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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只能要什么。

    也正是因为他的通透,一手造成了他的悲哀。

    那日,沈家迎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客人。

    那客人并未说明自己的来意,却对沈砚的父亲百般刁难。作为主人家,饶是沈砚的父亲涵养再如何之佳,也禁不起这言辞之中带有极大侮辱性的恶客,下了逐客令,表示沈家太小,供不起您这尊大佛。

    这是沈砚噩梦的开始。

    那恶客乍然一听逐客令,便摆着一脸悲天悯人的架势,大言不惭道沈家当真是仗势欺人云云,只消一挥手,府内便有一半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捉起身边的重物便砍向他人,而那恶客却施施然离开,口中还笑道这是对他不敬的报应。

    尸山血海,平日里总是透着股书香气的沈家被血腥味所掩盖。

    那些可怜的人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控制不住行动对自己杀来,那些人的眼神却流露着不可置信与痛苦。

    沈砚护着母亲到了后花园,打开了他先前玩耍时无意中发现的密道。

    而母亲却没能与他一起离开。

    他扶住母亲刚靠进井边,便看见了持着祖传宝剑,一脸不可置信的父亲。

    沈砚的父亲正是被那恶客控制了行动的一员。

    他目眦欲裂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剑刺入结发妻子的身体,而他自己却因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连自杀都做不到。

    宝剑飞快拔出,又刺向沈砚。

    剑锋闪着凌冽的寒意,划破空气,发出的声音似是悲鸣。

    眼见着沈砚也要如同那些人一般死于亲人之手,那身受重伤,平日一贯温顺柔弱的妇人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向持剑之人,纤纤素手握住剑锋,用身子挡住沈砚,疯狂地喝道:“还不快走!”

    此剑削铁如泥,连骨劈开一个弱质女流的身子自然是轻而易举。

    母亲面临的结局,显而易见。

    沈砚再也不敢耽误,跃进了那深不可测,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

    他此时自然不会闹着要死一起死的戏码。

    这一线生机,是母亲用命给他换来的。

    母亲希望他活着。

    他定然会报沈氏之仇,无论此人有何神通。

    不知何时,沈砚已是泪流满面。

    (2)初见

    沈砚第一次见到元让,却并不是元让以为的朝廷剿匪之时,而是更早。

    彼时他已成为衍地名士,得了一丝仇人的线索。

    经过落日宗之时,看见一个长相甚是喜人的小孩子,提着比自己身子还高的刀,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在教育一个偷儿。

    他莞尔,觉得有些好笑。

    这小孩当真是有趣,这种以偷为生的人,怎会因这小孩的三两句话而改变自己的行为呢?

    他正要离去,那小孩突然唰的拔出了亮闪闪的刀,架在了那偷儿的脖子上,一脸威胁的说着些什么。

    哟,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还懂威胁。

    身手倒是不错,性子也怪有趣的。

    沈砚摇头,笑着走开了。

    (3)再遇

    那不是一伙普通的山贼,而已经转为了朝廷的叛军,有数万之众。

    他受友人所托,深入敌营。

    事实上他确实是身负武艺的,如若事情不成,也能全身而退。

    那群野蛮之人,说是不堪朝廷重税,为民而反,实则不然。强征百姓之粮,连来年耕地的种子都不放过,所到之处民不聊生。

    说是叛军,不如说是形似豺狼的强盗。

    朝廷自是要派兵剿灭叛军的,而一些江湖人也甚是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暗中帮忙。

    当沈砚被元让提着飞到空中的时候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懵逼。

    怎么会有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沈砚看着这漂亮的小孩儿,觉得颇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那个试图教育小偷,教育不成就拔刀威胁的孩子吗?

    所以一言不合就拎着人飞走,好像确实是那小孩能干出的事情。

    沈砚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那个恶客是超脑……

    接着是超脑番外。

    明天会写沈砚番外2

    大概会写些先生和元元的日常。

    第16章 (沈砚番外2)若只如初见

    (4)相熟

    自上次元让打赌输掉,已过了一日有余。

    对于欺负那么一个小孩儿,沈砚内心有些微的负罪感。

    他决定上山看看元让的情况。

    时值盛夏,山林中虫鸟还是不少的,弄得满身包了可不好。

    这赌约本就是沈砚逗他玩儿的,没想到这小屁孩输了之后居然还真死心眼的愿意接受惩罚——在衍城边的青山碧水之处造个竹屋。

    沈砚步伐一顿。

    眼前的大片竹林已削的不见踪影,只剩一排光秃秃的桩子。

    ……破坏力挺强的啊。

    沈砚顺着竹林找到了元让所在之处。

    只见一个生的玉雪可爱的孩子左手捧着一本书,右手拎着一把饮血无数充满杀气的刀——满脸认真的在劈竹子。

    仔细一看,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两个字——《墨经》。

    为防山中虫鸟之扰,元让甚至周身环绕着一层罡气,那些虫蚁一旦靠近便碎成了齑粉。

    沈砚被这一幕弄得哭笑不得。

    元让察觉到有人,抬起了头。

    “咦,书生,我还没造好你怎么就上来了。”

    自然是继续来劝你啊,沈砚想。

    可看着元让执着的样子,话道嘴边却变成了

    “帮你一起。”

    元让刚想拒绝——这书生看着弱不禁风的,搬得动这竹子么?

    沈砚挑眉:“你现在定然是在想,我一介书生,如何搬这竹子?”

    元让点点头。

    沈砚缓步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了摸元让的脑袋,而后便顺着那位置比了比元让的身高,温柔地笑着。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小孩儿明明才到他腰间,到底是什么给了元让自己是个弱质文人的错觉?

    元让眯眼看他,感受着头顶轻柔的触感。

    虽那美人一笑极养眼,他却怎么看都怎么觉得那书生笑的颇像个狐狸。

    面对着沈砚这显而易见的明示,元让委屈道:“上回是谁被我拎上了空中?”

    沈砚:“……”

    那不是根本没想到你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好嘛!

    面对这可以大概成为他人生最大败笔的事儿,沈砚诡异的沉默了。

    他发现眼前这小孩——说聪明吧,有时候脑子却转不过弯,说笨吧,其实平时也挺机灵的。

    (5)日常

    每日寅时,元让便起身练刀了。

    乌漆墨黑的竹林里。

    砍、撩、挑、截、刺、点。

    反反复复地练习着这几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