忙。”
“哦,什么忙?”
阮玉涵道:“上回圣谕,小侯爷半路逃跑。因此,原先的管教是不作数的。不知道皇上能否再下一道圣旨,延了上次的旨意,让我继续管教他?”
阮尚书眼前一亮:“好,这个办法好,为父这就写奏折向皇上请旨!”
江晓阳起床的时候阮玉涵就已经不在了,他浑身上下都被弄得酸软,连骨头都像在醋里浸泡过一样。
春梅来敲门,身后跟着几个丫头为他准备洗漱。
江晓阳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穿的好好的,出声让她们进来。
“今日小侯爷怎么看起来懒洋洋的样子?”婢女们将热水毛巾备好,春梅走过来坐到了床边。
江晓阳躺在床上,带着没睡醒的鼻音道:“今天不想起床。”
春梅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江晓阳面上一红,嗫嚅道:“昨天没睡好,今天……”看了一眼屋子里婢女们摆好的早膳,叹了一口气,“我先起床吃东西,然后再睡回去。”
春梅便招了两个丫头让她们伺候江晓阳穿衣服,江晓阳下地时腿一软直接往地上倒去,春梅“哎”了一声将人接住,连忙招呼了丫头把他送回了床上。
“小侯爷身体不舒服也该早说,可要请大夫来瞧一瞧?”
江晓阳摇了摇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早膳,犹豫了一下道:“先撤了吧,我想再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春梅看出他这是真累。眼睛下一圈灰色,早先她却没注意到。
“好好好,那我过一个时辰再来叫你。”
江晓阳点了点头,春梅便招了招手,让婢女收了东西送出去。
江晓阳一直听到她们关门的声音方才窝回了被窝,将被子盖住了脑袋,直接眼睛一闭就继续睡觉。
隔天下午,阮玉涵带着圣旨登门了。
春梅见到他来府里便大惊失色,见到明黄的圣旨却不得不跪。
阮玉涵念了皇帝的旨意,意思是皇帝让他就近监督,住在侯府管教。待得念完之后看着底下跪着的婢女侍从们……皱了皱眉:“你们家主子呢?”
春梅道:“主子这几日身体不适,所以还在房里。”
阮玉涵面色微微古怪,暗道那日过去了不久,难道他还起不了床?“我去他房里宣旨。”
春梅欲起不敢,等阮玉涵走出几丈外方才站起了身,令侍从婢女们跟在身后,穿过庭院到了江晓阳的房间门口。
“叩叩叩”阮玉涵敲门。
“谁啊?”江晓阳待在房里应道。
阮玉涵道:“圣旨!”
江晓阳愣了一愣,听出这人是谁,气道:“不接!”
跟过来的侯府下人听到这话,登时腿一软跪了一地。每个人都微微发着抖,似乎是在恐惧自家主子的大胆。
阮玉涵也没想到他这么大胆:“……你说什么?”
江晓阳在里头十分理直气壮地道:“我说我不接!”
春梅登时跪行上前,敲了敲房门:“小侯爷莫要赌气,快出来接旨!”
纵然江晓阳是皇亲国戚,不接圣旨照样是大不敬!
江晓阳在房里却道:“让他走让他走!我不接!”
阮玉涵便直接把门踹开了。
躺在床上江晓阳一下子缩了缩,直接用被子把头给蒙住了。
阮玉涵也不进去,站在门口,一把拉开了明黄绢帛:“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苏州常乐候顽劣不堪,品行有亏。恐其性不能自移,朕心忧殊甚,特令阮卿七子代朕管教。不可损其肢体,不可严法酷刑,不可公报私仇,不可执法过度……随住常乐候府内,代朕教侄。何时结束以其判定为准,钦此!”
江晓阳在被子里呆住了,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阮玉涵道:“小侯爷,接旨!”
春梅跪在阮玉涵身后,本是伏低身子的,听到这话却抬起头连连给江晓阳使眼色。
再不接旨可真是大不敬了!皇上虽然对江晓阳纵容,但是这君主天恩,纵容也有个度的,如若今日抗旨的事情传出去,他的名声又要坏上一层!
江晓阳从床上下来,跪下去,但他没有立刻接旨却是道:“你为什么还要来我家?”
阮玉涵微微眯了眼睛——这话听起来就像抱怨,而且,还像是在讥讽他自作多情。
“皇上圣旨,我自然是来传旨的。”
江晓阳低下头,也不知这个答案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本侯接旨!”
阮玉涵就把圣旨放到了他伸出来的手上。
江晓阳站了起来,着人拿来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