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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手下败将说这么多的话。
曾几何时他都是一句话的时间都不给别人,该杀该打的毫不留情。
今天的自己有些婆婆妈妈,“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知道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死人。”
“话不要说的太满。”温行舟忽然说了一句。
纪绍声这才把目光放到温行舟身上,如果温行舟一直不出声,纪绍声都要忘了那边还有个人。
“温行舟,你是个让我很意外的人。”纪绍声实话实说,他从来没想过温行舟会和饕餮有关系,虽然温家也是名门世家,但是一直都没有太崭露头角的感觉。
害得他们这些看戏的人都以为温家是个只会拿老名声混世界的大家,谁知道人家曾和饕餮有过一段。
“你也让我很意外。”温行舟抿着笑意说。
恍然间遮着月亮的乌云走开了,露出原本的明亮大方,就连那股逼人面门的低气压也随之销声匿迹。
像是被月光一照射就消失了一样。
亮如白昼的天空下,一切似乎都无法藏匿。
于是纪绍声就看见了温行舟手里拎着的银环,那本来该戴在饕餮身上的银环。
一向镇定自若甚至在被陆清吟一路拖到这里都没紧张过的纪绍声,难得一见的紧张了。他根本没注意到温行舟什么时候靠近过饕餮,又是什么时候解开了银环。
低气压一消失,坐着的陆清吟也就如释重负,长长的轻轻的出了口长气,他盯着纪绍声说,“现在,你觉得你留下我一个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纪绍声沉默了,饕餮在下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那边的温行舟看起来没有任何动作,但谁能肯定对方没有背地里准备了点什么?
能在他眼皮底下做手脚的人,他没有轻敌的话只能说明对方的本领比他厉害。
这么一想两方的实力悬殊不言而喻。
“纪绍声,你走吧。”陆清吟忽然说,“饕餮归我们。”
纪绍声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在想着脱身的办法,没想到他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这么句话。
一时间纪绍声怀疑起这句话的真实可靠性。
这不能怪纪绍声心思叵测,实在是他们炼灵师之间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经常会因为一只精怪大打出手,争得你死我活。
“席不眠,你以后多小心。”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纪绍声都打算趁着机会逃走,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陆清吟木着脸看着纪绍声,神色麻木目光沉静,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纪绍声见他这样,又犹豫了,直觉对方没什么底牌就是在诓他。
“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反悔了。”陆清吟反观纪绍声,嗤笑一声、摸出几张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像是在寻找哪个用起来的效果更好。
纪绍声没被他唬住,在陆清吟的注视下,冲温行舟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话音未落人已经原地消失不见。就像之前站在这的都不是个活人一样。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点声响,万籁俱静共享如梦如幻的月下美景。陆清吟屏气等待几分钟后,再也撑不住的微微偏头吐出几口血。
温行舟比他的情况要好,却也避免不了受伤。看见他吐血,温行舟焦急地问,“你怎么样?”
陆清吟摆摆手,随手抹掉唇上的血,“找个地方把饕餮收服。”
他们强装出来的把戏只能糊弄纪绍声一时半会,万一纪绍声反应过来回头找他们麻烦,那才叫一个祸不单行。
其实温行舟根本就没有解开饕餮身上的银环,纪绍声看见的是温行舟和陆清吟耍的一个小把戏。
席家有许多种类的符,当然也有切断法器和主人之间联系的符,这种符制作起来成本较高且成功率不高,所以席家制作的不多。
这次席老家主准备的全套符纸里却有这张,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
至于温行舟握在手里展现给纪绍声看的其实是个复制品,这得归功于温行舟的心灵手巧。
陆清吟和温行舟都明白,他们现在需要争分夺秒的找个地方把饕餮收服,以防纪绍声的反扑。
温行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在驱使混沌前,他先把混沌受伤的地方治疗了,这治疗的符还是陆清吟提供的。好好安抚过混沌后,温行舟才开始寻找安全的藏身地。
北沧海的地势对温行舟来说,不算熟悉但也没陌生到哪里去。凭着小时候的记忆,半猜半摸的找到一处山洞,这山洞地处位置很陡峭,开在半山腰,一个不小心就有坠落山脚身亡的可能性。
他们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在北沧海这地方,最扎眼的地方就是柯婵开的农家乐,如果他们带着饕餮回到那儿,纪绍声第一扫荡的地方肯定就是那,那样不仅把他们陷在困境中,还会连累了柯婵。
虽然柯婵不是人,但是她总不能分分钟就在其他人的面前暴露事实。
陆清吟两人刚在山洞里坐下,就听见山洞外传来阵阵碎石抖落的声音,接着又有一股重重的压力卷土重来,这种熟悉的压迫感分明是北沧海的暴动又开始了。
陆清吟靠着山壁,也没心情去管后背的疼痛感,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步步紧逼的压迫感,正在以北沧海为中心朝四周散发开来,和一朵吸收足够养分迫不及待散开的大花似的。
压迫感所到之处尽数留下残暴的痕迹,被摧残的大树发出呜呜的控诉声,可惜一切都被镇压,所有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归于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陆清吟眯起了眼睛,原来北沧海的震动是一阵一阵的,可就算知道是这样,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这股暴动带来的撕裂压迫感太强悍,他们根本没有能力与之抗衡。
“暴动还是间接性的?”陆清吟疑问一声。这似乎和记载中的不太一样,记录在案的是,北沧海每次暴动都是一天一夜不间断的爆发出大范围的能量压迫,方圆百里寸草不在,飞禽走兽一个不留。
比惨遭屠村的地方还要惨烈,这种情况每年都要经历一次,比较诡异的是,每年暴动结束后,被横扫过地方的植被生长总比其他地方的要快。曾经有人来寻找个原因,理所当然的一无所获。
“我也不知道,”温行舟的姿态放松很多,饕餮直挺挺的坐在身后,温行舟就那么半倚半靠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人一兽相处已多年。“这次确实和记载的不同,难道说,又有新的事情要发生?”
“还能有什么新的事情发生?”陆清吟懒散的说,“总不能在这又冒出个异兽?”
温行舟默默的摇了摇头,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你有没有觉得,”陆清吟字斟句酌的说,“压迫感没有那么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