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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底白边的长衫穿着,于阳手指飞快地替我系好衣带。“七殿下不要在床上休息了么?可您的身子……”挥手打断他,这点伤疼是疼,可是也不算什么。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得来的身子,像温室里的小花经不起风吹雨打呢。重来的生命,新的命运,重新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我还要用这双眼睛好好的看天下万物呢。
踏上于阳为我弄好的小靴子,头发散乱的披在身后。长发积腰,本想剪掉的,可是古人常说: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想到母后,放开长发,任它去罢。
迈开小小短短的腿,在偌大的奇轩宫里四处游荡。
“啊,于阳快看,有鱼咧。”我抓着于阳的衣袖,指着沁芳池中一尾红色的鱼,红红的身体上还有金色的痕迹,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大声惊呼道。“回殿下那是赤金鲤锦,两年前娘娘在殿下院中养下的。”于阳扶我坐在长椅上,“那时太子殿下刚刚被派出京,殿下难道忘了?”
心里一紧,嘴上说道:“怎么可能忘了呢,好不容易哥哥终于回来了呢,只是没想到,它也长这么大了。”模棱两可的说着。
“是啊,原本殿下是天天来看他的,后来,嗯……”他眼角看了下我的神色,见我没有什么变化于是继续说道:“后来殿下就很少来看它了,一直由下人们好好喂养着。”
抬眼,一万抹阳光仿佛都坠入了那双清澈无垢的眼睛里,明亮的让人不敢直视。粉雕玉琢的小小人儿,清眉秀目,淡粉的朱唇轻启。
“是因为谢流玉?对吗?”
对上于阳,错愕的神情,我知道我猜对了。“七……殿下,奴才不……不是故意……”一把跪下去,身子匍匐地贴在地上。
“没事,是我自己问起来的,哥哥那里我也不会说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拂拂飘落一身的花瓣缤纷,朝来时的路走去。看见于阳没有跟上来,回头道:“地上有金子么?拣起来了就快跟上,你就不怕我走迷路了
于阳抬起头,裂嘴傻傻笑着,用手擦掉额头冒出的冷汗说:“殿下说笑了,奴才糊涂……糊涂了。殿下责罚。”
回到殿里正巧环儿也梳洗好回来,见她翠绿的衣裳,怀里还抱着一捧刚刚摘下的花枝。鹅黄的花瓣煞是好看。
“殿下,院子里的迎春花开了,奴婢摘了些回来让殿下玩赏,也压压屋子里的怪味道。”边说还边冲我做鬼脸,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早些的阴厉一阵风似的吹散了。
我拍着手笑道:“真好,快去把我屋子里的那个白玉瓷瓶拿来,把这花给插上。”
周围有些寂静,环儿张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我。于阳也微微张了张嘴,几秒后他回过神来催促着环儿去拿东西。只是环儿傻傻呆呆的还立在那里。
我说错什么了吗?干吗忽然这个样子?只是提到了一个花瓶而已啊。那个摆在我卧室高高的极其精致的书架上的白玉花瓶,比起宫殿里其他的珍奇古玩,那个好象不算多名贵吧?不就是拿来插个花吗,至于你们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吗?
心里咯噔一下,出声阻止回过神来,正要去取东西的环儿。“那个是谁送的?”
环儿跌跪在地,捧着满把的花,颤悠悠的说:“是谢公子在七殿下八岁生辰时送……送给殿下的礼物。”边说还边拿眼瞟,站在一旁低眉垂目的于阳。目光转到于阳身上时,于阳也跪了下来:“那个殿下从来都是极力爱惜的,平时都是让奴才们擦的一尘不染的,从不拿来用的,今日……今日殿下您……”
呵,至于吗?那个傻子凌雨颀,你为他谢流玉做到了极至,可是人家跟本不把你当回事,你为他而死,我都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对你的一丝丝伤心,何必何必。原来爱情本就是一杯五味的毒酒,酸甜苦辣只有亲自尝过的人才能明白其中的滋味,尝到最后肝肠寸断。
可笑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这些,依旧中了名为爱情的毒,闻了迷惑的香,陷入了迷情的旋涡,势不可拔。直到心碎神伤,生不如死。
“把那个花瓶拿来,我要好好看看,到底看上它哪里了?”极具威严的声音,震的他们身子一颤。于阳最终还是慢慢小心翼翼地捧来了,那个白玉花瓶。
玉色白腻的光晕从瓶身上慢慢晕开,轻抚,滑致细腻。
“不过镜花水月罢了。”一甩手,上好的瓷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凄美的白光,只是瞬间的灿烂,随即跌落在地上,伦为一地白芒。
“七殿下今日怎么这么大的脾气啊,看来我还来的真是时候啊。”门外传来一阵柔和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一个清秀的丽人。都说苍澜国皇后姬无双,红颜天下,风华绝代。若以花来比喻的话,姬无双是朵娇艳无比的倾国牡丹,而眼前这丽人就像雨后山涧那朵清冽的茉莉,清新但是香气袭人。
衣裙是素色白绢,衬以简单的翠青缎子,边角上绣了堇色的梅花,着了衣裙,束了缎带,简简单单的挽着个流苏髻,几支金簪,缀以明珠。越发显得清秀无边了。
“参见容妃娘娘,容妃娘娘吉祥。”屋里的下人们看见是容妃,急忙都跪下请安了。我楞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跪肯定是不跪的,拜天拜地拜父母,其他的想都不用想,门都没有。
正楞在那里,容妃走上前,挽了我的肩,微笑着轻柔地说道:“几天不见七殿下怎么越发和人生疏了,前几日听说你病了,皇后娘娘心疼的紧,硬是不要我们过来打扰你。现今好些了么?”
看着她眼里浓浓的温情,知道她并不是作假。小手拉着她的衣角,嗲着声音说:“雨颀才在淘气,就被容妃瞧了去。你可不能告诉我母后和哥哥啊。不然又要把我关好几天不让雨颀出去玩了。”
容妃闻声,掩面一笑:“你这孩子啊。”牵着我走进屋里,在路过那一地白玉瓷片时,眼里的光茫闪了一闪。
环儿吩咐下人收拾好一地的狼籍,又亲自捧来香茶:“容妃娘娘,这水是去年年底在院子里梅树的花瓣上积的雪水,茶是越丽国进贡来的碧落茶。平时殿下都舍不得喝,只有皇后娘娘来了才让我们奴才去取了来的,今天确实不知道容妃娘娘驾到,惊扰了容妃娘娘,望娘娘恕罪。”
容妃端过茶,笑嘻嘻地,掐了下环儿的秀气小脸:“几日不见,瞧这丫头嘴甜的,都快腻死人了。刚刚有什么事么?我怎么没看见,不知道啊。”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