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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4

      冻屁股。

    “吃桔子吗?我刚买了点。”孙老师在袋子里翻了翻,“应该挺甜的。”

    “好。”

    “桔子皮攒一攒,除臭效果挺好的。”孙老师说,“你们男孩子,都挺不注意这些的。”

    丁子乐点点头:“桔子好吃。”

    孙老师挺勉强地笑了一下:“我对阿勋也没什么期望,就希望他平平安安,到老了能有儿女给他养老。”

    挺正常的,在他们那儿,十个人有□□个人会这么想。

    “他这样……我也不是没想过,我们家亲戚也有打光棍一辈子的,就是老了看着挺可怜。阿乐,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

    “我们家子跃比周勋小挺多的。”丁子乐犹豫了一下说。

    “就是因为这样!”孙老师不自觉拔高了声音,也不知道是被风吹得还是怎么了,微微有些颤抖,“以后我们家阿勋先走了,阿跃怎么办?到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说不定都走了……阿跃一个人怎么办?”

    丁子乐心里一震,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孙老师手心里兜着几瓣桔子,“这孩子……才多大,以后说不定能遇到喜欢的姑娘,哪怕他还是……找个同龄的,不比跟阿勋耗着要好?”

    丁子乐揉着手里的桔子皮,他还需要时间慢慢消化孙老师说的东西。

    他这个成天高呼自己是个中老年人的伪中老年人,碰上孙老师这个真正的中老年人,才知道有些东西,是他这个年龄段想不到,也没法想的。

    比如生老病死,比如孤独。

    他不敢许下任何承诺,比如他们老了也有人照顾,比如丁子跃在周围亲友都故去之后,同样也能快乐地生活。

    因为这些都太遥远。他站在二十几岁的尾巴尖儿,跃跃欲试地看着三十岁的路,猛地有人跟他提七老八十的事儿的时候,丁子乐下意识地觉得这离我还很遥远。

    更不用提丁子跃,要是跟他说这事,他估计觉得这连个合格的劝分理由都不是。

    “孙老师……”丁子乐艰难地开了口,“其实,您说得挺对的。”

    “但就算劝他俩别在一起了,又比现在好多少呢?”丁子乐不太敢看孙老师的眼睛,“人这一辈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全看过得心情怎么样。”

    “我不知道他俩现在到什么地步了……但刚知道周勋出事那会儿,我弟第一时间赶过来,连着好几天没吃好没睡好。”

    “不管他们认不认真……我看现在就算咱们反对,以周勋的脾气,也未必听咱们的。”

    “真是,从小到大都拗不过他……”孙老师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半天才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丁子乐一眼,“你跟周勋脾气倒是一个样。”

    “我可比他乖巧多了。”丁子乐笑着搂了搂孙老师,“孙老师,真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读书都用来哄人了。”孙老师叹了口气,“你说,阿勋这样……是不是我教得不好?”

    “您又想哪儿去了!”丁子乐笑,“阿勋真算咱们这拨人里面最有想法有干劲的了,您看我,三十岁能看到六十岁,活得没滋没味的。”

    “还不都是一样……”孙老师抬了一下下巴,“你看这满街的人,不还是都那样过了?”

    跟孙老师聊天确实挺累,毕竟还是前班主任,时不时把话题往生命哲学人生意义的角度上扯,等差不多吃了半袋桔子之后,她老人家才想起还没给她儿子买扁食的事。

    “这都几点了!”孙老师一看时间着急了起来,“都可以直接吃晚饭了!”

    “是啊,周勋肯定饿趴了。”丁子乐把果皮往垃圾桶一丢,“咱给他买个满汉全席吧!”

    “能吃得了么。”孙老师摇头,“还是扁食吧……”

    丁子乐笑着跟在后面。

    “你弟已经霸占了我的床。”钱澄给丁子乐发消息,“已经翘班了一个下午,我们是不是要出去吃点好的来庆祝一下?”

    “这三句话,”丁子乐给他回了电话,“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没有。”钱澄蹲着看小猫喝奶,“感觉你挺轻松愉悦的啊?任务完成得很顺利?”

    “本来就没什么事,陪老太太散散步什么的。”丁子乐看了一下病房里,周勋正热火朝天地吃着他的晚餐,这家伙胸肌大无脑,工作之余智商常年掉线,但意外地很幸运。

    “你十分钟后出来,咱俩去吃饭。”

    “你弟还睡着呢,不管他了?”丁子跃一到家就直喊困,衣服一换脑袋一砸枕头上就睡死过去了。

    “你这嫂子还当起劲儿了啊?”丁子乐笑了,“没事,你给他发条消息,他一会儿醒了自己会出去吃,又不是小孩子。”

    “谁是嫂子!”钱澄觉得自己的脸以手机接触的那块为中心,迅速烧了起来。

    “除了你还有谁。”丁子乐说,“准备一下吧,我马上出来。对了……一会儿我要跟你说件事。”

    钱澄挂了电话之后觉得自己要是这时候照镜子,脸应该红得挺壮观。他挺喜欢和丁子乐一起去面对,或者说一起处理某些事,这样说明他被需要着,给他一种“我们是一起的”感觉。

    屋里丁子跃还睡得昏天暗地,年轻就是这点好,随时都能睡着,精力恢复得很快,不知道病痛是什么……他一中午没午睡,现在就有点扛不住。

    偏偏这时候也睡不着。

    迎面扑来的冷风让钱澄清醒了许多,他把呵欠咽进肚子里,丁子乐在车站那边冲他招手:“这儿呢!”

    “你怎么到这么快。”钱澄一路小跑冲到他面前,“走走,吃哪家?”

    “前面有家卖饭团的,我前几天就看到了。”丁子乐指了指前面,“再点个炖罐什么的……”

    “行啊,”钱澄把脸埋进围巾抖了两下,“今天真的好冷啊。”

    “过两天就要升温了。”丁子乐说,“今年又下雪失败了。”

    “我们这什么时候下过雪?”钱澄笑着说,“秦岭淮河以南好多呢。”

    “也跟海拔有关啊,像鼓山就有雪……”丁子乐说,“钱澄同学,你地理不及格吧。”

    “我是理科生。”钱澄说,“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热乎乎的饭团还挺暖手的,就是做得有点慢。钱澄隔着玻璃一样样看配菜,转身拿着饭团出门的时候悄悄跟丁子乐说:“这有点贵了,一个十几块……回头我们在家也能做。”

    “挺麻烦的啊,”丁子乐啃着饭团,“你买原材料都要十几块了。”

    “我可以做好多个嘛!”钱澄说,“还能连续吃一周……”

    “等有时间再说。”丁子乐笑着拉了他一下,“后面有车。”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钱澄飞速地吃完了饭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