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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发,在阳光里,反射着淡绿的清光。
是他。
残月莲夜 第一卷 雨送黄昏花飞落 第十一章 苍澜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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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苍澜皇宫似个矩形,正中间是苍澜王的寝宫和平时和大臣议会的地方,正南边是玄武大门;我住的奇轩宫在东边,皇后娘娘的栖凤宫在东北方,而我现在是在扁西北的地方。终于想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是父皇后宫嫔妃住的地方,不过和东北方那些地方比起来,这里还有些特别的地方就是,这里住的人都是那些不被宠幸,打入冷宫的。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我轻吟着,看见前方人的背影微微颤抖一下,即而转过身来。
眼是水波横,眉是山峰聚,琼鼻微耸,菱唇嫣红。
那一回头到把周围的景致都比了下去,他看向我的眼里有丝丝寒意,知道自己不该来破坏别人赏花的心情。向他勾勾嘴角,走过去。十六七的模样,个头不算高,但是一身清冷的气质到叫人无法忽视。
走到他面前,停下,抬眼看着他问:“刚刚,你哭了是么?”
那双原本诧异的眸子忽然变得黝黑,看不清楚。只见他抿着嘴角,扯出一道略带悲凉的弧线。“你能到这里,还有你刚刚念的词,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不想欺骗的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就该知道,在这个皇宫里,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
“即使你知道,可你还是在想着他的,也爱着他,不然你为什么会为了他而流泪。”拿手指指了指父皇寝宫的方向,再指着他微微发红的眼睛道,“流这自认为廉价,其实却弥足珍贵的泪。”
我的话似乎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上齿咬着下唇。本以为他会发飙生气,可是等了好久,却换来他轻轻一声叹息,轻轻的,却尖利的在我心口刺了一下。他抬眼望向一旁道:“这里你不该来的,晦气太重,你年纪还小,不该来沾惹这些的。”
又被人当小孩子,有些生气的挺起胸膛:“我快十一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别小瞧人。”他瞅瞅我,轻笑一声:“我快十九了。”有些吃惊的张大眼睛瞪着他看,皮肤那么好,怎么也看不出是快奔二的人啊。他忽然伸手拣起落在我头发上的落花,幽幽的闻到他衣袖里的香气,是桂花。
“天色不早了,西角的宫门快关了,你若再不离开,就要回不了家了。”他清淡的对我说。原来他把我当作宫外哪个大臣的小孩了,低头看自己这一身,也难怪。对他灿烂一笑:“没关系,我不会回不了家的。”因为皇宫就是我的家。不过看这天色,估摸着左翔也该睡醒了,拍落一身的花瓣,向他眨眨眼,挥手走了。
回到原先的地方,左翔正巧转醒,看着身上满满一层枫叶,皱眉问我:“肯定是你干的,对不对。”“知道你还问,谁叫某人不自量力,醉倒在这里,我又没办法背你回去,又怕你着凉,所以呢……”斜眼邪邪地笑着,把他从头看到脚。
涨红了脸,气呼呼的走了。估计是被自己羞的,班门弄斧,和我比喝酒,你还差点。
路上回头看了眼那片金桂林,阳光照耀下,叶片和着小花,满目金黄。谁知道里面有个独自伤心的人呢。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爱,除了皇帝以外。他既要将心分给天下百姓,又要分给后宫三千佳丽,你得到的,永远只是那小小的一份,怎一个苦字了得……
这两天母后心情不大好,苍澜王独宠墨湘,宫里现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墨湘那狐媚子虽然有些妖里妖气,但是容貌长的是极美的,而且东隋国民风开放,东隋王单单选上他,不光是因为他长的好,估计床上功夫也肯定超一流。父皇后宫那些人,躺在床上像死人一般,调情手段比上墨湘肯定差个十万八千里。这会子,父皇迷他也是自然,不过时间肯定不会很长,苍澜国那帮臣子们,怎能任由一个外族人来霸占皇上,肯定想尽办法将墨湘拉下来,自己在选了更好的送上去。
不过有点为母后担心,毕竟那个是她的丈夫。而且是这一生唯一的夫。
我心里到是对墨湘没什么反感,亦没有什么好感,只不过他别借着气焰,惹到我母后身上去就行了。不然我饶不了他。
捏捏手指,练了大半年的功夫,别的没见长,不过这个头到是呼呼直往上窜。果然我自配的均衡营养配方外加上每天辛勤努力的有氧运动和充足的睡眠时间,当然还加上这里绿色无污染的健康食品,让我的身高不再是问题。仰天长啸,哇卡卡卡~~~~
踱步来到栖凤宫,刚刚踏进门口,就见院子里跪了不少下人。心里一惊,急呼一声:“母后。”快步冲了进去。
但见,栖凤宫里安静异常,母后坐在梳妆镜前,愁容惨淡,怔怔地望着镜子里的人影。远远看去,那人像是坐在云端,一不留神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没有了最开始见她时的那种明媚,也没了婀娜婉转的那股风韵。只是个瓷娃娃般,轻轻一碰就会碎似的。捡起地上的梳子,走过去,轻柔地为她整理云鬓。
手下的身子一颤,回过头,眼睛里才映出我的影子。
“颀儿。”轻声的一唤,伸手抹了下眼睛,又换上平时的微笑。“今天没和左翔一起读书?怎么有空来看母后。”
靠进母后怀里,伸手环着她纤细的腰:“我想母后了,过来看看。”
轻轻抚着我的头发说着:“你啊,这么大了还向母后撒娇,你哥哥凌烈早在五岁之后就没让我再抱过了。”
“哥哥是太子嘛,自然是不能像我一样。”
“是啊,你哥哥他是太子,太子要学很多东西呢,天天学,夜夜学,总是有背不完书,写不完的字。大了点,就要被送上战场,他还那么小啊,就要受那么多的罪。”指尖轻轻的勾着我的发丝,“相比起来,你就太幸福了,淘气捣蛋,刁蛮任性,可没少让我替你伤脑筋。”
“他是太子,而我不是啊,所以他的责任自然比我要重的多。”
“对啊,他是太子,而你不是。”
在栖凤宫里一直陪母后到很晚,回去的路上我摒退了下人,独自一人走在小路上。月亮很亮,也很圆,可惜今晚不是中秋,月亮周围有一圈昏黄的光晕,像水墨画染上去的。不知不觉,走反了方向,离我的寝宫更远了。正要回头,看见一大片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