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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不得了,一手抱箱子,另一只手搭着林教主伸出的手借力上马,顺着动作把箱子塞他怀里,就势握住缰绳,在他耳侧轻‘吁’一声。

    林西吾被少年一连串流畅的动作整的微怔,回过神来斥责的话还未吐出,便又听得少年在自己耳边哑着嗓子压低声音说:“思过师父没说,是我记错了,不过阿爹对思过师父还真是上心呢。”

    林西吾眉毛一挑,单手抱住怀里的箱子,空出手抵住背后温热的身躯,也学着少年压低声音轻轻说:“记性不好是病,得治,阿爹给你扎两针?”

    还阿爹,恐怕是话本看多的遗症,也得治!

    察觉挨着自己肚皮的手里握了什么东西,南子绥意识到自家教主不像是说说而已,格外识相的朝后挪了挪脑袋,硬着头皮干笑两声:“睡一觉就好了,我们去哪儿?”

    “去找你思过师父。”

    林西吾笑眯眯的拍拍马脑袋,用挂在马身上的马鞭把箱子固定住,不知对马说,还是对人说:“先将就一下,等到前面镇子再休息。”

    马高兴的‘咴儿咴儿’两声,人却没搭腔。

    过了许久,久到周围道路两旁的杂草地变成参差不齐的枯树林时,身后的人莫名开口:“不去郇城了?”

    “去。”约是在教中舒服惯了,两人挤在一匹马上,怀里又硌个箱子的姿势委实不好受,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林教主现在只盼赶紧到下个落脚点好好休整一番。

    听到林教主这么说,南子绥眼神一亮,脑袋不由自主的往前凑:“那这是去郇城的路?”

    林西吾垂着眸子,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满脑子想着下马用轻功赶路的可行性。

    南子绥是想去郇城的,一方面是为了赵虎说的花和罗纹锦绣,一方面是存了私心,若是让自家教主早早和思过师父碰上面,两人肯定又是聊天聊地的,将他抛至一旁。

    晨光熹微,两人到达一处不知名的村镇,简单整顿休息后未长做停歇再次出发。

    《江湖通缉薄》

    距青河畔两里处,郇城城外八里处,通缉两名长相极为相似,且均穿青袍的江湖败类。其中一位面若妖狐,一位头戴斗笠,身高八尺,皆为阴险狡诈之辈。若有知情者直接前往李家商铺告知属实,赏钱五百文。若有知其去处者告知属实,赏银十两。

    通缉原因:

    一个日落西山的黄昏时分,李掌柜领着下人采买完货物,在回城路上遇到两位身穿青袍的江湖人士,误以为是侠士。好心肠的李掌柜本着相遇便是缘,客气请他们吃酒暖暖身子。谁料那两位见李掌柜富裕起了歹心,下药迷晕了众人,再醒来时钱袋马车货物乃至身上穿的衣裳都没了,实在是,丧尽天良!特此悬赏通缉!

    《江湖通缉薄》

    南子绥声容并茂的念完这段之后,轻轻合上手中本子,侧头看向身边倚靠着树合眼假寐的青年,目光在对方下巴上的青涩胡茬转来转去:“面若妖狐是夸我生的俊俏对不对?”

    林教主眼皮子动了动,懒洋洋的打个哈欠:“嗯,衣裳怎么回事?”

    南子绥噗嗤笑了,连连摆手:“我可没有那种癖好,姓李的掌柜肥头大耳油腻腻,我碰都不想碰。”

    不过是路过见他们的马车舒适,想买,对方不愿卖,万不得已使了些手段罢了,谁知遇到个事儿多的。

    南子绥看着他的下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光溜溜一片,没有和对方一样的胡渣渣:“不过嘛,上了悬赏薄也算值。”

    林西吾睁开眼看向他,嫌弃之意溢于言表:“值十两银子?”

    “之前不值钱。”南子绥眼神颇为不舍的在林教主下巴处扫了两眼后,重新翻开通缉薄:“我在这上面看过,你很值钱来着,比什么天下第一神医,还有那什么阁楼主都值钱。”

    “找到了!”南子绥笑眯眯的摊开书,举到他眼前:“喏,一万两黄金,等什么时候没银子花了,我就给你下药,把你卖了一辈子不愁吃喝。”

    林西吾抬眼见城门开了,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拍掉破烂衣袍上沾的草叶,佝偻着身子轻咳两声,朝少年招招手示意过来扶着:“现在发愁?别露馅了,我们是过来走亲戚的……”

    “爷孙,我知道了爷爷,您慢点,别闪到腰。”

    南子绥虽说知道是假的,但动作间还是多了几分小心,望着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他最终忍不住问出深埋心底的疑惑:“话本里的教主出门都是珍珠夜明珠,童男童女香风软轿,八头大马拉车,怎么我们……”

    第69章 反派背后的男人

    “我们什么?”林西吾淡淡的瞥了身旁人一眼:“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要童男童女有何用?难道不成让他们抬轿子?”

    南子绥咧嘴一乐:“前面跟俩,后面跟俩,瞅着特有排面儿。”

    排面儿?林西吾禁不住反思,发现他作为教主确实太过低调了些,但有事在身,少惹些麻烦总归是好的,毕竟还要养足精神应付后面的大麻烦。心里有了打算,面上却但笑不语。

    约是因为马上要到郇阳节的缘故,进城队伍很长,即便早早的从青河畔上岸过来等,仍是被挤到了末尾,还有源源不断的后来者插队,直至天完全亮起,两人的位置不但没有朝前移反而后退不少。

    就这么夹在队伍中,林西吾不急,南子绥也不慌。一少一老身量一高一矮均穿粗布灰衫,头上用破烂布条扎了个发髻,举手投足间格外收敛,看起来十分低调。不过少年拿着书翻来翻去的模样还是惹了不少无聊之人注目。

    有人探究的朝他俩看过来,少年不躲不避还回赠一个冒着傻气的笑脸,笑完更加傻气的凑到佝偻着身形装虚弱的林教主跟前,装作小声实则嗓门格外响亮:“爷爷,有人看咱呢。”

    起初林教主还分外配合的回一两句,次数多了,便装耳背没听到。少年也不介意,仍是乐此不疲的傻笑。

    一等便等到了暖日当空,排队的人数仍是加加减减不见前移。就在少年所剩不多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时,来来回回巡视的守门卫们突然有了动作,大声嚷了一句都站着不准动,而后一连揪出十来个插队的,就连前面老是回头盯着他们南子绥看的大娘都被扯了出去,人数顿时缩减不少。

    南子绥拉着林教主胳膊的手微微收紧,下意识的提高警惕。两人挨的近了,恰好他站的也乏了,索性半个身子都倚在少年身上耷拉着眼皮子打盹儿。

    “你倒是舒服。”南子绥见状小声咕哝一声,肩膀不由得低了低,好让对方靠的更舒服些。

    守门卫还在从队伍里朝外拉人,驾着马车带货物的也被清了出去,分成两支队伍。不知对方是有意无意,南子绥发现拉出去的都是些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