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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2044 章

      他强忍着怒火,脚下加快几步赶上前面的张彩,低声喝道。

    张彩微微转身,看着他笑道:“怎么,曰川兄,可有何见教?”

    傅瀚脸孔涨的发紫,如要渗血也似,左右觑看了几眼,但见几处隐晦的目光如初蛇蝎般躲了开去。

    他心中一凛,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强自保持着镇静,咬牙道:“瀚何能,敢有教与尚质?只不过对尚质适才口中的贤者大感兴趣,却不知可能为我解惑否?”

    张彩微微一笑,慨然点头道:“这有何难,我曾听闻京中学子私下议论,道是余姚王守仁两次不中,却并不气馁。曾有言道,‘如以不得第为耻,吾以不得第动心为耻’。又有言道,要以学问为重,探究一种新学。其核心思想,便是那知行合一了。

    我于此很是好奇,便花了些时间了解。这一了解,却是令我大开眼界。原来,此新学却是针对‘格物致知’而起,其人竟为此一连格竹七日,终未所得,由是大病一场。如此这般认真做学问者,试问天下有几人?便称一声贤者,安有不妥。

    那张太之无礼狂嚣,故我便以此怼之,也教他莫再眼睛长到头顶上,把天下人都看的低了,只当便他一个聪明人。嘿嘿,曰川兄,这出戏可入得兄法眼乎?”

    说罢,深深看他一眼,仰天哈哈一笑,再不理他,甩袖径直而去。留下傅瀚一个人僵在原地,面色变幻不定,又青又白。

    张彩这话哪是说的张晋,分明是借此讥讽他傅瀚。别以为你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当别人都是傻子。惹得我火了,轻轻一句话,便能教你如何做人!

    这憋屈的,傅瀚直呆呆的一个人站了半响,终是长叹一声,一脸落寞黯然的去了。

    所谓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张彩今日只是稍动辄止,已然是险险要吓死他。他要再是有什么小动作,怕是真引来张彩恼了,别人会怎样尤未可知,他却是铁定第一个倒霉的。

    既然看透了这一点,试问他如何还敢再耍什么小心机?也只能自己吞下这苦果,但愿那张彩能信守承诺,看他如何*了。只是他真的能帮到自己吗?今日他冷不丁的进言,又跟自己的事儿有什么关系?

    傅瀚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

    “张尚质今日之举,所为何来?”就在傅瀚失魂落魄而去的时候,内阁的公事房中,谢迁也在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刘健坐在太师椅中,手捻胡须若有所思。旁边李东阳却是桀然一笑,淡淡的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谢迁、刘健齐齐抬头看他,意示问询。

    李东阳道:“两位可还记得,前时希贤曾问我,我究竟要如何之语?”

    谢迁和刘健一愣,相互对望一眼,同时点头。当日因着连番针对苏默的流言漫天飞,以至朝野上下内外,人心sāo动。刘健隐隐有所怀疑,终是忍不住当面向李东阳隐晦的质问。

    当时李东阳反问刘健,是否信他。刘健最终点头,李东阳曾言,请他们拭目以待便是。

    此时李东阳忽然提起此事,却让谢迁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两件事儿之间,有什么牵连。

    李东阳喟然一叹,摇头道:“张尚质不愧才思敏锐,竟能猜到了老夫要调回杨一清的心思,真真后生可畏。”

    刘健和谢迁同时一惊,不由失声道:“什么?那杨一清……。”

    李东阳苦涩一笑,点头道:“不错,杨?庵的上表,实则是我刻意安排的。为的,便是为调他回京供职铺路。”

    刘健皱眉道:“宾之,你这却是为何?”

    李东阳不言,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了几步,似在犹豫什么。半响,才面现坚定之色,转身从旁边抽屉中取过一封书信来,轻轻推到刘健面前。

    刘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信笺看了起来。谢迁也凑了过来,低头看去。只是才看了不过一个开头,两人便同时面色大变,豁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李东阳。

    李东阳苦笑着点点头,又摇摇头,叹道:“此中所言,我也不敢轻信。然则其说的言之凿凿,实在让我不敢轻忽。若按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