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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朝天,我这条命本来就不值钱,卖给云爷又能怎么样?”
老人摇摇头不说话,旁边却有人插嘴道:“俗话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何况你去可不是给云爷卖命,是一个姓林的……前段时间不是沸沸扬扬传什么杨枝退孟简的,就是这个小哥。”
“那不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靠得住吗?”这么一听,三子忍不住又犹豫起来。
“有云爷做担保呢。”发现人群中的氛围发生变化,林可暗自皱眉,忽然扬声说道:“云爷在码头上这么多年,如今更是冒险救出秦家公子,平了漕帮的乱子,素来就有义薄云天的名声,你们不相信那姓林的,难道还不相信云爷吗?”
说完这话,她就往前挤了过去,嚷嚷着说道:“这次云阳卫所招人,待遇这般好,又是分钱又是分地的,走过路过可不能错过了,喂,算我柯林一个!”
前面管事的正是云天远手下的唐国,行事一向得力,见到林可只是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装出不认识的样子道:“这位小哥,咱们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你看着人高马大,体格倒是不错,可惜年纪不够,还是回去吧。”
林可撸起袖子,笑了笑道:“那位林大人,年纪不也不大么。你看不上我,难道连林大人也看不上?”
唐国一副为难的样子:“你怎么能跟林大人比,这小胳膊小腿的…………”
林可哼了一声:“我比不过林大人,可也不差。你若不信,大可叫人试上一试。”
唐国思考片刻,自觉明白了林可的暗示,假装犹豫了一下,便招手叫出一名壮士:“李飞,你来。”
这李飞比林可高出两个头还多,瞪着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络腮胡子护心毛,整个人壮得就像是一头下山捕猎的野熊。周围的看客纷纷发出惊呼声,林可抬头打量了他一眼,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把唐国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不得已站出来,一是为了证明年纪小不代表本事小,打消众人对她小小年纪独领一军的疑虑,二则是为了弄出点广告效应,从而吸引更多人前来应募投军。林可学习刀法不到一年,贴身搏斗其实并非她的所长,她原本还指望着唐国来点黑箱操作,谁知这混蛋心眼这么实,居然找来李飞这种人形自走大杀器跟她比划拳脚,这分明就是在搞事情,想让她玩命啊!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林可一边怀疑唐国在公报私仇,一边也只好冲着李飞拱了拱手,走到空地上摆好了架势。
李飞几步走到她面前,紧握双拳,身上关节咯咯作响。他显然有些轻视林可,几步上前,便是毫无花巧的一记直拳。
拳势惊人,往林可面门而来。李飞算到林可会闪避,已然准备好了下一击,打算封堵她各个方向上的退路。
然而这一拳正是林可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林可自知技不如人,竟不躲不避,以左肩主动迎了上去,趁着李飞劲力尚未完全发出之时挡住拳头,右手抵着对方肘部关节稍一用力,左手冲着李飞的肚腹就是反手一拳。李飞大吃一惊,条件反射就要弓身闪躲,然而先前招式已老,如此强要动作,下盘自然不稳。而林可那一拳压根就是虚张声势,见李飞不应对还好,这一变招,却将破绽露给了林可。林可抬手轻轻一带,同时脚下一绊,李飞就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不给对方爬起来再战的机会,林可立刻后退几步,抱拳笑道:“承让了。”
这几招干净利落,在此之前,没人认为林可会胜,等到结果出来,围观的人群中反而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唐国立刻上前拉住林可的双手,大声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柯小哥好身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叫好声阵阵。林可对着大家谦逊一笑,当众在契约上签了字,便跟着唐国进了酒楼,说是去领月钱。一到包厢,林可就支持不住靠在门上,嘶牙咧嘴地揉了揉肩膀,郁闷地说道:“这李飞的力气也太大了,要不是我穿着软甲还没来得及脱下来,这会儿肯定已经骨折了。”
“楼里有药酒。”唐国殷切道:“林大人真是好身手啊,李飞这蛮牛素来有力气,竟被大人一拳打翻在地…………”他伸出大拇指,谄媚地笑道:“大人实在是高啊!”
这一胜看似轻松其实惊险。全靠身上的软甲,林可才有底气接李飞一招,否则她便只有暂避锋芒,而这一躲,她面对李飞就再无一丝一毫的胜机。
只是这些话没必要与唐国解释,林可瞥了他一眼,问道:“李飞也是应募的军士?”
“不,这蛮牛是云爷的家奴。”唐国道:“不过大人要是看得起他,能让他跟随大人左右,这就是李飞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林可想了想,点点头道:“多谢割爱,那就让他给我当个亲兵吧。”
窗外传来阵阵人声,气氛热烈,报名的人多了不少。但要彻底收服这些人并不容易。林可原本只是趁兴为之,此时心中却多了一个清晰的计划:“招满三百人后,把名单理好交给我。”
唐国点点头,又道:“那位大人正好在,您要不要前往拜见?小的为您引路。”
孟昶青?
林可皱了下眉,随即道:“他在这里干什么?”
“你忙着风花雪月,我自然只好辛劳些,替你管着这一摊事情了。”
孟昶青缓步而出,挥手让唐国退下,笑着说道:“谢府的杂事都处理妥当了?不谈蔡双,谢家大小姐如何?”
“明雨跟阿双不同,她有大嫂和樊夫人关心,想必不至于钻牛角尖。”
林可找了把椅子坐下,叹了口气道:“我算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我一插手,只会越搅越乱。置身事外,对我对她都是好事。”
“也好。”
孟昶青弯着唇角,眼中却殊无笑意:“阿可,你若总陷在儿女情长之中,我便要对你失望了。”
“我从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林可扫了他一眼,语气平平地反问道:“倒是你,近几日孟珙反扑得厉害,你有几分把握,可别阴沟里翻船,连累了我?”
孟昶青望了她一会,淡淡道:“输赢不在天水,后日我便会启程前往京城。”
“后日,我会跟随那三百人前往云阳。”林可道:“天高水阔,各自珍重,你是我的靠山,可别随便死了给我惹麻烦。”
她语气平淡,话里多少还带出些嫌弃。
孟昶青却将“珍重”二字轻声重复了一遍,忽然笑道:“阿可,软甲穿得可还习惯?”
林可愣了一下:“还好。怎么,你要拿回去么?”
孟昶青却将一个锦布包着的护心镜推过去:“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但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身手太差,包得严实些,该