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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过等着毒发身亡。“给我的腿包扎,怎么显得伤重,怎么包。”
苗淼缪茫然的看着他,不知这个命令是怎么回事,旁边的年初也疑惑的看着他,将军打算做什么?
半盏茶后,陆清吟重伤包扎的腿出炉,只不过苗淼缪给他包的极像药石罔顾,只能等着截肢似的。陆清吟没嫌弃,能包成这样,也算苗淼缪一大能力。
“年初,你找个轮椅来。推我出去走走。”陆清吟吩咐道,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瘸着出去,这么做,也是为了看看糙汉们的反应。能不能靠得住,光听别人说做不得数,还得经历过考验。
“苗淼缪,我身上的毒复杂吗?”他忽然问。
苗淼缪收碗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道:“从脉象来看,将军身体原本就带着毒,这次会残了半身,也和它有关。楚国下的是软筋散,可能就是这软筋散诱发将军的毒,所以……”
“带着的毒,大概是什么时候中的?”陆清吟问。
“五年前。”苗淼缪对答如流,这个问题方才他也思考过,将军身上的毒岁月久远,在他身体
里相安无事这么久,突然发作只能是有了诱因。
老实说,他对陆清吟身上的毒还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怕的是,将军对他满怀信心,他也不好明言直说。他想,神医怎么偏偏在关键时候消失呢?
“没事了,你下去吧。”陆清吟沉默片刻道。能把毒无声无息下到原主身上的,肯定是生活中极为亲近的人。
这,范围就大了。
陆清吟头疼的想,原主喜出行,五年来和他亲近过的人估摸能装满十六城。这要排查,得查到天荒地老。叹了口气,这条路行不通,他还不如把希望放到苗淼缪身上。
“将军。”年初将轮椅推到他面前,“这是在前面找到的,不知道是谁用的,将军先将就用,明天新的就赶制出来。”
陆清吟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顺着年初架着坐到轮椅上。年初动作轻柔的推着他,随着走出房门,陆清吟的视野跟着打开,终于,他看见了自由的蓝天。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风吹得有些凉意,陆清吟眯缝着眼享受片刻的静谧。寺庙附近种植着高耸入云的擎天大树,随着风一吹,层层叠叠的落叶纷飞,美不胜收。
“年初啊。”陆清吟轻声唤道。
年初默不作声的上前一步,弯腰垂首在他手边。
“你跟了我几年?”他问道,这一问出于他的揣揣不安。
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里,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看起来身边围着嘘寒问暖的人,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他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排查掉对自己不利的人。
陆清吟思绪一收,敲着扶手展望空旷的庭院,对年初道:“其余人呢?”
从早上起他就没见过几个人,昨晚上一窝蜂扑到他面前哭天抢地的少说也有二十号人。怎么天一亮,人就不见了?
年初解释道:“他们出去打听消息了。”
“打听什么消息?”陆清吟问,当下他已经被烧身亡,仇恨发泄不完全的楚国人,肯定会盯上跟着他的四六走狗。
这种时候出去,不是一个好选择。
又想到和姚湘湘的交谈,想让楚国皇帝闭嘴的方法有很多。他无意不折手段,但总归要让楚国皇帝再消消火。难道那帮人良心发现跑去顶缸了?
陆清吟叹了口气,哪个穿越者有他这样费心劳力的活着?
“他们说将军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年初顿了下,小声补齐下半句,“里外不是人。”
陆清吟笑了,“有道理。我死了的消息传到燕国还要段时间吧?”
年初不明所以地点头。
楚国押着陆清吟从十九城外到京都花了三个多月,不排除楚国有故作显摆的可能。即使是这样,陆清吟死了的消息快马加鞭传回燕国,也需要十天左右。
“那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做点有趣的事情。”陆清吟低笑道。
他的专业是法医没错,但谁中二时期没读过几本男权幻想文?陆法医表示,只要四肢健全,头脑聪明,一切不在话下。
当然他还是要查查哪些人可用,免得被人背后一刀。
“年初啊,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我手下的吗?”陆清吟唠家常似的问。
他看着年初,年初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的,慢慢的脸红了。
陆清吟:“………”
等等,总觉得画风有些不对。
他及时的咳了一声,避免开启不正常话题,转而说道,“你来了,其他人呢?”
年初脸上红晕犹存,推着他朝庙外走,轻声回道,“半旬还在燕国,年底在楚国宫廷。”又羞涩腼腆道,“曾在燕国京城对将军一见如故。后来应征入伍,是将军亲自挑选训练成护卫。”
陆清吟面无表情地想,雷多的他都习以为常了,还好年初只是培养成护卫,而不是培养成三陪护卫。
出了寺庙,山光水色尽收眼底。
昨晚行色匆匆,只得惊鸿一瞥。
现在,陆清吟终于看了个全。寺庙是在一座三面环水的高山上,从寺庙门前朝下看,蜿蜒曲折的山路看的人眼花缭乱,山腰间栽满了树,有四季常青的,也有逢秋落叶的,黄绿交叠,目不暇接。
只不过,陆清吟侧目而视,三面环水的地方易守难攻,但一旦被攻入,唯有死路一条。
他不知道寺庙是否固若金汤,更不知这地方的设防能力怎么样。
假设楚国皇帝执意要弄死他,这地方不能长留。
“将军?”年初看他心不在焉的眺望发呆,不免有些担忧。将军身中奇毒,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毒发嗝屁。
他需要时刻注意将军的状态,稍有不对,就得立刻找苗淼缪。
虽然苗淼缪医术堪忧,但总好过没有大夫。谁让神医久涉深山幽谷,了无踪迹呢。
“推我去那边看看。”陆清吟指着半山腰的凉亭道。
年初面有难色,为难道:“将军,那边不安全。”
陆清吟看他,“没事,去看看。”
年初还想再说,可看见陆清吟坚定不移的神色,他唯有服从。轮椅下台阶是件高难度的事情,陆清吟又拒绝和年初肢体接触,于是年初只好召来另一个人。
两人合力将陆清吟抬到凉亭里。
陆清吟神色自若的看着另一个人,他问,“你一直跟着我?”
那人退后几步,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年上旬见过将军,回将军,是昨晚才开始跟着。”
陆清吟记下了,他转着轮椅看着半山腰的风景。
看了有一会,转过轮椅发现年上旬还在跪着,他眉梢一挑,唇角微翘,凉凉道,“年护卫觉得,人是跪着尊贵还是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