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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151 章

      、魍魉谶蘸之辈,可做得出如斯般词句?”

    李东阳捻须沉吟:“这个……”

    王泌不待他回答,又道:“自听过临江仙后,侄女儿便对此词作者留了些意。如此,侄女儿听闻武清发了难民之灾。那苏默于危难之际,临危受命,承救灾专使之职。时至如今,听闻灾情渐息,流民皆安,武清一地不复之前纷乱。世叔居阁臣次辅之高,当知政事之要。遇此救灾事宜,最是繁杂。侄女儿敢问,若是心中怀鬼神惑道,巧言佞jiān之辈,可能做到如今地步?”

    李东阳手中一顿,沉默不语。他终究不是无下限的,救灾之难如何不知?要让他瞪着眼不认武清救灾的功绩,那便真是失了宰辅身份了。

    王泌却犹不算完,又再一褔,问道:“装神扮鬼、谶蘸惑人之辈,向来只闻针对部分人有效,侄女儿浅薄,不曾听闻能迷惑一县之民、一县之官者。若那苏默真是此辈jiān佞,试问,武清县上下,大小官员数十,一县之民十万,岂非个个都是愚人?世叔当知,胥吏jiān猾,几近老狐,便有个别因利被蒙蔽,那一县之人皆被蒙蔽,宁有事理?”

    说到这儿,顿了顿,目光冷冷的扫了一旁呆立的李兆先,淡然道:“今日偶然自一道人口中闻其名姓,便说有牵连道门之嫌、谶蘸鬼神之疑。那若是有人口吐鞑靼小王子,又或火筛之名者,是否便是有通敌之嫌、卖国之疑了?若如此,那作甚么这风那风,又说什么燮理yin阳之语的,又当如何?世叔恕罪,侄女儿浅薄无知,便此几问不解,得罪处休怪。”说罢,再福一褔,告罪坐下。

    李东阳面沉如水,低垂的眼底怒火一闪而没。前面几问也便罢了,但最后几句实在是诛心了。

    他知道这女娃子看不上自家儿子,但何至于此?竟转弯抹角的把自己儿子都绕了进去。自己儿子纵然百般不好,你看不上咱也不去怪你,可用得着下这狠手吗?这是非还算是通家之好,若不是如此,又待如何?

    李东阳真是怒了。

    李兆先也是浑身颤抖,瞪大眼睛瞪着安然而坐的王泌,眼中怨du若能杀人,怕是此刻王泌已然千疮百孔了,死无完尸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最后把事儿牵扯到自己身上了。这真是狐狸没打着,却生生弄了一身sāo。

    贱人!这个贱人!真真好du!他此际真是又恨又怕,偏偏却说不出话来。

    王懋也是瞠目结舌了,这闺女咋就忽然暴走了?这真不至于啊。呆滞的转头看向李东阳,却见李东阳嘴唇抿的紧紧的,面上无喜无悲,连眼睛都微阖起来,不由的心中咯噔一下。

    他与李东阳相jiāo多年,哪会不知道这是李东阳怒极了的表现。这不过就是来说个汉语拼音法而已,如何就到了这一步?

    老先生一时间心下茫然,嗫嚅几下,长叹口气,起身拱手道:“宾之,你……”

    “勤子!”不待王懋说完,李东阳猛的睁开眼来,长吐一口气,出声打断了他。

    “小儿辈之言,不必放在心上。呵呵,侄女儿果然好学问,真叫老夫羡煞。逆子!汝当学之!自明日起禁足,好生读书,明岁春闱,若不得中,看你可有面目现世,还不与我退下。”

    他几句话抹过,后面却是疾声色厉的呵斥李兆先,李兆先面色涨的发紫,唯唯诺诺,抱头鼠窜而去。

    王懋眼中划过黯然,默然长叹。他知道,两家十余年的jiāo情,至今日算是彻底完了。

    李东阳面上盛赞王泌,却又疾言厉色的当面呵斥李兆先,说什么春闱事,固然是给自己面子,但又何尝不是标明他家的是儿子,后继有人。而自家再厉害也是闺女,后起无望的讥讽?

    想及两人当年同榜进士,诗词唱和,十余载君子相jiāo,今日竟被拿这隐痛讥讽,心下又是失望又是苍凉。

    呆立片刻,对着李东阳长长一揖,转身辞去。

    李东阳慌忙起身,抢步上前把臂相送,口中谆谆嘱咐,勿因此等小事记怀,当记着两家情谊,日后常来常往才是。直直送出二道门,这才挥手作别。

    王懋面色木然,牵着女儿径直上车出了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