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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心里的寒冷。我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拽住那份温暖,久久的,不想放开。
暖气一点点侵入我的身体,周游全身,流过四肢,那存在了许久的寒意,也正在慢慢的消逝,温度再一次回到我的身体。我像被解冻的冰人,感受着周身的冰雪在融化,一点一滴,由我眼角融化开来,慢慢消失不见。
就在我感叹这一切的时候,游走在我身体内的暖气慢慢在我后背集聚,随后,我猛烈的撕喊出声。
全身上的温暖气息在背后化为一点,瞬间烈火一般的燃烧了起来,背后的皮肤就像被人正用刀一点点的剥离下来,留下的只有血肉模糊的恐怖和巨痛。
我像置身于火海之中,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仍由烈火将我的身体吞噬干净。
褪去了极度的寒冷,取而代之的确是更恐怖更灼热的烈炎,我再也没有思考的能力了,背后猛然一痛,我又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沉睡中,一阵清凉的水气在我唇边溢开,我张开被烈火烧得已经干燥至极的嘴唇,就感受到冰凉的液体滑进了喉咙,清凉还带着花的香气。额头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我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张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雪一般的洁白。
缕缕的柔丝被风吹得飘扬,几根还被吹落在了我的脸上,我感受着致死又后生的第一个接触的东西,心里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想伸手握住那雪花一般的长发,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眸子。
“醒了?感觉如何?身上有哪里会痛吗?”是女子清丽的声音。
眼前这位女子年纪明显不小了,可是声音依旧清脆,脸上也没有多少皱纹,可是那一头的雪发却将她真正的年纪暴露在我的眼前。
她正用冷帕子为我擦拭额头的汗渍,她的手指,一如帕子的清凉。
见我不说话,她宛尔一笑:“你命可真大,换作别是人,估计早就升天了。当然其中也有我不少的功劳,你也得好好的报答我才行哦。”说完用细长但是光滑不再的手指点了点我的眉心,笑得一脸柔和。
“我还没死啊?”我发现我出口的声音居然那么嘶哑,喉咙里也传出一阵疼痛,我顿时猛烈的咳嗽起来了。
那女子忽然立起了一对好看的眉毛,瞪着眼睛望着我说:“你可真是没良心呢?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居然还怀疑?”明明是责备的话语,但是用那样关怀的口气说出来,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我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对她道:“谢谢你救了我。”
她用帕子在我脸上随意擦了一把,哼了一声,道:“你这小鬼对人还算有礼貌,我就不再生气了。但是你现在最好别对我笑,真难看。”
我笑着笑着咳起来,她将我扶在床上躺好,转身走了。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居然是坐在一种像轮椅的凳子上,有力的双手推着大大的轮子,慢慢走了出去,雪白的发丝在阳光下面,闪动着耀眼的亮光。
我放松了身体,开始打量我现在所处的地方。一个简朴的小房间,所有的家具和屋架都是由青竹做成的,四周的摆设很简单,但也很雅致,看得出房间主人的心思细腻且朴素。我转头望向门外,很安静,只听到轮子压过草地发出的闷闷响声,除此之外,我再也听不到任何的人声。
我在心里想着,我现在究竟是在哪里啊?我明明是从戚山山顶掉了下来的,现在呢?我在哪?那个白发的女子又是谁?她为什么要救我?
沉重的身体在安静的气氛中又渐渐放松,之后我又睡着了,梦里一切平静如常,偶尔还有只鸟儿在头顶飞过,在空中划出清亮的音符。
我在床上躺了几天,在此期间,我弄清楚了几件事情。
这里就是戚山的山脚。不过是个隐蔽在万木从中的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小谷里。这里很难出去,婆婆,嗯,我还以为她只有四五十岁,哪知她告诉我说,她就快七十了,着实下了我一大跳。因为她知道我才只有十四岁以后,坚持让我喊她婆婆,说是不能乱了辈分,既然她都不在意自己的年纪了,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叫她,婆婆。
婆婆说,这里是在山坳坳里,想出谷的话,得经过一个大的山涧,一般的人是很难出得去的。听婆婆说,原本婆她武功很好,本来是应该出得去,可惜双腿有残疾,无法坐在轮椅上离开,于是就在这个小谷里生活了近五十年,其间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这里。
婆婆性子很可爱,完全就像是个少女,一整天都可以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开心,她回答我说,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自己以外的人了,见到我,自然很开心,以后就不用在对着小花小草,小鱼小虫说话了,一个人自言自语当真无趣的很。
听完她这话,我在阳光底下笑得灿烂,说,以后我陪你。
当我可以下床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婆婆看着我站在地上笑着说:“年轻人就是好,身体强壮,恢复也快。虽然有一大半是因为我的缘故。”
我乐呵呵的对她笑,这样的话,自从我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说,听多了也就习惯了。想到自己要真是没有她,说不定也早就死了,于是我对她,难得的尊重。
我第一次下床,走出了这间小屋,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微风,我张开手臂,极力享受着久违的快意。天是蓝的,像一块纯正天蓝的宝石,几朵白云悠悠然然飘过,留下几道洁白的轨道。小谷四周环山,悬崖峭壁,非人力所难攀爬,看着直耸入云霄的山壁,我打消了要爬上去的念头。
几步踏进屋前的小花园中,一簇簇娇艳的花朵正争相开放,撩人的花香,伴着湖水的气味夹杂在风里传到我面前。的ba
“很漂亮吧,这些都是我种的。”婆婆摇了着轮椅走到我身边来,她嘴边带着和风一样温度的笑容,眼睛痴痴看着满院的花朵,笑得像个二八少女,“春天它们可以开出很美丽的花来,到了秋天,我就会将它们摘下来。”
我手指婆娑着一朵小白花,对着太阳眯起眼睛问她:“婆婆,摘下来做什么?摘下来花就死了,而且花也会感觉到痛,还不如让它们自开自落的好。”
婆婆摇摇头,推着轮椅朝湖水边走去:“摘下来当然是为了吃,它若不死,我就会死,你是希望它死?还是我死?”
婆婆雪白的长发在阳光里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